撒的药就是毒蛾的粉末加了点揉碎的野花。
又给每人两粒药吃了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肿块慢慢的消了。
吴寻影在一边帮忙打下手。心里惊诧不已。
虽然这毒蛾谷的毒蛾,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其实早听慕容兰舟说过无数遍。他说这种毒蛾奇毒无比,如果谁被它伤到,哪怕是翅膀上的磷粉,落在皮肤上都会中毒,最后不治而亡。
这条峡谷也被附近的百姓叫着死亡谷。平时很少有走。
这些年跟着大哥贪图走捷路,也是为了隐瞒身份,不被人发现,来来回回走了几次。
却都幸运的没有碰上过。曾经引诱南蛮塔娜公主也来过一次,却只是到了温泉。
他原以为是他们武功高强,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展示的都是轻功。有时候也想,也许这是大家的一个传说,这条峡谷里并没有什么毒蛾。
谁知道竟然是真的!他感到非常的后怕,越想越后怕。
大哥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嘱咐他护送沈流云过来的时候,一定不要走这条路。
可是他因为在千塬耽搁了两天时间,也是因为艺高人胆大,决定将在外不由帅。只要能将大嫂安安全全顺顺当当的送过去,走哪条路不重要。
而且只要安安全全的送过去,大哥知道了也只是说几句而已。
他不敢想,如果这次真的全军覆没,后果有多严重。
他的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收拾完正准备睡觉的沈流云看到他头上的汗,关心的问:“怎么这么多汗,一定是太热了。吃颗药降降火吧。”
顺手给了他一粒药。
吴寻影千恩万谢的,手里拿着药没舍得吃,等沈流云进了帐篷,慌忙取出手帕,仔细的包了起来。
他忽然觉得舍不得,舍不得吃这颗药了,得留给最需要的时候。
又经过两天一夜艰苦的跋涉,终于在第三天太阳出来之前,到达了南凉边关相邻的山脚下。
远远听到战鼓雷雷,喊声震天。
吴寻影经过仔细的辨认说:“好像在打仗,战场在我境内。”
“我们怎么办。”沈流云没见过古代战场,更没见过传说中的两军交战。
不知道是等停战之后出现,还是现在出现。现在出现的话,怎么才能到我军方阵。。
吴寻影喊来一个随从:“去打探打探,看看什么情况?”
随从答应着走了,吴寻影这才对沈流云说:“大嫂,我们先隐藏起来,不要暴露目标,等看清楚两军交战的状况,再做决定。”
一群人重新回到山上,震耳欲聋的喊声鼓,此起彼伏,好像天空滚滚而过的炸雷,山都动了起来,山上的树叶震得哗哗直响。
沈流云很是心神不宁!
她不能静下心来等待,索性就在林子里走来走去,采了一堆的闲花野草,就那么揪碎捏出水来。好像是无聊至极,又好像是无意间,将捏出的水滴入烧焦的毒蛾灰烬中。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随从回来报告。
两军正在我境内,凉水河边的沙滩上决一死战。
双方主将正是风轻染同齐达。
此时我军略占下风,因为敌军又开始放毒气了。
那个随从最后说:“据属下观察,虽然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离双我军近。但是从裸露的沙滩到达我方阵内,正好是敌方毒气正浓的地方。估计到不了就会被活捉。”
吴寻影忙看向沈流云。
大哥让他,千方百计不计后果一定要将大嫂带到南凉边关两军阵前,不就是为了帮着解毒么?
沈流云轻轻的吸了吸鼻子,问探子:“我们到自己的阵营,大概有多远?”
探子说:“大概有一里半路。距离半里的地方,正好是两军战地的中间,毒气滚滚的。敌方有几排的人,正在那里吹毒气。”
吹毒气?沈流云看了眼驮在马上的几个麻袋。
转脸问吴寻影:“如果你带着我,最快多久可以到我方阵营。”
吴寻影想了想说:“估计得半个时辰。”
他不确定路上会遇到什么障碍,便估计了个最长时间。
“那就半个时辰。不过我们至少得带两袋子那个东西。”
沈流云指着装着的毒蛾焦末。
吴寻影看了眼几个大大的麻袋,说 “如果带上,那就需要骑马了。骑马的话稍微会慢一点”
“稍微慢点也没关系,只要保证能到达我方军营。”
吴寻影略显扭捏的说:“那匹马是千里马,一直是我的坐骑,冲锋陷阵什么的都没问题。只是大嫂不善于骑马,小弟也不敢造次。”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么大的男人还扭扭捏捏沈流云觉得很好笑。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两人共骑一马,会有身体的接触。
“时间紧迫,我们这就出发。”
吴寻影让人牵过他的黑色高头大马。这匹黑宝马可是皇上亲自赏赐给他的,从来不会离开他的身边,翻山越岭都带着。当然这是匹宝马,一路上都好吃好喝的养着,有专人伺候。
而且是同那两匹驮着重物的马分开的。
“寻影,我也得骑上你的战马,你不会介意吧。”
一路走来,沈流云看得出吴寻影对他这匹宝马简直是宝贝的不行。一路上有专人牵着专人伺候,根本舍不得骑。只是在那千里平原之地,才策马驰骋了一段,说是溜马。
到了这大凉山脉,别的马和马车都从另一个方向,去安全的地方安置。只有这匹马一直跟着。
英雄配宝马,沈流云总算见识了,英雄爱宝马的事实了。
古代男子封建,男人的坐骑一般是不给女人骑的。
吴寻影吓着了似的忙说:“当然,当然不介意。大嫂能骑这匹黑宝石,是它的荣幸。”
其实他真的是介意的,这匹马大哥,慕容兰舟,也只是试骑过一两次。
看出了他的那点小心思,沈流云笑着压低嗓门说:“放心吧,我底没漏。”
吴寻影愣了愣,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嘴张了好半天才说:“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流云笑了笑没说话,不是那个意思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