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看了一眼阮兮兮的屋子,大声说:“凡事有个再一再二没个再三再四。如果还有下一次,吃进去的都要让他吐出来!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凭什么就给人家管吃管喝这么多年还落不下好。”
红锦吓的赶紧摆手,示意她小声点,阮兮兮在隔壁。
沈流云二话没说就去敲门,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使劲儿的推,门从里面插着。
沈流云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升,吃她的住她的,门都看不住。说不定还是里应外合的,现在门都不开了!
就算欠了他爹天大的人情债,也不能这么还吧。。
可是不管她怎么敲门推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抬脚便踹!
可惜,虽然是木屋,木材的质量却非常好。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那门只是咣咣作响,根本踹不开。
她终于泄气了!不要说凭自己的力气根本踹不开门,就算踹开了,这可是自家的门。
她恨恨的在外面骂了一句:“有本事就别出来。”
忽然就觉得有点挫败感!她不害怕风轻染,可以跟刘翠花对着干,也可以想办法收拾阮绵绵。
却对阮兮兮有点无能为力!她是递交给自己的责任,是逝去的王氏,留下来的嘱托。这小姑娘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少言寡语。确实脾气非常的怪,性格非常的倔。心情好的时候,柔声细语说说笑笑,受了委屈泪水涟涟哭个没完没了。高兴了怎么都行,不高兴了,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而且这所有的性格都是针对她!她是轻不得重不得,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留不得。
就比如现在,昨天人家将自己圈在屋子,不出声不开门。
她竟然没有办法。
红锦做好了饭,端进屋子里,摆在炕桌上。小声劝她:“云姐姐,你也别生气了。你不是说又不跟她过一辈子么,她不出来就让她在屋子里呆着。”
又小声说:“不过,我刚进门的时候倒是看见小姐了,还有二小姐,两人也不知道怎么了,脸上还蒙着布巾。手捅在衣袖里。”
沈流云顿时心情大好。她都忘了这茬了。
她轻轻一跳,坐上炕头儿,抓起吃馒头就吃。边吃边看着红锦做的水煮菜,嫌弃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实在饿得不行,真想亲自下厨。”
红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也想吃姐姐做的菜,可是云姐姐没时间。”
沈流云有点艰难的咽下一口青菜,咬了口馒头:“看来,我得将拿手好菜赶紧传授给你。”
红锦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都偷偷的看了好几次了,就是做不出来云姐姐那个味儿。”
沈流云看着青菜里的半盘菜汁:“你以后炒菜的时候,先别往里面倒水了。”
红锦不解的说:“不倒水菜怎么熟?不是说汤汤菜菜水水吗?”
她很不明白。她的姥姥,娘做饭的时候,可都是菜进锅里就倒水的。
沈流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汤是汤,菜是菜,水是水。炒菜不是煮菜,好了,赶紧吃饭。吃完了,还有事儿要做。”
两人吃完饭,沈流云站在院子里,看着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又走到门口抬起脚,踹了下。
喊了声:“兮兮,我数一二三,你赶紧出来,帮我做点事,今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如果你不出来,我就从外面把门锁上,把窗子订死了,你以后就呆在里面吧。”
两个南蛮人交代,什么三皇子还带着一队人,在附近几个村。一是找什么姑娘,二是要在大云朝的土地上做点什么,造成内乱。
她配的那点药根本是杯水车薪啊!如果今晚上不发生意外的话,明天得再去绕着村子转一圈。如果时间充足,刘家湾,柳树屯儿,郑家沟,也可以转一转。也不知道药量够不够连起一个迷魂阵。在敌人还没有行动前,先让他们都迷糊起来,来个瓮中捉鳖。
当然前提是必须让村里和外村的人,都不要在那些地方乱跑,先将村子自我封闭起来。组织人在固定的时间去,巡逻。
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
也不知道镇上的官差,县太爷都有没有收到消息。屋子里沉默了一会,门缓缓打开。阮兮兮阮绵绵,脸上蒙着面巾低着头,站在门槛内。
沈流云很清楚的看到,两人的头大如猪头,耳朵就像猪耳朵,稍微有点竖起。
露在外面的额头,好像发面似的膨胀。可以想象脸上五官的样子,解了气,心情好了许多。
她也没问,只是说:“有人要一批膏药。我以前替我爹配过,知道用什么药多大剂量。你们俩帮我将药挑出来,切成段,捣碎!还要帮我熬些糖浆,你们也知道,咱们现在吃饭的人多,没有来钱的路数。”
说完转身进了药房,招呼两人进来找药材。一样一样的挑出来,用剪刀剪碎,放在锅里培干,用药碾子碾碎。
当然糖浆的事儿只是随口说说。因为阮绵绵给她帮过忙,知道做狗皮膏药需要糖浆,还是那种粘性很高的。
阮兮兮两个自知理亏,也不多说话。按照沈流云说的,将几种药一一挑选出来。剪枝的采叶的用根的用茎的,还有一些干枯的虫子,类似黄土的东西。
这种活看起来简单,做起来也不容易!少量的还好说,多的人少了还真做不出来。
为了调动积极性,沈流云一边做着最主要的工作。准确的按照比例分类,一边许诺:“当然啦,也不让你们白干。吃的喝的事儿不说,干一个晚上,给一钱银子,这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
听说有银子赚,阮绵绵肿的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都亮了,刚才,还磨磨蹭蹭的,转眼就利索起来。
沈流云又加了句:“做的多了,也可以适当的加点。”
在抗击侵略者面前,个人的恩怨暂且放在一边吧。她也不计较别的,吩咐红锦烧水泡茶,找点什么零食拿过来刺激刺激。
阮兮兮阮绵绵,手都肿的跟胡萝卜似的,却不影响灵活度。阮绵绵人品不行,倒是干活的好手。以前也帮过忙,一会儿就将眼前的好几样药材分开,剪碎,交给红锦去,烘培。
还手里干着活,脚底下蹬着药碾子。
完全可以一个顶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