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染轻轻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黄姨娘:“云儿,难为你了。既然本王已经准许你提前行使王妃的权利,该怎么处置你说了算。以前是因为看她可怜,如果我不接受的话,她会很惨。现在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我几乎常年在外,府内的事情都由她来打理。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她是黄家的人,黄,家现在已被满门抄斩了。”
“这就怜香惜玉了。”
沈流云有点生气,加快了脚步:“那你干脆不娶我这个王妃,直接将她升为王妃不就得了。她长得那么清纯,怎么看都是一朵楚楚可人的白莲花,谁像我呀,掏心掏肺的,也落不了个好。”
风轻染快走几步,又来了个摸头杀:“牙尖嘴利的,我不是说所有的事都交由你来处理吗?我又没偏着她。”
“没偏着她,就是偏着我了?我怎么没觉得呢?哼,我最讨厌这样的白莲花,装个无辜表个忠心,屁大点事儿要死要活。干什么呀!”
沈流云狠狠的甩了甩头。
“粗俗”风轻染笑了笑,又来了个摸头杀。
“干什么呀?我的头儿又不是皮球儿,好了啦,发型乱了。”
两人就这么,沿着府上悠长的小径,走到了王府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丫鬟仆妇花匠园丁,头都不敢拍。
王府的管家,六十多岁的安伯,远远的看到两人打打闹闹。沈流云撒娇闹脾气,王爷好声好气的哄着迎面走来。
赶紧想要避开,眼睛却又不听使唤的想看看八卦,结果身子走歪,一脚踏进了旁边的草坪中,踏坏了草坪边围的栏栅。
旁边走过的几个丫鬟,捂着嘴吃吃直笑。
他慌忙尴尬的,从草坪的栏栅中跳过去,绕道而行。
沈流云刚好看到这一幕。笑的打了风轻染一拳:“瞧你没个正形,把那老伯伯都吓跑了。”
风轻染抬起头正好看到老管家,狼狈地翻过栏栅,衣袍被挂住的样子。
哈哈大笑起来。
“还好意思笑。”
两人出了王府大门,门口早就停着一辆外观低调内部奢华的马车。
上的马车坐好之后,沈流云从小挎包里拿出一盒色的散发着幽香的药丸,放进嘴里吃下。
说:“防患于未然,要不然一会儿马车颠起来,会吐的。”
风轻染顺手将沈流云揽进怀中,附在耳边小声说:“没关系,有我呢。”
沈流云又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儿说:“你又代替不了我受罪。话说王爷,海少主说只看见我爹,没看见你娘。你娘被藏在什么地方呢?”
风轻染脸上的柔情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郁。
沈流云便觉得好像有人在揪自己的心,有点儿疼。
“她被你爹藏在马车的夹层里,本来是想带着来都城,安排在柳随风秘密置办的宅院里,托付你我照顾。半路上遇到了我,便随我去了西延,帮着收服了六哥九弟。本来六哥都已经答应按照我的吩咐,就去西延边上山里,隐名埋姓,娶妻生子。同皇家永无关系。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听到有人说他的母妃被处死了,偷偷的跑了岀来。我原本打算在西延那边再磨叽几天。回来便说那两人畏罪自杀了。随便找两个身材差不多尸体腐烂的人回来交差。现在只好回来,皇上估计发现了什么,我觉得咱们必须赶紧过去帮她解了毒,要不然会连累你爹,我未来的岳父。”
风轻染还不太习惯,称红衣圣姑为娘,说到她的时候总要停顿。
“皇上的情报机构很很健全,这点事情他肯定能知道一些。那么我们现在去,会不会被发现呢?”
沈流云转身趴在,侧后窗看。
“不会。”风轻染很自信的说:“皇上的情报工作做的很好,本王的防范工作也不差。这都能被他发现的话,本王就乖乖离开城市,也隐居山林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去了。”
马车很快出了城,行驶在两边有高大柳树的官道上。躺在温暖的怀中,!闻着令人心神安宁的香草般的味道,沈流云昏昏欲睡。一阵凉爽的风吹来,沈流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王爷,你在车厢里放了熏香吗?”
“没有啊,我知道你身子不适,闻不得任何有味道的东西。怎么,有问题吗?”
沈流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一下子从风轻染怀中站了起来,掀开车帘冲着前面喊停:停车,快停下来。
马车没停下来反而跑得更快,哒哒哒的马蹄声,好像欢快的鼓声。
风轻染伸手揽着沈流云的腰身,一脚踢开车门,嗖的飞了出去,落在路边的树沟里。
“哗……!”转眼只听身后噼里啪啦,呯!惊悚的回头,马车着火了,车厢爆炸了。
浓烟滚滚,火焰冲天!三匹马奋力地扬起前蹄,仰天哀嘶,轰然倒地。
“该死的!”风轻染拔地而起,落在了那个扔了了马鞭逃走的车夫前面。
“哈哈哈!”那车夫发出一阵怪异的大笑,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咬舌自尽!
随着浓烟散尽,马车只剩下一张铁皮,车轱辘上的铜钉。
烧焦的马皮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风轻染脸色极其难看,绕着已经烧成黑色的铁皮转了好几个圈,狠狠地踢着已经烧焦的死马!
“王爷,有人在车里面藏了炸药,我闻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点燃了。今天如果不是你身手好。我们现在都已经灰飞烟灭了!话说,谁这么心狠手辣!谁有机会心狠手辣!”
沈流云心有余悸,等到硝烟完会散去,才过去拉着风轻染。
两人站在大路上看着马车的残灰,风轻染将那咬舌自尽的,马车夫,过来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
车烧成灰了,赶车的人也死了。
今儿出来,风轻染也没带别的人。
沈流云,看了看天色说:
“算了,王爷。我们走着去吧。只要我们人没事儿,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风轻染点了点头,两人沿着宽阔的,官道向前走。麦子已经收割了,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只有,偶尔几片一人高的玉米高粱,星星点点的快要成熟的胡麻。
太阳淡淡的照在半空,几队大雁南飞。
忽然,风轻染停下脚步,站在路边着,广阔的田野。奇怪的说:“云儿,我们走的好像不是去西柳村的路。而且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遇见人,地里也没人干活。也没有看见人家。”
沈流云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啊。出了城门,她只顾着享受风轻染怀抱的温暖,没有看车外面。因为出了城,所有的地都种着庄稼,现在麦子又收了,只有秋粮,不管是东西南北,官道上看起来基本上都一样。
她仔细的看,果真不是走西柳村的那条管道。这条道路两边,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烟。眼睛能看得到的只有很远处那么一两处屋舍,这么庞大的庄稼地里,也没个干活的人影儿。
“这里应该是南柳村。南柳村是皇家良田,是皇上在都城外的私人田产。村里住的都是从宫里退出去的太监宫女,平时干些简单的农活,农忙时候皇上会派年轻宫的太监们去帮忙。退出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平时都没干过什么重活,所以年只负责撒种收割,地里的庄稼基本上是野生野长的。只是我不明白,我们怎么会被带到这边来。这个村子平常是不许闲人进来的。”
沈流云眨着眼睛说:“我在西柳村住了差不多有半年,只知道北柳村西柳村东柳村柳。还不知道南柳村有故事。”
“因为南柳村住的都是宫里出来的老人,都是伺候过皇上皇后皇子公主的。说白了也是有老资格的人,他们住在那里也就是养老。这些人并没有儿孙亲戚,所以一般不准外人进村子。而且有时候,皇上皇子想起谁来也会去看一看。”
这么说来南柳村就是一个,皇上家的养老院,确切说是皇上家下人们的养老院。大云皇上这一点倒是做的不错,把曾经伺候过他们的下人们安顿好了。
“王爷那我们怎么办?”
“南柳村我们就不进去了,水太深!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不就是住了些宫里的老人们么,能有什么水啊?”
两人转过头,往回走。
才刚刚走了几没几步。随着一股风声,嗖嗖嗖,蹭蹭蹭,从两边的高粱地玉米地的忽然跳出无数黑衣人。他们一个个蒙着面,手持宝剑大刀,虎视眈眈地围了过来。
“站在后面别动!”风轻染眼神冷了下来,将沈流云挡在身后,眼刀扫了一圈之后,刺向那个明显是首领的男子。
厉声呵斥:“大胆狂徒!竟然敢围攻本王,一个个都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那男子眼神儿有点躲闪,却也高声说:“双王殿下得罪了!”
话音未落,手持宝剑冲了上来,随着的那一群人全部冲了上来,劲风袭来。
刷!风轻染也是宝剑出鞘。
一时间银光闪闪,人影绰绰。
那群人犹如大鸟展翅,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刀光剑影闪的沈流云眼花缭乱。
前后左右都是敌人,她索性蹲下身子。
忽听风轻染大喝一声:“都找死!”
身体就旋转一百八十度,一只手提起她,两人拔地而起,就像一股龙旋风,冲上天。
前面的黑衣人手里的刀剑咣铛铛铛掉在地上。
没有了武器的黑衣人,退到了后面,后面的一波又冲到了前面。
黑衣人仗着人多,轮番上阵。
风轻染要对付敌人,还要保护她,很吃亏。
又是一次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