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舟面无表情，不容商量地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抢我的货，还想抢我的手机？”
我当然不愿意交出手机。
可看到他们这么多人把我围住，我很害怕。
“别废话，这里可不像市里，这里没监控，你就是死在这里，都没人给你作证！”
姚舟踹了我一脚，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
我的两根手指死死地钳住手机，不愿意交给他。
没了手机，我可就真的连一点证据都没有了。
全靠我一张嘴，说他们抢了我的货。
警察能帮得上我吗？
“你是真想死？”
姚舟眼神冰冷。
这个眼神让我愣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姚舟抢过我的手机。
把手机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你干什么？我把视频删了不行？”
我赶紧扑向姚舟，想要护住手机。
这又是三千多块！
姚舟一脚把我踩在地上，然后捡起一块石头砸向我的手机。
很快，我的手机就被砸了个稀烂。
“行了，你们动作快点。”
姚舟朝着四周的村民说道。
我心如死灰地趴在地上。
我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
很快，村民继续去抢我的水果。
半小时后，经过这帮混蛋轮班的运输，我车上什么都没有了。
我颓然地坐在路边。
警察在十五分钟后终于到了。
一起来的还有拖车和吊车。
很快，我的车被扶起来了。
可我车上的东西，全都没了。
十几万的东西，就这么被抢光。
“警察同志，我车上的货都被附近的人抢了，您能帮我找回来吗？”
我拉着警察的手，赶紧说道。
现在除了寄希望于警察，我还能做什么呢？
“这附近就一个村子，你确定是他们抢的？”
警察眉头紧皱。
“就是他们，他们还砸了我的手机！”
提到那群野蛮没有素质的村民，我就恨不得弄死这帮家伙。
“实话跟你说吧，这附近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以前也不是没处理过，可一直都没证据。顶多把他们带回去问话，然后还得放了。”
警察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连你们都没办法吗？”
我很绝望。
连警察都拿这群人没办法？
“我们做事，要讲证据。”
警察摇了摇头，回到警车上。
我早该想到会是这样。
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
“要不，我再帮你问问？”
警察忽然从窗户里探出头。
“谢谢。”
我赶紧坐上了警车。
尽力而为。
看能不能要回来一点。
现在拉个空车回去，除了让客户骂，然后赔钱之外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这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尽管我也知道，哪怕跟着警察去问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很快，警察开车来到了一个村子。
警察带着我敲响了村子里最大的一栋洋楼的门。
“赵警官，又出什么事了？”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和我身边的这个警察没少打过交道。
这也证实了，这个村子里的人经常抢附近出事货车的货物。
“姚村长，今天你们村子附近两公里的地方，有台货车侧翻，你知不知道？”
赵警官开门见山。
我不由得多看了男人一眼。
这个老家伙估计就是姚舟的父亲。
“那我哪里知道？要不，我把村子里的人都叫过来问一问？”
男人露出满是烟垢的黄牙。
“行，你叫吧。”
赵警官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我不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按理说，这村长配合不是好事吗？
半小时后，在村子中心的一个小广场上。
“赵警官问，你们有没有人知道附近有台货车翻了。”
姚舟的父亲站在人群前，朝着人群问道。
在这帮人里，一大半都是来抢了我的货的！
看到他们，我握紧拳头。
“没有。”
“没有，我今天在地里干活呢。”
“我们几个在斗地主。”
“。。。。。。”
很快，村民们纷纷否认。
我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
这帮混蛋互相作伪证，警察都没办法。
靠我一张嘴说，说得过这么多张嘴吗？
“赵警官，你看，都不知道。”
姚舟的父亲对赵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
“散了吧。”
随后对村民们说道。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离开。
“我看到了。”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姚舟。
这个混蛋，在这时候还敢跳出来。
他说他看到了？
“我今天路过那里的时候看到了，还捡了一个苹果。”
姚舟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
“只有一个？”
赵警官知道，这个家伙是来挑衅的。
“是啊，就我手里的这个，要不，我赔给你们？”
姚舟把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扔掉，说这就准备掏钱。
“不用了。”
我知道，他就是来气我的。
“行了，我们走吧。”
赵警官把我拉上警车。
上车后，赵警官回过头歉意道：“你也看到了，我们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每次他们都没有留下证据。”
“没事，我自认倒霉。”
我当然不会去怪警察。
事实上赵警官已经尽力了。
他明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还是带我来了。
“行了，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点。”
赵警官把我放在货车旁边后，开车离开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货箱，我低着头沉默许久。
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样呢？
我坐到驾驶室，准备开车离开。
却发现我的车，没油了！
怎么可能？
我今天上路之前刚加满了油！
翻车的时候也没漏。
我重重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一定是姚舟那帮人！
这个畜生！
把我的东西抢光，把我的手机砸了。
还把我的油给偷了！
现在我的手机是坏的，连找人都找不到。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离我最近的地方是那个村子。
我不可能去那。
除了那里，我记得来的路上有个镇子。
大概离我五公里。
我先去镇上，找个地方落脚。
然后换个手机。
幸好我的卡还没坏。
“这就是你的车？”
摩托车司机转过头，满脸难以置信地朝我问道。
“怎么了？”
我感觉莫名其妙。
走了十里路到镇上之后，我买了台手机。
然后把所有软件全部绑定回来。
又来到加油站，买了几百块钱的油找了个摩的带我来到我停车的地方。
下车后，我才看见我车的全貌！
我的车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所有车胎都被卸了。
甚至连驾驶舱都被拆掉了！
“哟！回来了？”
姚舟讨人厌的声音从附近传了过来。
“我草拟吗的！”
我再也忍不住愤怒，朝着姚舟冲过去。
却被他一脚踹倒在地上。
“怎么？你还真想死在这里？还敢把警察带到我们村子里？”
姚舟居高临下地问道。
“看你吗呢！滚！”
姚舟身边的一个村民朝着摩的司机吼道。
摩的司机头也不回地骑着车跑了。
“为什么要搞我的车？”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脚踹在我小腹，疼痛难忍。
“你还不老实，报警，是想把我们抓进去？你行吗？”
姚舟拍打着我的脸。
“你们敢抢，凭什么我不能报警？凭什么我不能让警察去你们村子？”
我剧烈地咳嗽一声，沉声质问。
“本来还想放你一马，你报警让人把车扶起来就算了。既然你不想算了，那我们也不算了。”
姚舟冷冷一笑，做了个手势。
“你想干什么？”
姚舟的这个手势让我莫名地心慌。
这里没有监控，没有其他人。
正如他所说，哪怕我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更没有人会证明我是被他们弄死的。
一个年轻人提着一个桶，走了过来。
“你看你这车，值钱的地方都被拆得差不多了，留着也没用对吧？”
姚舟接过桶，把里面的液体朝着我的车泼了上去。
这是油！
这个畜生想把我的车给烧了！
这个王八蛋！
我想要冲上去阻止。
却被两个人给死死地按在地上。
我只能这么看着。
看着我的车被泼满油。
只能这么看着姚舟拿起火机，朝着我的车扔过去。
“去救火呀！哈哈哈哈！”
姚舟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快步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看着我买了不到两个月的货车现在满是火焰，我除了跑又能做什么呢？
我跑到远处。
就这么看着我的车一点一点地燃烧。
直到变成了一副漆黑的铁皮壳子。
这是我指着吃饭的东西。
没了。
就这么没了。
我心如死灰。
姚舟临走前的笑容回荡在我脑中。
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哪里得罪他了？
找我要钱，我不给。
然后他叫人抢走了我十几万的货。
我报警，有错吗？
我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我要有这么一个下场？
车没了，还背上了十几万的债。
这一刻，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我不能死。
凭什么姚舟和他们村里的那些畜生能活得好好的？
凭什么我就要这么惨？
想到这里，我的拳头紧握。
我不服！
这群畜生毁了我生活的希望，凭什么能逍遥法外？
我要让这帮畜生付出代价！
抢我的货，烧我的车！
我要让他们进监狱。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报复这帮混蛋。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没有监控。
反正我的生活也没有希望了。
不管在这里耗上多久，我都要让这帮畜生付出代价。
2
我在镇子里租了个房子。
然后买了台电瓶车。
在我翻车的那条路上，安装了几个摄像头。
这两个摄像头不为监视什么，只为了看清这条路上有没有货车再次出事。
赵警官说过，我翻车的那条路时不时就会有货车侧翻。
很有可能是人为导致。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货车在那里出事，还没有安摄像头的原因很简单。
安装过，却被人破坏。
被破坏了好几次之后，也就放弃了。
那条路，成为姚舟他们村子发家致富的一条路。
当初我翻车，就是要因为前面一个急转弯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
现在想来，一定是姚舟他们的手笔。
他们就是要在那条路上让货车侧翻。
然后或是敲诈钱财，或是直接抢走货物。
不管怎么，都是稳赚不赔。
现在我就是要盯死那条路。
只要发现有车去了很久没有开出来，我就去现场偷偷录像。
反正到时候他们抢东西的那么多，也不一定能注意到我。
可接连盯着他们几天，都没有发现有车出问题。
可能是姚舟他们知道，要是这条路出事的频率过高很容易被警察盯上。
而且太明目张胆了。
我等不及了。
因为那车货物到现在我都没有送过去，货主打了好几次电话催我。
都被我找借口拖延过去。
大不了到时候我把房子卖了赔钱给他。
现在对我最重要的就是报复姚舟和他们村子里的这些畜生。
他们不让我活，我也不可能让他们好过！
距离我的车被烧已经过了一周。
终于，我在监控画面了发现了有台货车拉着蔬菜路过的时候，迟迟没有走出去。
我知道，姚舟他们动手了。
我赶紧骑着电瓶车赶了过去。
等我赶到附近的时候，姚舟还没有来。
附近除了司机，就只有我。
我特地躲在远处停车，防止被司机发现。
我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我这次的目的就是作为一个旁观者。
清清楚楚地记录下这段路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把车推到一个坡后面，我也躲在坡后面藏着。
现在只需要等着姚舟把村子里的人喊过来。
我就能记录下他们的犯罪证据。
我隐隐期待，期待司机拒绝姚舟的勒索。
只有这样，姚舟才会喊人抢车上的货物。
只有这样，姚舟和这群人的抢劫罪才能成立。
过了几分钟，姚舟和上次一样。
是最先来到的。
姚舟走到司机附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这个距离完全听不到两人的交谈。
司机接下里的举动，让我有些失望。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看上去想讨好姚舟。
姚舟一把甩开了司机递过去的一包烟。
姚舟的目的可不是这么点东西。
起码是大几千甚至上十万。
可司机好像没有生气。
不仅没有动手，还在和姚舟交谈。
令我心寒的一幕出现了。
司机拿出手机，对着姚舟的手机扫了一下。
看样子司机是答应给钱了！
司机看上去驾龄不低。
这台货车也有些年头。
不愧是老司机，很清楚在这种地方该怎么办。
我要是像司机一样，结果会不会不同？
看来今天是拍不到证据了。
就在我想要走的时候，姚舟拿起了手机。
这个举动让我停住了。
继续拿着手机拍摄。
姚舟打电话除了叫人，没有第二种可能。
我继续蹲在这个土坡后面。
司机看姚舟打电话，好像激动起来。
快步走到姚舟身边，想要夺过手机。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都谈妥了，司机都给钱了吗？
怎么还会这样？
没一会儿，那帮村民出现。
接下来和我经历的一模一样。
等姚舟和村民走后，司机坐在地上抽着烟。
在确定附近只有我和司机之后，我从土坡后面跑出来。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顺带看看，能不能拉一个队友。
“没菜了。”
司机头也不抬，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不是抢菜的，刚刚你不是给钱了？他怎么还打电话叫人？”
我坐在司机旁边。
司机转过头，打量我一番后什么话也没说。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前几天也是这样，货被抢光，我找警察，警察把我带到村子里，没用，然后他们把我的车烧了。”
想到前几天的事情，我也忍不住点上一支烟。
“你刚才就在那里看着？看着这群出尔反尔的狗娘养的抢我的东西？”
司机冷着脸。
好像在怪我，为什么不帮他。
“我拍到了这帮畜生抢菜的证据。”
我承认了，把手机里的画面给司机看。
司机的眸子一下明亮起来。
他知道，我手机里的东西能让他把这些货物要回来。
很快，警察来了。
还是赵警官。
“赵警官，这次我拍到了证据！”
我赶紧把手机递给了赵警官。
“你还没走？”
赵警官眼中满是诧异。
我把后来姚舟这帮畜生干的事说了之后，赵警官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接过我的手机。
“有了这个视频，应该能把这次的货要回来了。”
赵警官如释重负。
这条路经常出现这种事情让他也感到棘手。
“只是要回货物吗？”
赵警官的话却让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可是抢劫！
“这种事情，全国没少发生。可法不责众，而且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每个人抢的东西也就几百几千块钱，你要说把三四十个人全都给判抢劫，不现实。”
赵警官安慰着我。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坐牢？”
赵警官的话让原本兴致勃勃的我泄了气。
都已经拍到证据了，还不能定罪？
“你说他们烧了你的车，这要拍到了能判。还有，这条路出了这么多次事故，很可能是他们动手脚了。要能拍到，也能判。”
赵警官说道。
烧车么？
怕是不好拍。
对路上动手脚，倒是可以试试。
“你要一起去吗？或者你把手机借给我也行。”
赵警官上车前朝我问道。
我赶紧把手机递给了他。
我当然不可能去。
要是让那群混蛋知道今天的这个证据是我拍的，真有可能把我弄死。
我选择躲在之前藏身的那个土坡后面。
我估计赵警官到村子里去之后，姚舟很可能会派人来把这台货车的油给偷了。
我要是躲在货车附近，很可能会被发现。
要是真的把油给偷了，那这台货车会不会像我的那台一样被烧了？
很有可能。
我把希望寄托在姚舟烧车然后被我拍下证据。
拍摄他们破坏路面的证据，很难。
这条路几百米，我根本不可能提前得知他们会在哪里下手。
过了几分钟有一个家伙提着一个桶来到了货车旁边。
把车里的油给抽了出来。
这一幕让我暗喜。
因为我没有说过，我的车具体是怎么被烧的。
赵警官当时也没来得及问。
可惜现在手上没有手机。
不然连偷油也能拍下来。
不过烧车才是重头戏。
拍到烧车，那姚舟这帮混蛋就有判头了。
在抽完油之后，那个偷油的接了个电话。
然后朝我看了一眼。
这让我连忙缩了回去。
我抬头一看，那人走了。
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被发现了。
姚舟绝对能想到当时场中除了司机和他们村子里的人以外还有别人。
赵警官想要替司机要回货物，就必须拿出我拍的视频当做证据。
这样一来，我离暴露也就不远了。
想到这里，我想骑车先溜走。
可手机还在赵警官那里。
小几千块钱。
最重要的是，没了手机卡我干什么都不方便。
更别提拍摄证据。
我只能祈祷自己藏身的地方没有被发现。
过了不知道多久，赵警官的警车开了过来。
在确定附近没有姚舟的人后，我走了出来。
“赵警官，你能不能帮我去镇上买点东西？”
接过手机，我对赵警官说道。
“买什么？你不是有电动车吗？”
赵警官一脸疑惑。
“我电瓶车没电了，你帮我买个电瓶回来，你看行吗？”
我随口撒了个谎。
“行吧。”
赵警官狐疑地扫了我一眼，答应了。
“谢谢啊。”
“为人民服务嘛！”
赵警官走后，我把手机放在一个可以拍摄到货车的地方。
随后，我准备骑着车离开。
我实在害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姚舟他们在动手之前，找一圈呢？
找到了我，说不定会直接弄死我。
我支开赵警官，就是为了给姚舟造成一种警察已经走了的错觉。
然后好放心烧车。
我也就可以拍到烧车的证据了。
拍证据把手机放下就行了，我自己就不冒这个险了。
司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车已经没油了。
上车准备启动，却迟迟没有动静。
就在我刚骑上电瓶车的时候，我看见不远处冲过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是姚舟的人！
他们早就发现了我。
只是在等赵警官走后才出来想抓住我。
还好，我没有选择自己拍证据。
不然我怕是会被活活打死。
想到这里我一阵后怕，头也不回地骑着电瓶车跑远了。
现在只希望手机不要被发现。
骑到路口我想起来。
自己好像在这里安了一个监控器。
无线的那种。
姚舟已经知道了我要搞他的犯罪证据，那他会不会小心翼翼地把附近排查一遍？
我的手机，会不会被发现？
要知道，我放手机的地方离我藏身的地方不远。
不行，我这次一定要搞到姚舟的证据。
我下了车，爬到路口附近的一棵树上。
取下了监控器。
带着监控器，我又骑了回去。
这是两手准备。
手机被发现的话，我手上还能有一个记录的仪器。
我完全不指望那个司机能保留什么证据。
这不可能。
当初姚舟可没有给我一丝留证据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我刚靠近翻车的地方，我的车胎就爆了！
我低头一看，是钉子。
一定是姚舟！
想到这里我赶紧下车。
只是让我感觉奇怪的是，这附近并没有什么人。
我爆胎的地方离翻车的地方还有两百米。
很快我明白了姚舟这么做的目的。
他是为了防止赵警官折返。
幸好折返的是我。
给赵警官扫了一些障碍。
我饶了一圈，躲在一颗树后面。
这个地方勉强能看到货车那里发生了什么。
让我失望的是，现在货车已经着火了。
我的希望全都在手机上了。
我自己已经做不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准备先离开。
免得被姚舟发现。
只是还没等我转身，我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我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人！
姚舟一直防着我回来。
他很清楚，时隔一个星期我出现在这条路上一定就是为了拍证据。
哪怕我刚才跑了，也不会放过拍摄烧车这种有力证据的机会。
他没想到的是，我回来只是为了多一重保障。
我终于是落到了姚舟手里。
我被这两个家伙带到了姚舟那里。
“说吧，你们两个想怎么死？”
姚舟脸上挂着笑容。
他很喜欢笑。
笑容里总是带着自信和张狂。
也对，在这条路上。
他就是王。
他可以无视法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是让我没想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多村民都听他的。
别说村长儿子这么个没啥用的身份，你就算是村长也没有这么强的号召力吧？
“我错了！货我不要了，都给你们！”
司机吓得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说说你，是不是犯贱?车翻了，东西全都洒在路上，要不是我们帮你清扫干净，你说这不得出车祸？我帮了你，你还报警？”
姚舟直接拿起手里的棍子，朝着司机猛抽。
“我错了。。。。。。”
司机双手抱头，在地上哀嚎着。
“你来吧。”
在抽打一会儿后，姚舟把手里的棍子递给了身边的另一个人。
“说说你吧，怎么？车都没了，还不长记性？”
姚舟点上一支烟，朝我笑道。
“你不让我活，我就不让你们好过！”
我怒视着姚舟。
求饶也没用。
司机求饶了，一样被打。
现在只能看命，只希望我能挺到赵警官回来。
姚舟没有废话，给了他们一个手势。
周围的人立马拿起棍子朝我身上抡。
我的头上，身上，手臂大腿全都被打得近乎麻木。
慢慢地，我的头有些发晕。
感觉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
我知道，我可能撑不到赵警官来了。
“哥，他好像死了。”
围殴司机的其中一个人说道。
其余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停了手。
“死了就死了，到时候烧了就行。”
姚舟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很快故作镇定道。
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离已经被打死的司机远了一些。
我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他们第一次打死人。
“那这小子。。。。。。”
很快有人接受了这个事实，朝姚舟问道。
“一起烧了吧。”
姚舟脸上的淡定不复存在。
显然是对手上沾了人命心虚了。
就在这时候，响起一阵铃声。
“走！”
姚舟接了个电话之后，面色凝重。
半分钟后，警车开过来。
赵警官下了车。
估计是路口有人盯着。
难怪我会被发现。
很可能是我刚折返，就已经被盯死。
“怎么回事？”
赵警官赶紧来到我身边扶着我。
我没有说话，朝着藏手机的地方艰难地走了过去。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只能寄希望于，姚舟他们顾着盯我没有想到我会把手机留下。
“喂，李队！出人命了！我的位置是。。。。。。”
赵警官很快发现已经被打死的司机。
我终于接近了藏手机的位置。
手机还在！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在录制视频。
“证据。”
我指着手机朝赵警官虚弱地吐出两个字后，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
3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的病床上。
睁开眼看见阳光，我知道自己还活着的那一刻我很激动。
护士在见到我醒了之后快步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赵警官来了。
“他们被判了，姚舟死刑，其他人无期。他们被定性为黑恶势力。”
赵警官坐在我身边，笑着说道。
他很清楚，我最关心的是什么。
我想开口说话，却做不到。
太虚弱了。
我只能听。
赵警官告诉我，姚舟他们承认在那条路上多次设计障碍物致使货车侧翻，从而敲诈勒索，然后抢走货物。
而这一切的开始，都是两年前有一辆货车侧翻在那条路上。
周围的村民纷纷抢走货物。
而姚舟，也是从那一刻想到了这个方法。
靠着这一招，他让村子里的不少村民获利。
所以那些人才听他的话。
姚舟愈发膨胀，尤其是在警方多次无功而返后。
就是从两年前开始。
姚舟心底的恶，被彻底打开。
从抢货到设计抢货。
再到烧车，最后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