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时说,夏花当年在网上的名声几乎已经臭了,所以不得已退居幕后。
那段时间夏花几乎人人喊打,即便是住进了霜家的独栋别墅,也被人潜入小区,在墙上写着“贱人”、“毒妇”、“杀人偿命”这样的词汇,更别说绞断电线,往家门口泼狗血这样的事情了。
夏花的母亲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不久以后就病倒了。
正好陆行提出来让霜家的公司并入陆氏,给了夏花喘息的机会,她就顺理成章地退出了娱乐圈。
所以当年夏花没有我顶罪,也没能够在娱乐圈继续混下去。
臭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夏花自然也害怕自己的名声再臭下去。
娱乐圈。
想到那个敲两下键盘就能杀死人的地方,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后怕和寒凉。
夏花没有成为影后,陆行也没有找别人继续为夏花顶了这个罪名。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心寒和可笑,说到底我在陆行心中占据不轻的分量,让陆行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为夏花顶罪。
想到他在活动上看向我含情脉脉的眼神,我顿时胃中有些翻涌,想要呕吐。
傅砚时察觉到我的不适,立刻靠边停车,“老婆,你要呕吐?”
我掐着他腰上的软肉,“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知道吗?”
傅砚时神色立刻坚定起来,“时刻谨记老婆的十字箴言,将男的恪守于心!”
我笑了一声收回了手,“舆论的曝光和影响力是我们没有办法左右和撼动的。”
“我回来了,夏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给我扣一顶勾搭别人老公的帽子。”
傅砚时笑,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人总是要爬上高处,摔下来的时候才能粉身碎骨。”
爸爸和妈妈是死在离婚回来的路上,那时候天色黑透,妈妈手中攥着一个藏着爸爸所有污点的u盘,在跟爸爸抢夺时发生的意外。
黑吃黑,偷税漏税,灰产,霜家的产业并不小,爸爸贪心不足蛇吞象,瞒着做了一些不能被法律认可的事情。
若不是妈妈警觉,还发现不了这些问题,更不会察觉到夏花母女的存在。
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夏花这么喜欢拿着霜家和资产的事情做文章,那推波助澜一次,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手机响了一声,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没有别的东西,是一张照片,一张男女亲密的照片。
夏花伏在陆行的肩头,两个赤裸的肩膀靠在一起,陆行已经睡过去,夏花得意洋洋地朝着镜头笑。
若是放在几年前,我看见这样的照片兴许还会有所动容,如今只觉得夏花完了。
旁人或许不懂,我最明白陆行的手段。
他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定然会珍视那人的全部。
蓦然想起当年我刚与陆行亲近起来的时候,陆行知道我想家,想妈妈,他会别扭地坐在我的床前,每天晚上给我读幼稚的狐狸和大公鸡的故事,还会学着亲手为我做冰淇淋吃。
陆行这个人寡言,爱一个人总表现在行动上,甜言蜜语少说。
我从不怀疑陆行曾经真切地爱过我,真切地在那一窗霜色面前停留过,只是真心瞬息万变罢了。
陆行是这样的人,我并不奇怪。
旁人看着他对夏花的爱堪称无底线包容,可我分明记得,陆行十五岁时养的那条狗,因为总是无法驯化,贪吃一些不能食用的东西,被陆行含着笑喂了十斤,硬生生撑死了。
他从来狠心,又擅长伪装。
一时间,我竟然也猜不透陆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只在想到他的冷血无情时会微微打个寒颤。
对上后视镜中傅砚时的目光,四目相对,他的目光骤然躲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老婆。”
他习惯了说情话,神色间掩饰得干干净净。
他继续开车,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我不愿意欺骗你,但是希望你能够留陆行一条生路。”
“如果没有陆行,我一辈子,都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