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血月又在天连山呆了三天,这三天中,血月向天连山掌门柳卿问清了帝王为何会那样如妖魔残血,为何心里有黑团团的气。
柳卿说,那黑气是地狱的恶灵之气,不知为何出现人间,本来天子有真龙护体,但由于天下妖魔之气的侵染,让那团黑气有了机会,也因此,受了污染的心,不再纯洁,如地狱之水般阴暗。
血月无法净化,也问过该如何挽救?而柳卿的话,再次让血月纠结了几天。
他说:“灭千邪,除妖魔,那黑气无妖魔之气为养,便会受不住金龙之躯的威严。”
难道,真的要……
这几天,血月想了很多,她到底该如何?时间越来越少,七日之内得不到精魔珠,那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便毁了。
血月怔怔地望着窗外,窗外绿树成荫,花儿红艳,灵气充沛,但是,结界外的世界,是地狱。
第一次,血月觉得烦,原来,她也有人类所谓的烦恼?
就在血月思索时,她感到有人靠近,回头一看,白衣胜雪,血月发现,白天齐很喜欢白衣,每次见面都见他穿白衣,血月很喜欢黑色的衣服,但自从穿上千邪给的衣服后,便再也没换下来,千邪送的衣服与众不同,似乎永远不会脏似的,明明当初灭妖魔的时候有沾到血,可是血很快就不见了,是被衣服吸收了,血月只能这样想。衣服是什么做的,血月猜不透。
“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白天齐自觉得在血月身旁坐下,眸光望向血月,带着阳光般的柔和。
血月这三天的心不曾平静过,特别是看见白天齐的时候,因为白天齐对所有人冷漠之时,却对她有丝丝笑意温柔,导致全天连山的弟子都知道,白天齐与她有一腿。望着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血月很想解释,但解释便是掩饰,何况她是个不善于解释,最后只好任他们讨论,只要不听见,不出这个房子,血月觉得也没什么。
虽说如此,就在昨天,连掌门都来找她了,说了一大堆话,血月却没什么听,因为说的是她与白天齐的私事,除了天下责任之外,血月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所以,柳卿说了一大堆,而血月听见的却没几句,血月自动封闭五官,表情淡淡的望着窗外。
悲催的柳卿却毫不知情地说了半天,可人家一个反应都没有。
直到柳卿停下来,然后望着血月说:“血月,说实话,你对天齐是什么感觉?”
血月终于听进去了,但表情淡淡地回应:“我的职责只平天下。”
一句,便告诉柳卿,她与白天齐是不可能的。
柳卿叹了口气,道:“难得寻到一个可以融化心的人,可那人却对他无意。”
柳卿想起终年冷漠的人终于有了点暖意,可这暖意也持续不了多久,便有些叹息,想起自家女儿黄圣衣,他更是叹了口气。
这些情情爱爱的还真伤人。
血月不知道柳卿有没有将昨天的话说给白天齐听,现在的白天齐依旧带着丝丝暖意地看着她,血月想,应该是没有吧!
“想着千邪。”血月不再望他,而是看向窗外。
白天齐的表情一僵,然后又恢复如此道:“因何想他?”
千邪是个神秘的魔,听说仙女都为他痴迷,白天齐不敢肯定,眼前的血月不会。
“杀,还是不杀。”血月没有隐瞒,只是淡淡地陈述,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不是吗?
“血月,你的心,喜欢上他了?”白天齐双眸望向血月,带着不可忽视的神情,在他眼中,血月对于妖魔从来不会想杀或许不杀,只要是恶,不知悔改便杀,可千邪,是造成天下磨难的罪魔,应该毫不犹豫地杀,可血月却想着杀还是不杀的问题!
白天齐想起当初血月在失血过多时,千邪出现将她抱住,还是救了她,千邪应该知道,血月会要他命吧!可他还是……
本来白天齐以为千邪会杀了血月,可没有,反而救活送回,这说明什么?
当救敌放敌,毫不考虑生死,血月在他心中,是不是不一样。
他也听说,血月与千邪很早便认识。
血月听着白天齐的话,淡淡地说:“我本无心之人,我的心属于天下。”
白天齐皱眉,难得冰山似的脸上,有了不一样的表情。
“所以,不要喜欢我。”我终不属于这,我只为精魔珠而来。血月在心里想。
“血月。”白天齐望着眼前的血月,心里似梗了根骨头难受。
本以为以后都会冷漠的过一辈子,可遇见了血月,不一样了,本以为以后会暖,原来是繁华一梦。
可是,若说喜欢一人说不喜欢便不喜欢,那是喜欢吗?
尽管白天齐眼里带着波波伤痕,但他还是语气带着怪异的柔意道:“没事,只要我有心便可。”
这下,血月不知该如何了,只是怔怔地望着白天齐,世人,果然固执。
“好了,别想太多。”说完,便踏步离去,阳光撒落在白天齐背上,血月觉得有些冰的反射光芒般。
血月,决定了,既然都说无心,那又何必多思,杀吧!
就在血月站起来打算做她决定之事时,她迎来了个想不到的人。
黄圣衣。
黄圣衣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直到她将碗放在桌面上,血月才看清,那时莲子汤。
血月本来想黄圣衣不会再来寻她,应该通恨她抢了她喜欢人的心,可今日,又是上演那一场?
“来,尝尝我的手艺。”黄圣衣拉着血月往桌边而去。
血月望了眼莲子汤,考虑着要不要喝,可黄圣衣将碗推前,急切地道:“尝尝啊!”
其实,血月是食血的,莲子汤从未喝过,所以她最终喝了,也因黄圣衣的热情……
魔界,魔宫的大殿中。
千邪穿着墨黑锈着紫莲紫龙的外衣,墨黑长发高高束起。眼中如地狱深黑,唇角微微弯起,魅惑众生,像****世人堕落的恶魔,不,他本身就是个恶魔。
千邪的面前跪着穿着黑衣,似要融入夜色中的魔鬼,他的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黑暗,似乎,连光明都将吞噬。
瑰跪在地上,低着头,口气带着阴气的气息道:“王,血小姐进入天连山后便不曾再出来。”
是,瑰正在报告有关于血月的事,从血月离开魔宫,斩妖除魔,还有去皇宫进天连山,每一处都不曾放过。
而千邪听着脚下人的报告,唇角始终带着丝丝笑意,只是那笑,带着浓郁黑气,谁也猜不透,此刻,他想着何事。
“明白告诉那些妖魔,天连山结界会破,如何复仇,任由他们。”千邪斜躺在椅子上,双眸望向宫殿外一处,带着诡异之笑。
千邪似乎看见宫殿外那人的身子如纸般轻飘而落,双眸带着惊恐之色。
“是。”地上的黑影应了声,然后又道:“王,人是继续跟踪,还是……”
“继续。”千邪道。
就在瑰领命影身离去之时,千邪开口道:“凤兮,心痛了,绝望了吗?”
宫殿外的凤兮双眸带着绝望色彩,就算在阳光下,似乎也看不到光明,她从地上起来,然后苍白的脸上虚弱而笑,然后费力地推开沉重的大殿之门。
此刻,凤兮已收回她的脆弱,她越脆弱,千邪就越高兴。
“你会后悔的。”凤兮望着高高在上的人,那人本来是她最喜欢的,他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可也是她使他受到最大伤害的人,今时的一切,也是她造成的。
“后悔?凤兮,是你后悔了。”千邪望着那抹曾经让他疯狂的身影,勾起绝美之笑。
似水流年,千万年已过,有些事能随时间而逝,有些却随时间越加深刻。
“是,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只封印你。”如果杀了你,是不是不会有今天?那些痛恨又有谁明。
“迟了,你就等着给本王痛苦!”
凤兮听着千邪那阴狠的话,摇了摇头说:“你去不了天界的,天界的大门早已关闭。”
当初的仙魔大战天界损失惨重,就连人间遭受比今天更严重的磨难,为了天界也为了人间,在凤兮选择封印的那一刻,天界便关了所有通道,原因无他,仙界必须调整,而人间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
对于凤兮,在封印千邪后,选择了永远沉睡。
天界大门几乎不关闭,一旦关闭,便不可开启,除非天神,可当初天神堕入轮回,在轮回前,天神打碎自己魂魄撒入各个时空,只有每一碎片重生为人,然后在同一个时空相遇,他们才可以混为一体,这样,不同时空却要相遇相识相知相合要多久时间呢?任谁也猜不透,也不明天神为何要如此。
或许天界的众神认为天神不久便会回归,然后打开天界之门,可谁会想到,千万年已过,天神却从未现身。
凤兮的猜测是对的,如今天界门未启,若启,天界会不管人间吗?恐怕,沉睡静休的神将还在沉睡吧!他们以为当初造出天连山,训练天连山弟子掌看千邪已足够,毕竟千邪完全封印无法逃脱,可谁知,千邪冲破了封印。
而他们的的天神还未回归,天下,他们又如何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