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一路走好。”墨楚之将香插在了香鼎之上,喃喃道。
上完香之后,墨楚之退到一旁,便开始寻找殷翊染,很快便看到自己的小女人,红着眼睛,跪在一旁,明显就是伤心至极的模样。
“染染,我来了。”墨楚之大步地走到了殷翊染的身旁,轻声地安慰道。
“爷……外公,外公他去了。”殷翊染抽泣着,伤心,不由自主。
“没事的,江老风光了一辈子,如今就算是去了,他也会一直都留在你们的心中,不是吗?”墨楚之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殷翊染才最好。
崔嬷嬷在殷翊染身后,若有所思,也许,有些事情,还要告诉世子妃了。
……
到了要回府的时辰,殷翊染因为哭得太过了,整个人都软趴趴的,没有了力气,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墨楚之将自己抱上了马车。
殷翊染依偎在墨楚之的怀中,觉得特别温暖。好在,她的身边,有墨楚之,否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是。她会难受死的。
“没事了,没事了。染染,不要伤心了,人终有一死,江老这一生,为了百姓,为了南桓国,付出了很多很多,即便是去了,想必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所以,答应我,不要太难过,好吗?我怕你伤了身子。”墨楚之亲吻着殷翊染的额头,心疼地说道。
“楚之……其实,我和外公一家的关系,是不怎么好的,或者说,我对外公是没有印象的,可是,今天,江府写过来的信,我看到上面说外公他……他命不久矣,口中一直唤着翊染母亲的名字的时候,翊染心疼了,翊染让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翊染害怕错过外公的最后一面,那样,他会留有很多的遗憾,可是……我到了,我以为,或者说,我不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那么的难过。”殷翊染趴在墨楚之的身上,闷声说着,声音微微颤抖。
“江老是你的外公,那怕,你们平日,没有过多的交流,可是,至亲的血缘,是什么都不可超越的存在。”墨楚之说着,他的染染啊,怎么会经历这种事情呢?墨楚之心疼到不行。
“是啊,血缘……”
……
三日后,江老便要入土为安了,殷翊染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只是到了江府,还是不免的难受起来。
是夜。
“崔嬷嬷,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跪着?”殷翊染洗了澡,正坐在梳妆台前面,看着铜镜之中自己模糊的面容,想到近日的事情,近日有些悲戚。却是被突然跪下的崔嬷嬷,给吓了一跳。
“世子妃,这么多年了,老奴就等着世子妃能够潘然醒悟,好在,老奴等到了。”崔嬷嬷没有直说,但是十分激动。
“崔嬷嬷……你,你还是起来说话吧。”让一个比自己年长这么多的人跪着自己,殷翊染还是觉得极为别扭。
“不,世子妃,老奴要跪着。您就让老奴跪着吧。”崔嬷嬷坚定地说道。
“好吧,那你说吧,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古代人的思想,殷翊染不理解,但是,她也去反对,便由着崔嬷嬷去了。
“世子妃,老奴怀疑,夫人当年的早产,是有人故意为之,否则,夫人的身体那么健康,而且,一直都注意锻炼,那天,夫人却是无端早产,说来,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早产!”崔嬷嬷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是说,母亲难产是因为别人的设计?你希望,本世子妃,可以找出当年的真相是吗?”殷翊染看着崔嬷嬷,对于崔嬷嬷的话,殷翊染没有特别惊讶,虽然早产这种事情,不是那么特别,但是,在将军府的日子让她早早便嗅到了一丝不寻常。所以,对于江涟漪的死,她一直都是有怀疑的,但是,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和她提起这些,她想要调查,却也觉得无从着手。
不是她要多管闲事,只是,她不仅仅是殷翊染,那个来自现代的殷翊染,她现在用的,是原主的身体,甚至于,还有原主的记忆,有时候……她不能够那么自私。
“老奴正是此意。当年,夫人生产的时候,几欲放弃,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似的。后来……后来,老天爷太残忍,夫人大出血,没有办法了,为了生下世子妃,便去了,老奴到现在,都清清楚楚地记得,夫人抓着老奴的手,让老奴要照顾好世子妃,不可以让其他的女人,伤害到世子妃,那个时候,老奴还没有想太多,否则,世子妃也不会被那高氏给带偏了……”
崔嬷嬷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她怀疑害得江涟漪早产的人,正是高氏。
听了崔嬷嬷的话,殷翊染不由地陷入沉思。过了良久,殷翊染才开了口。
“崔嬷嬷的意思是,高氏害得母亲早产吗?但是……翊染觉得,不是高氏。可能,不仅仅是高氏”殷翊染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
“世子妃!怎么可能不去高氏!若不是高氏,那……怎么夫人不过去了一年,高氏就进门了?倒像是多年着急似的,也就是期限一到,就进门了。”
崔嬷嬷很是不可置信,这么多年来,她心中的怀疑对象,一直都是高氏,可以说,在崔嬷嬷的心里头,高氏就是害了江涟漪早产的人,如今殷翊染冷不丁说不是高氏,崔嬷嬷一时难以接受!
“崔嬷嬷,你先冷静一下,翊染说了,不仅仅是高氏,也就是说,高氏应该还是参与其中的!不过,这都只是翊染的猜测罢了。崔嬷嬷有没有发现,其实,父亲对高氏,并不是真的很上心。如果,当年母亲是撞破了父亲和高氏不清不楚的话,那么,父亲应当不至于对高氏如此,好不容易得到的,不至于要这般弃之,何况,高氏的家世,如今可谓是水涨船高!就算父亲后来变心了,也不至于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