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和碧月封为一等丫鬟,同住一屋,碧蓉则被封了个二等丫鬟。
苏昭悠看着自己的首饰盒子,笑意盈盈地望着二人,示意:“有什么想要的便拿吧,就当见面礼了。”
碧月碧蓉面面相觑,皆惶恐地看着苏昭悠,面露难色:“小姐,这,太贵重了……”
“那你们就是不想要了?”语气有些许的不开心。
“这……奴婢们实在是惶恐……”这下连碧月也有点猜不透这苏二小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了。
“行,那你们下去吧。”
“是,小姐。”闻言,俩人都如释重负地垂下了头,连忙退了出去,脚步都轻松了许多。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慕歌和苏昭悠了。
慕歌打量着有些垂头丧气的某人,在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好看的圆眸无辜地下垂着,似乎嘴一撇就要哭出来了。
只见小姑娘以一种踱步的方式慢慢蹭到他面前,把一丝帕放于他手上,扭捏说道:“唔,送你们贵重物品你们又不收,我只能送你这个了,不许嫌弃我绣的不好!”大大的圆眸微睁,仿佛在说如果敢嫌弃我就哭给你看。
慕歌垂眸看了眼附在他手上的那只手,白嫩的如藕条一般,指甲修剪得很整齐,透过薄薄的丝帕帕,似还能感受到从那传来的淡淡体温。
那丝帕上绣着几片竹子,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字——悠。
见面前人还在看着自己,慕歌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温声:“不会的,小姐送的珍惜还来不及呢。”
美人一笑,好像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要说她的便宜姐姐已经足够好看了,但近距离欣赏到慕歌的笑容,还是免不了被惊艳到,实在是让她这个女子颇为羞愧啊!
静默了一两秒,苏昭悠才从中反应过来,脸红红的,小声道:“那你也下去吧。”
真是的,这近距离接触下来,感觉更好看了怎么办!
“是。”
临出去前,慕歌看见苏昭悠脱了鞋袜,想来是要休息,连忙移开了视线快步走出门去,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好像瞥见了一闪而过精致小巧的小脚,细嫩又白净,果然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连脚都生得如此漂亮。
慕歌不禁心下感叹着,又感受到左胸膛那里强烈而有力的心跳声,哦,对了,苏昭悠赠予他的那一方丝帕也被他放于此处。
他也不是没有看见小姑娘眼里的惊艳之情,但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感,大抵是她眸子过于纯真干净了,只带着满满的欣赏,没有丝毫自己是被亵渎了的感觉。
……
宋府
“诶哟,我的儿啊,你不可如此颓废下去啊。”宋母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面前喝得烂醉如泥的儿子。
此时的宋影哪还有往日惊才绝艳的少年郎模样,一身酒气,胡茬也出来了,头发乱糟糟得,整个人都特别颓废。
听到有人说话,宋影朝声源望了过去,无神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母亲,也不说话,还是一下一下喝着自己手里的酒。
宋母见此心如刀割,她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用情如此之深,但自从那日圣旨一下,便再无任何转圜机会,只能说他俩此生无缘吧,他可怜的儿啊,之前喜欢的不喜欢她,好不容易放下了又…可真是情路坎坷啊。
不行,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不然这人迟早得废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宋母思绪百转间,已想好了对策,吩咐小厮照顾好自己儿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翌日
“什么,姨母过来了?”苏昭悠掐指一算,估摸着是来找她的。
果不其然,阿沐下一句便是:“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阿沐是她母亲身边的侍女,很是老实本分的长相。
拢了拢自己的衣衫,苏昭悠跟着阿沐去往前厅了。
她想,她姨母过来,肯定是为的宋影的事,刚好,她还愁定了亲没办法去见他,现如今,机会不就送上门了吗?
宋母的五官和苏母有几分相似,但苏母眉眼间偏柔和,宋母则更显大气,虽不是一母同胞所出,但她俩闺中关系一直非常要好,这么多年也是依旧深厚,实属不易。
在苏昭悠越来越靠近她的时候,宋母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自己这个小侄女,见她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眼眸干净澄澈,灿若繁星,小巧精致的脸蛋无一处不好看,但许是从小身子不好的原因,少了几分同龄人该有的活力,整个人是恬静安然的。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少女莞尔一笑露出两颊的浅浅梨涡,更添几分娇憨可人,比起她那个倾国倾城,明艳动人的大侄女,倒另有一番韵味。
要说之前啊,宋母不是没有怀疑过是因为悠儿和颜儿外貌过于相似才导致自家儿子移情别恋的,但今日见了悠儿才发觉,俩人虽长得像,但气质秉性都是截然不同的,若说苏昭颜是那明媚淡雅的蔷薇,那苏昭悠便是那空谷幽兰的兰花,皆为不俗。
苏昭悠在宋母面前站定,乖巧行了一礼,道:“姨母、母亲。”
见姐姐有话和自己女儿说,苏母倒也体贴,把一行侍女丫鬟皆一并带了出去,好让二人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宋母也不扭捏了,直接开门见山:“悠儿啊,你快随我去看看你表哥吧!”
苏昭悠心下了然,面上仍是一惊,有些担忧的开口:“表哥…表哥他怎么了吗?”
见她如此担心自家儿子,宋母放心了,“也不瞒你说了,自从那日圣上下旨之后,你表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只知道朝自己灌酒,姨母实在是担心不已啊!”
听了她这样说,苏昭悠怎还能静得下心,连忙握住宋母的手,坚定道:“好,我随姨母回去。”
少女眼中的担忧和焦虑不似作假,仿佛恨不得马上去到宋影面前般。
宋母满意地看着自家小侄女,心下却越发沉痛,孩子是好孩子,但终究是情深缘浅了些!
就带了秋水一人,苏昭悠便随宋母上了宋家马车前往宋府去了。
自那日开始,宋影可以说每日都是醉生梦死的状态,只因为一旦清醒后,就会想起悠儿被赐婚一事,随即便会痛不欲生,如此,还是不要清醒了罢。
宋影无神的眼睛放空地盯着一处,也不说话也不动,仿若雕塑一般。
忽然,门被推开了,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好像是被这满屋的酒气给呛到了,连忙用衣袖遮掩了下口鼻,但眼圈还是一下子就红了,雾气般的眸子似撒娇又似抱怨,静静看着不远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