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当日
很快，白驹过隙，日子一下子就到了万寿节那天。
宫里已经开始热火朝天了起来，全宫上下喜气洋洋，欢天笑语一片。
褚承璟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对他来说，怎么过不是过，没什么区别。
最主要的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已经不在了，谁替他过，怎么过，又有何重要的呢。
一旁的总管太监见陛下兴致恹恹的模样，心下也着急，自从贤妃娘娘去了之后啊，这陛下的心也仿佛死了一般，对什么也不在意。
太后也是，见到自己儿子愈发颓废的身影，也是叹了口气，这也说也说了，他应也应了，但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陛下，听闻这霄国皇帝这次也来了呢。”
霄国皇帝？就是那个病秧子？
褚承璟脑海里闪过这个人，心里不足为奇，霄国的国力没有大越强盛，连他们新上任的皇帝都是个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对大越根本造成不了影响。
太后、众妃、众皇子公主、众大臣都落座完毕后，褚承璟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觥筹交错间，众人都很是高兴，殿内的氛围一下子热烈到高涨。
“霄国皇帝、霄国公主到。”
一个尖细的嗓音喊道，众人齐齐看向殿外。
就见一个贵气又孱弱的男子和一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缓缓走来。
大家登时都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不为别的，就因为那少女的模样像极了已经逝去的贤妃娘娘。
那眼那五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若非面前少女的容貌更加稚嫩，否则他们恐怕真的会认为贤妃爬回来了。
而不明事理的人正在摸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很惊讶的样子。
只见那少女有吹弹可破的肌肤和娇小玲珑的身段，一双灵眸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粉白色襦裙更衬得她娇俏可人。
谢双双一下子就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般喃喃道:“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褚霁也在她踏进来的一瞬间，一句母妃差点脱口而出，忍不住想冲过去抱住她。
至于在上席的褚承璟更是感觉自己心脏都骤停了几秒，从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狠狠掐了下自己，确定不是梦后，随即眼神紧紧地盯向那人，而刚好那人也向他望来，当下便对视了两秒。
凌嘉好奇地向上席望了过去，眨了眨自己无辜的灵眸，不经意间就和那人对视了。
只见端坐在大殿上席的男人俊美无双，精细的腰身，挺直的腰板，一袭明黄色龙袍，眼眸深邃，五官立体。
望向她的眼神更是复杂极了，看不清具体。
俩人鞠了一躬，沉声道:“祝陛下洪福齐天，万事胜意。”
姿态倒是谦卑，褚承璟收回视线，说:“霄帝远道而来实属不易啊，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是辛苦极了。”
又将视线移到凌嘉身上，假装不经意地开口:“这位又是？”
“这乃我家小妹，名唤凌嘉，素来顽皮胡闹，望陛下勿要见怪，此次我带来了不少贡品孝敬陛下，请陛下笑纳。”凌年牵起嘴角慢慢说，面色是真的苍白无力。
众人感叹，这传言果然不虚，霄国气数已尽，迟早是大越的囊中之物。
而褚承璟在听见少女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然愣住了，外貌如此相像，连名字也……
他多想她就是她，但事实却告诉他，她俩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一个清冷绝尘，一个明艳大方，甚至连多看她几眼，少女都会害怕地避开视线。
这让他心中又酸又涩，之前还活跃的心跳现在又平静了下来。
”凌嘉，倒是好名字，和公主本人一样美丽动人。”他囔囔地念着这个名字，复杂地看着俩人，沉声，“赐座。”
于是凌嘉便随凌年选了一地坐了下来，可还是挡不住周围人打量的视线。
尤其是谢双双，瞪大了双眼想从她俩身上找出不同，可实在是太像了，就是瞧久了，也还是觉得相像，若非面前人的年龄更显稚嫩，她会真的以为是林书佳站在她面前。
见谢双双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凌嘉在心下暗爽但面上仍不动声色，还不经意间往凌年方向靠了靠，娇声娇气说:“那边有一个奇怪的人一直在盯着我。”
凌年也随着她说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了表情有些狰狞的某人，实在是和她的脸极其不符。
而谢双双瞧见少女撒娇的模样越发肯定她和林书佳无关，按她对林书佳的了解，以她的性子是断不可能会撒娇的。
在上席的褚承璟也把这一切收入视线，尤其是少女娴熟地撒娇和依赖，无不昭示着她和霄国皇帝是真的亲密，心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接下来便是各种歌舞表演，很是热闹。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宴会开始变得枯燥乏味了，一开始凌嘉还饶有兴趣地支着小脑袋看个不停，到后面兴趣越来越少，只专注于低头吃东西了。
可饶是这样，还是有人不放过她。
谢双双站了起来，笑着说:“听闻霄国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霄国数一数二的美人，不知今日我等可有幸瞻仰一下公主的绝代风华呢？”
又是你啊谢双双，你是有多爱看别人表演才艺。
凌嘉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听着那熟悉的话语，已经无力吐槽了。
旁边的凌年刚想站起来就被凌嘉抢先一步站了起来，安抚性的看了一眼他，随后脆生生开口:“本宫幸不辱命，很是荣幸，可是容否让本宫稍作准备？”
“准了。”褚承璟开口。
“谢陛下。”随后她便踏着莲步袅袅娜娜走了出去。
这下众人越发期待这霄国公主准备表演什么才艺。
凌年是放心的，毕竟她这三年来琴棋书画皆有接触，可心里还是免不了为她担心，又瞥到了上面人复杂沉思的神色，他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嘴角。
褚承璟，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