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水从袖中甩出了几枚银针，丫鬟应声而倒，晕的干净利落。
见黎水下手，茉莉显然是被吓到，然后便是被侮辱的气愤：“黎水！”
“在呢在呢，我的好师叔。”黎水笑眯眯的说道，眸中映着莹莹水光，“师叔这样子凶我，我可要不高兴了哦。”
茉莉听了黎水的话，更加恼怒，上前一步想要拽掉黎水的面纱。黎水怎么会如她意，脚步轻移，便躲开了茉莉的虎爪。然后看着茉莉，笑的一脸得意：“啧啧，师叔的武功，还不及我师父的一丢丢呢。就凭你这功夫，还想抓住我？”
“抓不住你，你还会让我打到脸吗！”茉莉被气的口不择言，直接说出了这句话。
黎水生气了，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她勾了勾唇，趁着茉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封住了茉莉身上的穴位。茉莉一脸惊恐，却强装镇静，说道：“黎水！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报仇啦！”黎水说的坦坦荡荡，然后拿出了匕首。看着茉莉已经被蛊侵蚀了半边的脸，轻笑出声。
茉莉从心底，有一种深深的寒意。
“好师叔，接下来，就是你这只——手。”
“啊——”
黎水离开的时候，心情好得很。茉莉的手一个被她砍掉，另一个手筋被她挑断。因为黎水上次下蛊的原因，茉莉一半的脸也变得丑陋不堪。黎水用了一点小手段，让茉莉永远也发不出声音。
茉莉不会死，却会痛苦一生。
黎水看了看天空，嗯，好看！
离开的时候，黎水慢悠悠的走着，身上干干净净，一点血腥味儿也没有，完全看不出是刚才那个做了如此残忍的事情的小妖女。黎水眯着一双眸子，眉头扬了扬，朝后看了一眼，勾起唇角，说道：“喂，从我来到镇子上，你就一直跟着我，你想干嘛？”
没有人回应黎水，黎水危险的笑道：“再不出来，小心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废了你的双腿，看你怎么再偷偷摸摸地跟在别人的后面。”
黎水说完，那个躲在后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黎水轻声哼了一声，转身便朝着一个角落奔去，袖中伸出一把短剑，直直戳向那个躲在角落的黑衣人。
黑衣人身形一闪，堪堪躲过黎水的攻击，见黎水用更加诡谲的招式，黑衣人连忙出声：“喂喂，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黎水却不管这个人说什么，刀子甩向黑衣人，扎到了黑衣人的脸旁。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啊！”黑衣人声音中带了一点哭腔，不过却能听出来是个女孩子。
黎水笑了出声，然后看向黑衣人，说道：“今天我心情好，就饶过你吧。”
顿了顿，看着黑衣人还在发抖，又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跟着我。”
黑衣人抽抽噎噎的说：“我是从王府来的……”
黎水的眉头轻皱，关于当今掌权者的事情，她是从来都没有关心过的，并且是从来都没有交集的。当然，李凛甫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
而如今，却有一个人来告诉她，一个王府的人偷偷摸摸的观察她，很有可能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这个认知让黎水有一种被监视的不悦感。还好黎水收拾了茉莉，不然现在这个黑衣人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黎水想了想，还是决定放过这个人。她摆摆小手，刚要说“放过你，你走吧”，那个黑衣人便开口：“我是从王府逃出来的，我能跟你走吗？”
声音委委屈屈的，活像是别人欺负了她一样。
黎水乐了，说：“嘿，我凭什么带你走啊，你有什么我带你走的理由吗？”
“可是……”声音软软糯糯，显然是被黎水欺负住了。
黎水觉得这个人挺好玩儿，可是却也没有达到黎水玩具的水准。黎水扬了扬眉，说道：“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你赶紧走吧。不然过一会儿，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来什么事儿。”
黑衣人从角落走出来，这个人的青丝高高绾起，小脸上略带着些婴儿肥，此时眼中盛满水汽，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哭也没有用。”黎水撇撇嘴。
“阿水，你又欺负人了。”然后，黎水就听见黎丞之的声音传来。接着黎丞之从远处缓缓走来，明明是极慢的步子，黎丞之却很快的来到黎水面前，然后看向那个黑衣人，不咸不淡的说，“你偷偷跑出来，老七很担心。你还是，快快回去比较好。”
黎丞之搂住黎水，将她揽向身边，又对黑衣人说道：“既然你能自己偷偷地跑出来，那么相信你一定能够自己回去。我和阿水还有事情，就不送你了。”
黑衣人大概是头一次得到这种待遇，顿时委屈的无以复加。她柔柔弱弱的说道：“难道……难道他只会担心，难道他没有说，让你送我回去吗？”
“黎丞之没有回答，其实老七是告诉他让他亲自送这个人回去，可是黎丞之知道老七的意思，怎么会如他所愿。即便他是要去长安的，可是时间又长，并且他也不愿意再带着一个算是累赘的人。
没错，在黎丞之的眼里面，黑衣人是一个累赘。
这个黑衣人名叫司慕，打小儿就被老七的母亲收养，和老七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并且司慕的家里同老七的母亲有交情，司慕打小也是被宠的不谙世事。
但是，却干净，明朗。
司慕的单纯和黎水是完全不同的。假若说司慕是完全的白色，那么黎水就是外表是白色，内里却是黑的。司慕单纯，善良，富有同情心。黎水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无法无天。
可是偏偏，黎水的娘亲曾经就是比司慕还要单纯的人，却被胁迫的凄惨，下场难以言述。曾经的黎丞之也是喜欢过黎水的娘亲。可惜，人事变迁。
那样的人，最为脆弱，就像蝼蚁一般，苟且偷生都显得多余。
黎丞之现在，是最为厌烦这种什么都不懂，却偏偏还要添麻烦的人。黎丞之认为，司慕除了添麻烦，什么也不会。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肯定是。
什么天真无邪，什么单纯可爱，在黎丞之的眼里面，都不过是虚无。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讨厌。这一切，都是被曾经的人逼得，而黎水娘亲的离开，到最后的死亡，都是导火线。
黎丞之说道：“不，你自己决定的事情，自己善后。当初你既然决定离开老七，现在的什么危险，都只能你自己承担。”
没有了老七的司慕，就什么都不剩。
脆弱的如同，黎水的娘亲一样。
黎丞之冷漠的看着司慕，正要带着黎水离开时，黎水却开口：“师父，我们带她一起走吧。”
两个人都愣住了。
齐齐看着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