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希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得出秦国公不待见自己,再加上心里又生着闷气,便不想再在此处受这份闲气,说着便要转身出门。
她这一转身不要紧,可把秦司晟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追上去,拉住了沈瑾希,随后又低头拱手,做出一副歉意十足的模样。
“沈小姐莫要生气,我并非有意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如果我当日说出来,你必定不会收下我的聘礼,如此一来你我也不会有今日,还请小姐多多见谅,莫要再憋着闷气。”秦司晟抬起头偷瞄了沈瑾希一眼,见她脸上依旧隐隐带着怒气,心头一时无错,便连忙解释道。
秦国公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这儿子生来高傲,在家里的时候,哪怕是对至亲至爱父母姐姐也从来没有过半分软语,如今竟然向一个女子低三下四的乞求原谅。
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吃惊,暗暗觉得面前的女子并非一般人,面上却有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丝毫。
“一个姑娘家家的莫要太不知好歹,司晟他就算是骗了你,可是也认了错,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生这么大的气。”秦国公不愿意见自家儿子低声下气,背着手走过去,沉着脸训斥了沈瑾希几句。
“这是我与沈小姐之间的事情,父亲莫要插手,况且沈小姐是我请来给姐姐瞧病,您不是说姐姐的情况甚是危急,宫中的太医使尽了法子也没有任何好转,所以我请了沈小姐回来,帮姐姐医治。”
秦国公原本是端着长辈的架子,想要教训沈瑾希,可是没想到人家还没开口,自己儿子倒先反驳起老子来了,惹得他心头又是一闷脸也更黑了许多。
“胡说八道,你姐姐的病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做些什么?而且我瞧她这样子粗鄙的很,半分礼数也不懂,怕不是哪里来的江湖术士,坑蒙拐骗吧。”秦国公还记着方才的恨,抬起头冷冷地扫了沈瑾希一眼,说话毫不客气,开口便是一顿贬损。
沈瑾希闻言字是气的不轻,暗暗翻了好几个白眼:“你当这秦国公府是什么要紧的地方,别人非抢着来不可,若不是你儿子,再三再四的求我救你家女儿的性命,我又如何会千里奔袭,从黄州赶到京城来,你不感激就算了,竟然还如此诋毁,心头当真不会过意不去吗?”
沈瑾希气得不行,也顾不上管他什么秦国公赵国公的了,直接开口一顿狠怼,丝毫面子也没有给秦国公留下。
如此一来,秦司晟自然是受尽了夹板气,一时间两头为难,可最后还是选择站在沈瑾希那一边。
毕竟是自己隐瞒在先,相处这么久以来,愣是连一点风声都没有透给她,她生气也无可厚非。
再加上自家父亲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在戳着人家的心窝子,按照沈瑾希的性子反驳两句也是常有的事。
“你说你会瞧病,那倒是瞧瞧看啊,免得到时候我们带你进了宫,你再将我女儿医出个好歹来,到时候受责难的可不是你一人,而是我们全家,毕竟我女儿如今可是贵妃是皇上的枕边人!”
秦国公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一时肝火大动,说起话来更不留情面,甚至还想让府中下人把沈瑾希直接赶出去。
“我看国公爷您还是先消消气,免得气着了身不划算,再说您这身子原本就有毛病,若是真的气出个好歹来,那岂不是还要算在我头上?”沈瑾希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也背着手昂首挺胸,对着面前花白胡子的老头就是一顿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