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初在一旁道:“这倒是不难,这罐胭脂是店里的伙计上门送去的,去好好查。”
如此,几人便达成共识,由宋景初继续留在店中处理一干事宜,沈瑾希同秦司晟一起去拜访这位颇为不幸的何小姐。马车等等都预备好,沈瑾希又吩咐了几句,便同秦司晟一起上路了。
何府倒是不算昌盛,那被雇来驾车的车夫是个嘴快的,大抵是知道些内情,一路上与二人说个不停,无外乎家世云云。
“这何家呀,早些年做生意还行,如今都是吃祖祖辈辈攒下来的老本,早就亏空啦!”车夫道:“我听说啊,这一家子面上和和睦睦,背地里那可是闹的凶呢,尤其是那个劳什子的大夫人,那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叫人分不清真真假假。沈瑾希倒没放在心上,秦司晟那边却皱了皱眉,面色似乎有些凝重。
车马颠簸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到了这何家的大门口。看着虽然破旧,红漆剥落,但还是隐约能看出些往日的繁荣来的。沈瑾希上前一步,还未道出自己的来意,便被门口一小厮推攘了出去,不由得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大夫人说了,不接客,若是叫外人进了宅子,我这饭碗可就没了,姑娘你何必要碰这麻烦,赶紧走罢!”小厮连连摆手,见沈瑾希还有要进来的意思,险些将门都关了。
“你连我是做什么都不知道,怎能如此无理!”沈瑾希接连吃了闭门羹,也不由得急道。
二人正撕扯着不相上下,便听院内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沈瑾希抬头去看,只见一丫鬟模样的人从里头出来,看样子是有急事要办,那小厮赶紧上前狗腿道:“这是要到哪儿去?”
“还是姑娘的事,”丫鬟叹了口气:“这些日子脸上总也不见好,方才又哭了一番,瞧着叫人心疼的,我想着去请个郎中再过来看看。”
沈瑾希当即灵光一闪,上前道:“郎中不就在这儿呢吗。”
丫鬟打量了她几眼,见她衣着打扮皆是得体大方的模样,神情疑惑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懂医术的人。”
“自然不是我,”沈瑾希抬手一指身后的秦司晟,笑道:“但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大夫。”
秦司晟这人胜在眉目五分凌厉五分温和,这一硬一软调和的正好,再有礼的向几人微微一点头,俨然是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倒真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那小厮仍觉沈瑾希可疑,插嘴道:“他既然是郎中,你们方才怎么不说?”
沈瑾希以牙还牙:“你方才见人就赶,可给了我自报家门的机会?你家小姐的病是真,我们的脸面也是真,若不是医者父母心,谁还愿意在这大门口受气!”
那丫鬟一听,生怕再惹恼了秦司晟,赶紧瞪了那小厮一眼,千恩万谢的带着沈瑾希二人进去了。
这府中长廊交错,倒是极好的一副风水画面,丫鬟带着二人在前头走了没几步,便见她行了个礼,模样颇为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