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姨娘那块儿含有朱砂的长命锁,可当真是大娘子所赠?”沈瑾希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将话甩了出来。
大娘子并非蠢钝之人,可在长命锁里填上朱砂送给有孕之人迟早会东窗事发,到了那个时候,岂不明摆着引火烧身。
沈瑾希跟大娘子交手数次,这次的事情怎么瞧都不像是她的行事作风,真的不是大娘子所为,那么凶手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书姨娘听着微微一怔,神色有些不自然,眉目之间透着慌张:“当然是了,妾身原本是感念大娘子的恩德日日带在身上,可谁料她心肠如此歹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我腹中孩儿。”
书姨娘却不敢抬头看沈瑾希的眼睛,而且连语气也透着颤音,几乎已经是不打自招了。
沈瑾希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神里透着失望:“今日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姨娘不要被往日的恩仇蒙蔽了双眼,还是要为腹中的孩子多积些福分,如此一来,他方能平安健康地长大。”
沈瑾希握着书姨娘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书姨娘原本不是什么奸险恶毒之人,这些年在沈府也是不争不抢,如若不是大夫人心狠手辣害了她的孩子,她应当会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可若是因为搅进这场风波,被仇恨蒙蔽双眼迷失了本性,那沈瑾希余下的日子都会在愧疚自责中度过。
毕竟是她将书姨娘拉进这泥潭里的……
“我……”书姨娘原本以为自己行事谨慎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却没想到早已经被沈瑾希看的明明白白了,一时竟无话可说。
“姨娘如今要做的,应当是是保护好腹中的孩儿,好好伺候爹爹,其余的不管不顾便是了,若是爹爹肯护着你,那这偌大个沈府,自然不会有人敢动姨娘一根寒毛。”
沈瑾希抬头盯着书姨娘的眼睛,好心地提醒道。
大娘子一向睚眦必报,若是让她解了禁足,第一个要收拾的肯定是诬陷她的书姨娘,若是书姨娘像现在这般无依无靠,自然不会是大娘子的对手。
可若是沈成仁愿意替她说话,那总归是有个撑腰的。
“多谢小姐挂心,姨娘我记下了,若是来日能平安诞下麟儿,自然感念小姐的恩德。”书姨娘也并非愚顿之人,只不过平日里性子清淡了些不惊不抢罢了,所以三言两语也就听出了沈瑾希的意思。
沈瑾希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喝完一盏茶之后便带着欢儿离开了,只剩下书姨娘一个人若有所思。
原本她以腹中的孩子做筹码,以为定能将大夫人掀个底朝天,可谁知竟是禁足而已,她不甘心,更多的却是害怕,所以便听了沈瑾希的建议,立马亲手做了糕点,端着去了沈成仁的书房……
“小姐,你起来啦!怎地不再多睡会。”第二日清晨,欢儿正在外头洒扫,却忽然瞅见沈瑾希打着哈欠出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睡那么多作甚?”沈瑾希笑了笑,跨过门槛往花园里去了。
早晨的空气最是清新,她近日总觉得胸里憋闷得慌,便想着出来舒展舒展筋骨。
可刚到了花园里,远远地便瞅见了个人影,手里拿着个小玉壶,似乎在收集花上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