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絮抬起头来望着他,眼里满是晶莹的泪珠子,眉头也微微皱着,样子看起来可怜又悲戚:“秦公子这是要去哪儿?还想去追沈小姐吗?若是秦公子去追了沈小姐,那本郡主该如何是好?这外头那么多人围着,都知道里头发生了何事,若是秦公子不在,我一个人该如何从这屋子里迈出去,义父给了我无尽的尊荣和衣食无忧的日子,我不能如此忘恩负义的败坏他的名声。”
木絮眼泪汪汪的望着,木絮一只小手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角,说什么也不让他走,说着说着还将平王搬了出来,明里暗里的强调自己平王义女的身份。
她原以为从前秦司晟瞧不上自己,是因为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孤女,别说是家族势力了,家里连个亲近点的活人都没有,所以当平王有意将她招入麾下为她安排筹谋一切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如今他毕竟顶着清雅郡主的名头,就算秦司晟是大理寺少卿,是秦国公府的嫡子,她也是配得上的,所以这会儿他便死乞白赖的扯着他的袖子不让走,非得要给自己讨个公道似的。
而秦司晟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来找苏之南来喝酒而已,为什么会在木絮的房间里,可就是因为想不明白,一时之间他根本无从判断谁是谁非,只以为自己真的轻薄了木絮,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之他如今又顶着清雅郡主的名头,若是处理不当,一不小心便会得罪了平王,所以多少有些顾忌。
“郡主莫哭,今日皆是在下的不是,郡主要杀要剐在下绝无二话,毕竟是在下污了郡主的清白,理应给郡主一个说法。”秦司晟无奈只好留下温声安抚木絮,虽说他如今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满脑子都是沈瑾希如何如何?可是木絮又哭哭啼啼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他愣是没有丝毫法子只能留下。
而木絮听着心头自然是欢喜不已,只不过却又装作伤心欲绝似的哭了好一阵儿,苏之南交代过,一定要等到秦司晟哄的没法再言语了,再说原谅的话,否则若是自己被玷污了清白还一副不打紧的样子,难免会引人怀疑。
而秦司晟见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想走却又害怕木絮这儿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留下,却又像是如坐针毡似的,从嘴里蹦出去的每一个字儿都带着焦灼……
秦司晟花了许多功夫,说了许多好话之后,木絮才渐渐止住了哭泣,他见状连忙叫来玄虎将人送了回去,然后一个人直奔了顾家的方向,想要去找沈瑾希好好解释一番。
他和沈瑾希认识这么多时日,自然知道她的性子有多烈,再加上之前两人便已经闹过一番别扭了,如今层层叠加下来,但实在是没有把握能让沈瑾希原谅自己却又不得不去。
可是当他紧赶慢赶得到了顾家人暂住的小院之后,方才踏进门槛就被顾夕颜拦住,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
“想来秦公子也是好雅兴,竟然能在客栈做出此等龌龊之事,既然已经做了,那还来寻我家姐姐作甚?不如就当着我家祖母的面,废了你和姐姐的婚约,从此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反正秦公子也与别的女子在一处了,且人家还顶着郡主的名头,这不是摆明了要恶心为难我家姐姐吗?”顾夕颜也是个伶牙俐齿的,胳膊一横腿一伸,一抬头几句话,便说得秦司晟面上血色上涌,羞愧难当,只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