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晟挑眉道:“何事?”
“要么给融了重新做成银碇子,要么给敲碎作为散银,”沈瑾希撂下茶杯,只觉得眼前的迷雾就要被拨开,心知秦司晟一向思绪敏捷,又转过头去求证道:“如今官家风声紧,除了这法子,可还有什么别的路子?”
“有是有,但那些人又不是穷途末路,自然是不会做的,”秦司晟也是恍然大悟,一拍手道:“若是真像你说的那般,此事倒没有我想的那般复杂,兴许会有什么转机。”
言毕,秦司晟便起身,嘱咐沈瑾希道:“此时夜已深,我带着暗卫再去那钱庄探一探究竟,沈小姐操劳了一日,还是早些休息罢。”
末了,又怕沈瑾希耐不住性子要跟过去,又回身道:“我这就叫人去拿了热水上来,外头风凉,沈小姐莫要再出去乱跑叫我担心了。”
沈瑾希原本多少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可秦司晟都这般说了,她还能如何,只得撇撇嘴,应了几声,到里屋去了。
秦司晟此番行程纯属是因着启发一时兴起,连个准备都没有,自然是抵不过钱庄那些有备无患的。这些在钱庄前院里头住着的虽然算不上高手,但也处于上乘,秦司晟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毫无疑问的比不过,不出一个时辰,又被人家给伏击的正中下怀,只得颇为无奈的打道回府了。
屋外月光如水,星云密布,秦司晟挑了把剑负手而立,长袖在风中凛冽翻滚,神色就如同载了清梦的江船一般,内敛而沉寂。
次日,沈瑾希没有秦司晟那么多顾虑,睡的倒是还不错,日上三竿了才起,算是把这么些日子以来的疲乏都给弥补了回来。
“姑娘,秦公子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叫人送来的粥都热了三次,姑娘赶紧起来洗漱罢。”门外这丫鬟很是通情理,准备好了东西在外头唤道。
这里可比不得现代自在逍遥,女子若是像沈瑾希这般贪睡,传出去可是要闹笑话的。沈瑾希苦着脸,果然不敢再拖延,紧赶慢赶的收拾好出来了。见秦司晟面色有些不好,心道只怕是昨晚的事情并不顺利,沈瑾希眉头一皱,不禁担心道:“这是怎么了?可是为了昨晚的事情?”
“正是,”秦司晟把米粥给沈瑾希盛好,这才道:“我们昨晚打的便是出其不意,没想到那边应对的极为从容,现在一想,倒是有些奇怪了。”
沈瑾希自然知道他说的怪是怪在哪里,低头思付一番,沉声道:“若真是这样,要么是自己人里出了败类,要么就是那边的人实在是太过于敏锐,一注意到你们的动向,便准备好了,对他们来说,兴许不算难事。”
那些暗卫都是陪着秦司晟出生入死过的,若说那些暗卫是奸细,秦司晟无疑是最不肯相信的,更何况如今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沈瑾希不过是随口一说,当即他便道:“这些暗卫不会做如此下三滥的事情,依我看,还是后者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