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娘子,你如何了?可还好?”沈瑾希和顾夕颜抬头扫了徐州一眼,随即快步踏进屋里,奔到床榻上去看徐大娘子。
徐大娘子却只是抽抽噎噎地哭着,脸上青紫红肿,身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我只不过是留你们在这儿住了一宿,他回来知道了以后便对我拳脚相加,说我不知轻重,随意留外人住宿,还说我若是坏了他的大事,他定不会饶了我。”徐大娘子哭的伤心欲绝,断断续续地倾诉着自己挨打的缘由。
“这个混账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因为此等小事就对自己的夫人下此毒手!当真是枉为男子!”沈瑾希听着徐大娘子的哭诉,顿时气得肝儿颤,说着便又要起身去找徐重算账。
可是徐大娘子抬头望了一眼还躺在院子里哼哼唧唧的徐重却生生拉住了她:“多谢沈小姐为我出头,不过他毕竟是我的相公,如今已然挨了打了,也就罢了。”
徐大娘子抬头望着沈瑾希,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满眼都透着凄楚。
沈瑾希闻言有些无奈,却也只好作罢,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徐大娘子不愿意,她也不好再把徐重怎么着。
“徐大娘子虽说他是你的相公,可你也不能任由他欺辱打骂,要懂得保护自己,天亮了你就去衙门告状,说他家暴,自然会有人为你做主。”沈瑾希看着徐大娘子凄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气得快昏头了,拉着她的手,义愤填膺地说道。
可是徐大娘子却只是凄惨一笑:“就算他打骂得再厉害也不过是家事,官老爷绝不会插手,而且家丑不可外扬,若是我去堂上告他,那这事不就人尽皆知了吗?日后我在徐家还如何立足,徐家又该在这里如何立足?”徐大娘子皱着眉头,不明白沈瑾希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嘴里幽幽地回道。
沈瑾希看着她这副模样才恍然记起,自己如今活在几百年前,男尊女卑,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压根没有家暴一说,更不会有衙役愿意插手这等家务事。
想到这儿她一时也犯了难,还有客人住在家中,徐重都毫不手软狠心将徐大娘子打成这副模样,若是夫妇俩关起门来,一顿拳脚过后,这可怜的女人还不知会被打成什么模样。
沈瑾希觉着徐大娘子若是继续在徐家待下去,有一朝会受虐而亡也说不准,心头难免有些难过。
“若是没有官府做主,大娘子可去徐家族人面前说清楚,随后便与那徐重和离断了夫妻情分,如此也好脱离苦海,不用再受这责打辱骂。”
沈瑾希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委婉地劝说徐大娘子,让她与徐重那混账和离。
徐重如此责打于她,根本就是家暴,这样的家暴有一次便会有二次三次四次,到最后数也数不清,徐大娘子若是继续留下,其悲惨情景可想而知。
可是徐大娘子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嫁了这么个人,过这样的日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沈小姐不必为我忧心,天亮了便离开吧,我也不好再留你们了。”
徐大娘子缓缓地摇着头双目无神满面凄楚,整个人仿佛形神俱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