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希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心里却不怎么痛快,所以说秦国公准备了万两银票相谢也算是礼数周到,可恰恰就是这礼数周到伤了她的心。
毕竟只有对外人才会如此周到,秦国公此举便是在向她说明,对于这深宅大院来说,她依旧是个外人,依旧不被接纳。
沈瑾希觉得既然别人瞧不上自己,那也不必倒贴,那不如就痛痛快快的收了这些个银票和其他的谢礼,权当自己帮了别人一个忙,不再看做自己分内之事。
“这是在宫里的时候,贵妃娘娘给我的玉镯,说是秦公子母亲的遗物,要交予未来儿媳妇的,既然如此我就还给秦国公,您好生帮秦公子收着,若是以后为秦公子寻到了良人,再赠予那女子便好。”沈瑾希收下了银票和谢礼,却又转头将秦贵妃亲自戴在她手上的手镯取了下来,还给了秦国公。
秦国公见状微微一愣迟疑了片刻,才伸手将玉镯取回,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什么似的,可最后却还是没开口。
“既然贵妃娘娘的病已经大好,那我就不多做叨扰了,还请秦国公允许我回去收拾东西,即日返回黄州。”沈瑾希只觉得心寒,并不想在这深宅大院里再待下去,于是冲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拱手低头,冷冷地开口辞行。
秦国公又是微微一愣,最后还是依照沈瑾希的意思,点了点头并没有留她。
沈瑾希又冲着他拱了拱手,随后便转身回了秦司晟的院子,一路往厢房走去,路过他门前的时候也不曾停留半分。
可是眼尖的秦司晟还是发现了她,连忙抬脚追了出来:“沈小姐步子迈得这么急,可是累了急着回去休息?”秦司晟并不知道前头发生了什么事,一路跟在沈瑾希身边,找话跟她闲聊打趣想要逗他开心。
可是沈瑾希却闷着头不说话,只是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快,一进了屋子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起东西来。
秦司晟在旁边看着心头,不由纳闷儿,却又兀自猜测,以为沈瑾希是在这儿呆的闷了,想要回黄州去,于是便以吩咐丫鬟去帮自己收拾包袱。
“如今家中的事情已然了结,我们也陪沈小姐一同回去吧,既然是我将沈小姐带出来的,那也理当将你送回去,况且案件还没有着落,早些回去也是好的。”秦司晟见沈瑾希手脚麻利的收拾着东西,便以为她心头着急,也帮着收拾起来。
可是她却依旧没有笑脸,始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一下弄得秦司晟更加一头雾水。
“沈小姐为何闷闷不乐似的?可是有谁招惹了小姐,若是有你且告诉我,我同你出气去。”秦司晟越看越紧张,连忙开口说道。
“秦公子不必如此担忧,也不必多言,更不用与我一同回去,我们原本就不是在同一高处的人,莫不如就此别过,日后都不要再有瓜葛。”沈瑾希收拾好了包袱,一把推开了秦司晟,转头便要往外走,话也说得决绝无比,半分情面也没留下。
秦司晟一听便更着急了,可是却又忍不住更加疑惑:“沈小姐何出此言?我与沈小姐已有婚约且情投意合,又哪里扯得上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秦司晟一把拽住沈瑾希的袖子,眉头皱得紧紧的,眼里夹杂着困惑与怒意。
“秦公子乃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爷,又是贵妃娘娘的嫡亲弟弟,身份高贵,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介民女,怎么能高攀得上,婚约之事就此作废,还请秦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日后另择良人便是。”沈瑾希抬起头看了秦司晟一眼,心头更是委屈愤怒,说起话来也更加不客气,句句话都带着刺,像是要戳进他的心窝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