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晚怎的有如此好的兴致,竟然想起邀为夫一同赏月来了。”沈成仁捋着胡子发出疑问,步子却已经随着大娘子在往后花园移了。
沈瑾希母亲去世以后,他短短半载就扶正了原本是小妾的大娘子,就是因为沉迷她的美貌与温柔,所以只要大娘子一撒娇,他差不多也就言听计从了。
大娘子一路笑着,没有再多言语,心里却痛快得很。
“如此晚了,你们俩在这儿做什么?”沈成仁跟着大娘子一路往花园走,却远远的瞧见了火光。
他眉头一皱,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去,却发现竟然是欢儿和沈瑾希蹲在地上烧纸钱,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问道。
“今天是母亲的祭日,您不让大张旗鼓的祭祀,我便只好买些纸钱烧了,也算是表表孝心。”沈瑾希听见省城人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抬起头说道。
对于原主的记忆,她只有零星的碎片,并不是很完整,所以也就不知道沈成仁为什么会生气?
“胡闹,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还把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听着沈瑾希的话,沈成仁的表情没有一丝松动,语气更是严厉,就仿佛自己女儿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似的。
“爹爹莫要生气,女儿也只是想表表孝心而已,今日是母亲的生辰,女儿实在难以抑制思念之情,所以才备了这些香蜡纸钱,想要祭拜祭拜她老人家。”
沈瑾希心里没底,只好拖着沈成仁的袖子示弱,只不过她不明白,就算原主的母亲不在了,可那也是他的发妻,一个男人怎能绝情至此?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情,否则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沈成仁脸上的怒气半分也没有消减,一巴掌扇在沈瑾希的脸上,话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爹爹!”沈瑾希挨了打,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烫,十分委屈地捂住了脸,想要同沈成仁争辩。
可沈成仁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拖着大娘子的手大步离开,眼神冰冷绝情,就仿佛沈瑾希在祭拜的并不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沈瑾希瞥了一眼沈成仁离开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里头一定有蹊跷,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害怕提到自己的结发妻子?”
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却又越发肯定,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发妻去世仅仅半年就将小妾扶正不算,多年来更是从未祭拜,一直不允许身为女儿的沈瑾希替自己的亡母烧些钱纸。
而且最奇怪的是,那日她跪祠堂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沈瑾希母亲的牌位,一个名门闺秀死后竟然在自己的夫家一没有留下半分痕迹,实在是蹊跷得很。
“原主的妈不会是大娘子和沈成仁一起害死的吧?”大胆的猜想渐渐浮上心头,沈瑾希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小姐,你没事儿吧?”欢儿见她挨了一巴掌,在旁边心疼地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颤抖抖着手想要去碰她的脸。
“没事儿把东西收了吧,明年若是还有机会,我们再寻个更隐蔽的法子便是。”沈瑾希摇了摇头,转头冲着欢儿说道。
“老爷真是太狠心了,夫人去世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半分伤心也就算了,竟然还不许人祭拜。”欢儿也是愤愤不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碎碎念着。
“你小心些,不要让别人听了去。”沈瑾希听着连忙嘱咐欢儿,她好歹是主子,真发起威来,那些下人也不敢拿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