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性子可真是越发怪异了,方才叫你你不来,如今正在兴头上了,你倒却又来打扰,究竟是何心思呀?”顾夕颜远远地见她走进去,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却又起了坏心思,故意做出一副嗔怪的模样来,语调也是怪模怪样的。
沈瑾希知道她的性子,自然也不会与她计较,只是默默地走过去,在椅子前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
“姐姐来了怎么又不说话?难不成今天是来做画中美人的?”顾夕颜见沈瑾希半晌不说话,便又故意逗她道。
而沈瑾希则犹犹豫豫,不知应当从何说起,她知道若告诉顾家人要去宫里查案子,那必定会叫他们为自己忧心,可若是不说,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便更叫人放心不下,所以她一时竟陷入两难之中。
“近日我父亲有个姨娘病得极重,至多也不过三五日的日子了,前些时候我去瞧她,她告诉我说那箱子的确是母亲的,可他也只见母亲拿出来过一两回,并不知道应当如何打开,还说当年自己是宫里的小宫女儿,母亲曾经在宫里住过,那时候每日都是她贴身伺候,所以我想着进宫去瞧瞧,看能不能找到法子将箱子打开,也好知道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母亲留下箱子是何意?”沈瑾希犹豫又犹豫,终于还是将自己心中所想,对着两人说了出来。
而顾昀易和顾夕颜两人听了自是双双搁下了画笔,又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只不过片刻工夫眉头就如她所料的那般簇成了一团。
“表妹,你可想清楚了,无论是沈家还是顾家,都只不过是普通人家而已,此去皇宫千难万险,唯一能靠得上的兴许只有秦公子家,必定是不容易的,莫不如你就安心留在家中,按照自己的性子活着便可,想必当初姑母留下箱子,也不是叫你今日为了她去以身犯险的。”顾昀易的眉头皱了又皱,如此两三番方才抬起头沈瑾希道。
而一向大胆的顾夕颜,也皱着眉头不说话,似乎并不怎么同意:“表姐,你要入宫的事,秦公子可曾知晓他又是如何安排的?若是不仔细妥当,切不可轻易冒险。”顾夕颜也是考虑了半晌,终于才抬起头去看着沈瑾希,语调虽说慢悠悠的,可神色却莫名焦灼起来。
沈瑾希瞧他们如此担心,原本不想把秦司晟不愿自己入宫的事情说出来,可如今顾夕颜问起,她又不得不说,沉吟思考之间说话越发吞吞吐吐。
“我去找过秦公子,可他想的与你们一样说宫中千难万险,死活拦着不让我去,无奈之下我便找了三皇子帮忙,他好歹是个皇子,替我在宫中谋份差事,应当不在话下。”沈瑾希纠结了好一会,儿子终于才又开口冲着两人说道。
而这一下顾夕颜和顾昀易两人的脸色瞬间刷地一变,神色越发焦灼担忧,反对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表姐若是秦公子也与我们想的一样,并不想让你入宫去,那你便再考虑考虑,你与那三皇子不过数面之缘,况且我曾听你说起过不过是个纨绔之徒而已,哪里能靠得住呀?还是听秦公子的安排吧,反正那箱子也搁了十几二十年,里头装的又不是什么,要紧活命之物,为什么非要急着打开呢?况且如今暂且搁下他日说不准又会有因缘巧合,轻易便能开箱呢。”顾夕颜抬起头看着沈瑾希,一开口便是一顿苦劝。
顾昀易也在旁边连声附和,兄妹俩说什么也不想让她走,可是沈瑾希心意已定,谁也阻拦不了。
害怕他们再继续说下去越发担忧,最后干脆提着裙子逃了,匆匆撂下一句话,便冲出大门一路往沈家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