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司晟在旁边听着却着了急,虽说平王背地里干些龌龊的勾当,草菅人命鱼肉百姓,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毕竟是皇亲国戚,沈瑾希这一句话下去,说不准便会惹恼了他,招致杀身之祸。
“王爷您息怒,实在是今日某些人所言所行令人发指,沈小姐一时气昏了头,才会对王爷说了这些个忤逆的话。”秦司晟见平王微微皱了皱眉头,心头顿时又是猛地一紧,连忙低头拱手开口替沈瑾希向平王赔不是。
可平王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冲着沈瑾希微微一笑:“无妨,无妨,这恰巧说明沈小姐性子直爽,与本王一样是个性情中人,本王又岂会因此怪罪于她呢。”平王笑着冲秦司晟摆了摆手,眼里笑意浅淡,瞧不出丝毫愠怒。
秦司晟听着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平王的神色一番,见他面上始终带着笑意,一丁点儿要责怪沈瑾希的意思都没有,悬着的心,这才渐渐落回了肚子里。
“歌舞宴就要开始了,大家还是随本王一同前去欣赏,莫要再在这儿置气。”片刻之后平王见众人都默不作声,便又抬起头,笑着冲着秦司晟和沈瑾希说道。
沈瑾希如今心里憋着气,压根儿不情愿去瞧什么歌舞宴,却又顾及着秦司晟,也就没有驳了平王的面子,一路跟在他们后头,又走了出去。
众人在席上落座,周围尽是丝竹管弦之声,还有好几个妙龄女子在上头跳舞,身姿婀娜柔美,瞧着倒也算有趣儿。
只不过瞧着瞧着沈瑾希却忽然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中间领舞的那个姑娘身段儿瞧着有些眼熟,像是某个相识之人,只不过那人一直背对着她,所以难以确认。
不过很快她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只见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摇下了遮面的扇子,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她怎么会在这儿?”沈瑾希看着台上舞姿妖娆妩媚的木絮,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喃喃出声。
“怎么样,大理寺少卿大人?这舞还不错吧?领舞的那女子是本王在京城新收的义女,从小孤苦无依没了父母,本王见她独自在外漂泊,实在可怜,又还算聪颖,所以就给留下了。”平王约摸猜出了沈瑾希的心思,转过头去看了两人一眼,缓缓开口语气平和,却又故意一语点破了秦司晟大理寺少卿的身份。
秦司晟闻言自然猜出了平凡的心思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意敷衍了几句之后,便没有再开口,转头若无其事地欣赏起了面前婀娜的舞姿。
闹腾了两三个时辰之后,平王的寿宴才终于结束,沈瑾希跟着秦司晟一起离了席,坐着一辆马车往回走。
可是刚一上马车,沈瑾希就皱起了眉头焦躁不安起来:“木絮怎么会跟平王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在这儿?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刚才在宴会上的时候,沈瑾希仔仔细细地瞧了领舞那女子的身段容貌,发现竟与木絮别无二致,便断定那人就是木絮无疑,却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至于现在越发焦灼起来。
而秦司晟瞧着她一副焦灼不安的模样,却只是拍了拍他的手,眉目平和至极,瞧不出一丁点儿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