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跪下,向霜儿认错,不再去祠堂跪上一天一夜,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沈成仁话里露气满满,像是恨不得剥了沈瑾希的皮似的。
“不就是跪祠堂吗?我跪便是,不过要想我认错,那就别痴心妄想了。”沈瑾希挑着眉笑了笑,费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转身朝着祠堂堂的方向走去。
“这丫头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对不住啊霜儿。”沈成仁望着洛霜肿的跟猪头似的脸,又回头看了看大娘子,话里多少有些愧疚。
“小姐您慢着点儿,要不我们去向老爷求求情说些软话,若是真的在祠堂跪上一夜,那可是会着凉的。”欢儿急急忙忙地在沈瑾希身后,语气焦灼,话里隐隐带着哭腔。
沈瑾希的身子本来就弱,祠堂又阴又冷,只有两个破蒲团摆在那儿,若是夜里真的寒凉起来,连个遮遮盖盖的物件儿都没有。
“我才不去呢,洛霜和大娘子不就等着看笑话吗?我偏不如她们的愿。”沈瑾希摇了摇头,说着竟然加快了步子。
不就是跪祠堂吗?小时候她调皮不听话,被家里大人罚着面壁思过的时候多了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出什么毛病,所以她压根儿不在乎。
“小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老爷的心肠其实不硬,只要你肯服软,他一定不会再像这般罚你。”欢儿着急的不行,伸出手想要去拽她的袖子,可谁知竟没有拽住。
“好了,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等到明日天明爹爹一定会放我出去的,记得备好吃食等我!”到了祠堂沈瑾希缓缓的转过身子,整个人卡在门里,笑着冲着欢儿交代了一句,随后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欢儿望着紧闭的门板,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大小姐最近是越发奇怪了,莫不是中邪了吧。”她嘴里念叨着,生怕沈瑾希会出什么差错,迟迟不肯离。
“行了小丫头,你赶快回去吧,明天记得来接我就行。”沈瑾希没有听见脚步声,便猜着欢儿还没走,又转过头冲着门板高声喊道。
她又不是真的沈瑾希自然不会傻乎乎的一直跪在那里,所以无论跪祠堂还是怎么,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那行,小姐我就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明日一早得了老爷的吩咐,我就过来接您。”欢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下个台阶都一步三回头的,像极了对儿女牵肠挂肚的老母亲……
欢儿离开后,偌大个祠堂只剩下了沈瑾希一个人,她百无聊赖地揪着蒲团上的璎珞,默默的在心里数着数,期盼着这几个时辰赶快过去。
虽说跪在这身体不至于出问题,可是整整一个下午,再加上漫漫长夜,闷都快把人闷死了。
“谁!”沈瑾希正跪着,忽然,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惊得她打了个冷战颤。
她以为有人闯了进来,心里吓得直发毛,转头冲着门口喊了一句,却发现屋里门窗紧闭,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留下,绝对不可能吹进来一阵如此领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