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能让你身上的疼痛暂时减轻些,但是不会完全消除,你先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等到说完之后我再替你解毒。”沈瑾希担心苏之南会使诈,所以别人故意留了一手,并没有立即替他解毒,只是用了一种跟解药相近的药材代替,让他体内的疼痛暂时得到压制。
“我……我其实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每回见面的时候,他脸上都盖着黑纱,我曾经试图想要看清他的脸,不过还没来得及接近就被打伤在地,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打探过他的身份,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目。”苏之南喘了两口气之后才缓缓开口,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秦司晟和沈瑾希大吃一惊。
而吃惊之余却又忍不住觉得失落,他们原本以为只要苏之南在手,就一定能够探听到他背后主使之人的身份。
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一无所知……
“骗谁呢?你对他这么忠心耿耿,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骗我们的话,我便立刻让你受尽折磨,毒发身亡而死。”沈瑾希有些不相信苏之南的话,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乎便,只能冷着脸逼问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每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都捂得很严实,而且就连说话也是极少的事情,就连声音也不怎么常听见,不过呢,我曾经在他的手臂上见过一个纹身,似乎是边塞草原的样式。”苏之南被逼无奈,只能仔细的回想着自己每次跟蒙面神秘人见面时的场景,希望能从里头找出一丝一毫的线索来。
不过哪怕皱着眉头连头都快要想破了,他也只想到了这一丁点的不同,至于其他的便再也没有了。
“你再好好想想,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再好好想想!”其实也没有想到,费了这么多力气,竟然只打听出来这么一丁点儿的消息,心里自然有些不甘,于是便又连忙抬起头开口问道。
因为秦司晟的催促,苏之南也仔细回想起来,可是纵使他眉头皱得再紧,思索的再仔细也没再想出其他的线索来,一直皱着眉头许久都不曾开口。
而秦司晟和沈瑾希在旁边看着也是着急的不行,巴不得他能再想起些什么来。
毕竟如今苏之南愿意招供,且能供出幕后主使人的身份的话,到时候秦司晟到皇帝跟前去求情,说不准还能留他一命。
他们毕竟同朝为官多年,而且私交甚好,所以就算苏之南做了别人的走狗为害忠诚良将黎民百姓,秦司晟却依旧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当然也就希望能够保住他的性命。
而苏之南大概是受了秦司晟的感召,也拼命的回想着想要再找出些线索,可就在这时候一根银针却从牢房外头飞了进来,不偏不倚地插在苏之南的脖子上。
苏之南立刻便昏了过去,而秦司晟则立马转头朝着牢房外头望去,却只瞥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眉头一皱,心头一急,连忙抬脚追了上去,可是追出去才发现那黑影早已没了踪迹,就好像只是个影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似的。
“不好!说不准有诈!”秦司晟在楼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眉头又是一皱,于是便急忙赶了回去。
见沈瑾希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心里立刻便松了一大口气。
要知道沈瑾希可是刚刚才被苏之南折磨了一通,要是再被什么贼人掳走,受到什么伤害,那秦司晟觉着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人已经断气了。”看着秦司晟回来,沈瑾希立马便转过头去,冲着他摇了摇头,眉头微微起皱,神色也有些惋惜,虽然她不在乎苏之南的死活,可是如今苏之南是唯一一个能打探到背后主使人身份的口子。
可是现在连一句正经话都没说出来的人就被杀了,刹那间便斩断了所有的线索,又让秦司晟和沈瑾希他们回到了一无所知,一筹莫展的地步。
而秦司晟显然没有想到苏之南竟然这么容易就丢了性命,脸色渐渐阴沉下去眼里也带着几分惋惜。
“我与他交好多年,彼此扶持的次数不在少数,我原本以为他可以同我一道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实现自己的宏图理想,却没想到如今竟然做了别人的走狗,而且还就这样白白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秦司晟转过头望着,面如死灰,早已经断了气的苏之南,随即缓缓开口言语之声满是惋惜。
而沈瑾希只是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并没有多说话,虽然他不喜欢苏之南的为人,也不在乎他的死活,可是秦司晟和他毕竟有多年的交情,如今他白白葬送了性命,秦司晟一时有些难过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他虽然没什么感触却也觉得自己不便打搅……
“唉,你还真是……这么多条路你不选,为什么偏偏选这一条极错的呢?就算是有什么难处你也可以来找我呀,若是能帮得上的,我定然会尽全力帮你。”
秦司晟回忆着她和苏之南过去的种种,心里都不由得更加感慨,最后竟缓缓走到他的尸体面前,抬起头万分惆怅惋惜的说道。
而沈瑾希见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斯人已逝,不过好在他如今已经不能再作恶了,而且或许对于他来说死是一种解脱吧。”沈瑾希跟着叹了一口气,随即才抬起头,冲着秦司晟缓缓开口说道,话里满是安慰。
而秦司晟转头看了她一眼,也默默的点了点头,沈瑾希说的没错,苏之南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无非因为背负的东西太多,如今虽然丢了性命,可是也卸下了所有的包袱,若是他真的能够轻轻松松地去了另一个世界,那说到底他也不算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