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官告诉你!这里是城外,不但有山匪,还有上头的人,我就算拼死也要弄出点动静,这样黄泉路上也不算孤单了!”
萧无尘听到赵县令的话不怒反笑。
“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手上的刀快?”
萧无尘玩转着手上的匕首,目光冷了下去。
顾倾柔走到赵县令的面前,浅笑着说道:“如今这漫漫长夜,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孙大临死之前也跟王爷玩了一个游戏,我想,你也会感兴趣的。”
一提起孙大,赵县令顿时瞳孔微睁。
“孙大是你们杀死的?”
顾倾柔的脸色冷了下来。
“孙大的下场,完全是因为他的自作聪明,我希望赵县令你能是个聪明人,可千万千万不要做傻事。”
“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针对你一个人,如果你不配合,那你在黄泉路上还是等等他们吧,这样还能一路走过去。”
顾倾柔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卑鄙!”
赵县令怒骂出口。
但是她却毫不在意。
“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卑不卑鄙,全部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现在,在这里,没人能救得了你。”
顾倾柔的最后一句话,彻底让赵县令认清楚了他现在的处境。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问你答,若是回答对了,你家人便可平安度世,若是不满意,后果你知道的。”
赵县令瘫坐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们想知道什么?”
顾倾柔看了萧无尘一眼。
萧无尘张口问着,“城外贼寇的大当家是谁?”
赵县令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褚天作势上前,赵县令顿时慌了神。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每次都是他们三当家的派人跟我商谈,我从来没听他们的人提起过大当家的。”
萧无尘看了褚天一眼,他这才退至一旁。
“第二件事,用往来官府的粮队来运送商人的货物出城,这件事你一个县令办不了,说吧,帮手是谁?”
“帮,帮手?”
赵县令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我,我没有帮手,粮队只需要到指定的地点卸货就好,那帮商人会提前联系他们的人在指定的地点等着。”
萧无尘这次没有急着问下一个问题,开始笑着开口说着:“看来,你很想让你的家人陪你一同上路,既然如此,你大可以直说。”
萧无尘说完作势就要离开。
赵县令急忙补充。
“萧王爷,我说的是真的!”
萧无尘阴沉着脸色,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赵县令说着:“不如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帮手是谁吧?与其说是帮手,倒不如说是合作的盟友,荣成县令我记得是你的小舅子吧?当初你夫人娘家花钱买官想给你的小舅子,一千五百两的银子你私吞了六百两存进了自己的私库,这件事你夫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吧?”
“你……”
“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
赵县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无尘,双眸中再无任何希望。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萧无尘靠在轮椅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赵县令。
“我知道的事情可能远比你想象的多,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选择撒谎,那既然如此,你夫人一家……”
“别!只要你别伤害他们,我什么都告诉你,包括……”
赵县令的语气突然停顿了下来。
萧无尘有些好奇。
“包括什么?”
赵县令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包括你被扣上谋反的帽子的事情,我虽然不是全部清楚,但是有件事,你定然不知道。”
一听到谋反二字。
萧无尘的双眸不自觉的微微眯了起来。
连带着顾倾柔亦有些意外。
想不到今日还有意外收获。
自从他被人诬陷谋反,这一路来经历的种种,萧无尘都不曾忘记。
他尽可能放缓声线,开口道:“说。”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赵县令将之前他在巡抚大人那里听到的消息全部都告诉了萧无尘。
“之前我们下属几个省,按惯例到巡抚大人的府上做汇报,无意间,听到了巡抚大人和另外一个人的对话,他们说的话我听得断断续续,但是我能肯定,你谋反的事情,跟这个西北巡抚使脱不了关系。”
西北巡抚使?
萧无尘班师回朝之前,一直都在边关。
跟边关的一些官员多少都有些来往。
这个西北巡抚使,怕是老相识了。
这个线索,对于萧无尘来说,倒的确是一个要紧的消息。
“你刚刚所说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赵县令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过听他们二人对话的口音,不像是荒州这边的人,不过巡抚大人对那个人说话的语气毕恭毕敬,想来也是个大人物,后来我怕被人发现,没敢继续听下去,就直接走了。”
赵县令看着萧无尘。
“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总能放过我的家人了吧?”
萧无尘没再说什么,顾倾柔看着赵县令,开口说着:“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不过恐怕还要劳烦县令大人再等上一等,还有一个人,也有一笔账想要跟你算上一算。”
“还,还有一个人?”
赵县令一头雾水。
一直守在门外的孙二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一个人,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他刚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刚好看清了来人是谁。
“原来是你,真是怪不得。”
孙二出言调侃着。
周磊没有管他说什么,径直地奔着那破落的茅屋走去。
“我来了。”
进来的人缓缓摘下斗篷,赵县令这才看清了眼前人的真面目。
“周磊?怎么是你?”
赵县令下意识回头看向顾倾柔。
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
“好啊,原来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吃里扒外,怪不得我每次算计最后都会落空!”
周磊被赵县令的言辞说得笑了又笑。
“赵大人,我吃里扒外?当年乡试,我拿了第一名,在官场几经沉浮,好不容易就能坐上县令的位置,大展心中抱负,可你呢?目不识丁,仗着祖辈上留下来的一点银钱,直接买通了巡抚管事,在这县令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八年。”
“你我本是至交,但你自知在能力上远不如我,看似是为了我好,但实际上却是一再的打压,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