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就等着褚天那边的消息了。”
萧无尘点了点头。
顾倾柔仿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开口问着:“你为什么会选择从刘界这边入手,去寻找那封信?”
刘界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接触到那么机密的东西。
从他这里,真的能有收获吗?
“与其说,我想找那封信,倒不如说我想找拿了那封信的人,我相信,他们也一定在寻找到底是谁拿走了这封信。”
“拿走信的那个人?”
“没错。”
萧无尘继续补充道:“选择把那封信拿走,偷偷私藏起来,说明,这个人有能力接触到最内部的情况,而他选择拿走那封信,就代表,跟背后的人可能不在一个阵营里。”
“这两者相结合,夫人难道不觉得这个人,或许比那封信更有价值吗?”
顾倾柔按照萧无尘的思路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确实如此。”
“明日我有事出去一趟,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去了药田里就好了。”
“没问题。”
郭听兰那边,顾倾柔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一趟。
早点把她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早点少一桩麻烦事。
顾倾柔带上斗笠,早早的就来到了郭府。
今日的郭听兰倒是安安分分的在床上休息着,哪里都没去。
“古姐姐,我这两日正想跟你说呢,我最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还有身体各个方面,好像都还不错,而且喘鸣已经好久都没有发作了,古姐姐,我的喘鸣是不是已经好了?”
郭听兰兴致勃勃地问着。
顾倾柔给她诊了诊脉。
薄唇微张,开口道:“喘鸣这个病很难治愈,但只要不发作就不会危及到你的性命,保持好身体,不要有长时间或者大幅度的肢体动作,走路的时候如果觉得有些微微喘,就赶紧停下来。”
“这样的话,基本就没事了,你的身体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要吃一些巩固的药就可以了。”
“古姐姐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喘鸣不发作,那我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是吗?”
“你可以这么说。”
前前后后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虽然治疗起来颇为麻烦,但是喘鸣对于顾倾柔来说并不是什么难缠的病症,所以,治疗起来,反倒是容易一些。
“真的?!”
看着她如此高兴的样子,顾倾柔虽然不想,但是还是要泼一盆冷水下来。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刚刚说的都是在喘鸣不复发的情况下,如果复发了,前功尽弃倒不至于,但是,喘鸣发作如果治疗得不及时,你还是会有生命危险,想要彻底治愈,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郭听兰虽然从小就有喘鸣,身体的体质比一般的人要差一些,但是好在她现在还年轻,若是真的想养过来,倒也不是很难,就是时间会很长。
“放心吧古姐姐,我会注意的,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条,自当是要好好珍惜的,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吃什么就去吃,潇洒肆意,这才不枉过这一生。”
顾倾柔手上写着方子的手一顿。
想做什么就去做。
这话她一直都听过,只是从未这么做过。
“确实如此。”
顾倾柔轻轻应了一句,将新的方子整理好之后,交给郭听兰身边的莹儿。
连同一张喘鸣的禁忌和注意事项。
“这个药房两天一次,熬药的方法跟之前一样,以后若是想复诊,可以直接到山海医馆告知李掌柜,我会过来的。”
顾倾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离开郭府。
可刚要走出去的时候,郭听兰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古姐姐,请等一下。”
她脚步停顿,反问道:“怎么了?”
郭听兰莞尔一笑。
“没什么,古姐姐,我只是好奇,我们也算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我好像除了知道你姓古,是山海医馆的东家之外,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顾倾柔淡淡说着:“大夫和病患,大多都是萍水相逢,你我还是不认识的好,我可不希望经常带着一个药箱来你这里。”
“你过来也不是说非要看病不可,不过古姐姐,听你的声音,你的年纪应该没比我大多少吧?我有点好奇,你成亲了吗?”
顾倾柔眸光流转。
她问的,是山海医馆的东家,既然如此的话。
“还没,怎么了?”
顾倾柔已经成亲了,但是山海医馆的东家并没有。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顾倾柔看着郭听兰嘴角含着笑意的样子,不由得突然开口问了句:“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顾倾柔的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或许不该这么问。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怕是收不回来了。
“我……确实是有,只是跟他的距离有些遥远罢了。”
此时的郭听兰看起来跟上次顾倾柔见到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之前在小院儿里的时候,顾倾柔从她的眼神中只看出了满心满眼的计较和思虑,但是此时在“古姐姐”面前的她。
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像是个孩子。
“你喜欢的,是上次让我帮你看诊的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这话一出。
别说郭听兰都惊讶地抬起了头,就连一直跟在顾倾柔身边的白芍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夫人。
这话怎的就问了出来?
郭听兰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否认。
“古姐姐看出来了?”
顾倾柔轻笑一声。
“想看不出来,但是,挺难的。”
郭听兰的面色上露出了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郭小姐保重身体。”
顾倾柔说完起身直接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郭府。
刚刚一上马车,白芍干脆直接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实难忍下心中的怒火。
“夫人,这个郭听兰,上次还在王爷面前说什么如有冒昧打扰的,还请见谅,奴婢还真以为她是想明白了呢。”
“若不是今日来了这一遭,奴婢竟然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心思。”
跟白芍的愤怒比起来,顾倾柔倒是显得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