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陈理领着那群人走后,整个院中就剩了我们二人。
陆云昊低下头,温言劝道:“雪儿,还是得听从院长教诲才是。再者,令尊若是知晓,怕是也不会同意。”
8.
我露出纠结神色,半晌后,还是点了点头。
陆云昊如释重负地笑了,“天色已晚,你一人回府不安全,我正好要去你府邸附近的书肆,不如我送你一程?”
我连忙摇头。
“我难道是恶人不成?同窗互帮互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陆云昊说得诚恳,我便不好再推脱。
坐上他的马车后,我还装作害怕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果不其然,身旁的人肌肉紧绷,连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
你看。尝过甜头的人,一点点蜜糖就足以令其食髓知味。再让他戒掉便难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陆云昊自告奋勇承担起了接送我上下学的差事。
起初我自是推辞,可陆云昊却道:“行善积德是可以增添功德的。雪儿,你就当帮帮我,如何?”
我不好意思道:“这哪里是我帮你,分明是你帮我。”
陆云昊笑而不语。
就这般,陆云昊接送了我一周有余,我们的关系也渐渐亲近起来。
腿伤痊愈那日,我提出要好好谢谢陆云昊,并询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陆云昊的目光落在我的发髻上,看了许久许久,最后伸手勾住了我头上缀着两朵小梅花的发簪,轻轻一拔,我的青丝尽数散落在肩头。
他扬了扬手中的发簪,笑道:“就要这个吧。”
我讶异,“你要女子的簪子作甚?”
“你不知道吗?”陆云昊将发簪别在自己的衣襟上,满足地端详着,“有主人的小狗,都是有项圈的。”
我恍然记起上辈子,陆云昊出事时,身上就带着这支发簪。
可上辈子的我并未送过他这支簪子,我只有一支,在习琴时不慎折断,被我扔了,大概是被他捡走了吧。断掉的簪子被重新修复,别在了他的衣襟上,又陪他从高楼坠下,最后烧成了灰烬。
......
收回视线时,陆云昊的马车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我没做停留,转身回了府邸。
算算时日,沈墨阳出访的时间也够久了。
休沐前夕,我向慈幼院的掌事送去消息,告知我要去探望孩子们。
果不其然,我抵达不久,沈墨阳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我故意冷落了他近一个月,效果显著。。
我的一点举动,就足以让他放下繁重公务,连夜奔波两座城而来。
“谢姑娘,你为何不回我的信?你的伤可好些了?”沈墨阳焦急的问。
9.
此时,掌事已经识趣地带着孩子们离开,偌大的厅堂只剩下我们二人。
沈墨阳欲掀开我裙角查看我的伤势,却被我躲开了。
他一脸讶异,“怎么了?你是讨厌我了吗?”
“并非如此。”我摇头,低落道:“信件都被父亲截获了,他不允许我与你来往。”
“为何?”他不解。
我垂下眼帘,低声道“有人瞧见我披着你的斗篷回府,京中便有流言,说我与人私相授受,父亲得知后大怒,当即没收了我的信件,还用戒尺责罚了我。”
“打伤哪里了?”沈墨阳焦急的问,低头瞥见我手背有块尚未消退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