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这是我第二次救他，每次都足以他铭记终生。
沈墨阳露出心痛之色：“往后莫要做这等傻事了。”
“救你何以算作傻事？”我问：“沈墨阳，我是否将一切都搅乱了？”
沈墨阳摇头，“你先前说有个同窗一直追求于你，令你烦恼，可是陆云昊？”
我点头，“他性情暴戾，我甚是惧怕。”
沈墨阳自是比我更了解陆云昊的秉性，连忙将我搂入怀中，“有我在，无需担忧。”
因受伤之故，沈墨阳替我向学院告假，为安全起见，要我暂居他的别院。
但我们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暂时的宁静。
果然不出三日，江母便寻上沈墨阳，说陆云昊情绪失控，要他立刻与我断绝来往，莫要再刺激陆云昊的病情。
沈墨阳静静看着茶盏中袅袅热气，突然失笑，“母亲，你可曾看到？我亦受伤了，被云昊打的，唇角裂开，面上尽是青紫，左耳几近失聪。”
江母神色僵硬，“为娘也心疼你，但你是兄长，理应让着弟弟。”
“让？我还要让什么？”沈墨阳突然激动起来，“自幼我便让着他，玩具，吃食，院落，只要他喜欢，他想要，我就必须不争不抢，慷慨相让。如今连我心悦一名女子，都要让与他吗？”
江母面露不悦，“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陆家赐予你的，这些本就是你弟弟的！况且不过一个女子罢了，你何必如此自私，忍心看他那般痛苦？”
“是！”沈墨阳痛心闭目，“皆是他的，连我的母亲也是他一人独占！”
“可是...... ”
他猛然睁眼，眼圈通红，“雪儿不是！她不属于陆家，她爱慕于我，甚至愿为我赴死！谁都休想将她从我身边夺走，陆云昊也不行！”
江母直接起身，重重掌掴了沈墨阳一记耳光。
“你长大了，羽翼丰满了，竟敢如此与我说话？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我就该将你扼杀在襁褓中！”
沈墨阳脸被打偏，静默良久才道：“我倒宁愿未曾活过。”
江母摔门而去。
我在门旁欣赏着沈墨阳痛苦的神情。
待觉无趣，才缓步走至他身前。
“沈墨阳...... ”
沈墨阳抬首，环住我的腰，将脸埋在我肩窝处。
“雪儿，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我强忍着恶心抚摸他的头发，“自然如此。”
我定要亲眼看着你下地狱呢！
13.
陆夫人一走，便使人罢了沈墨阳的官职，更是传出话去，不许京中任何官员与他交往。誓要将沈墨阳逼入绝境。
沈墨阳在外屡屡碰壁。而我则在他府上悠闲的纳着凉，品尝南洋进贡的果子，悠然自得地研习琴艺。
十日后，沈墨阳日渐颓废，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
他疲惫道：“她怎能如此狠心？我也是她的儿子啊！我为陆家鞠躬尽瘁，我比陆云昊更有才华，更有远见，更有抱负，可她却视而不见。”
我抚摸他的脸庞，平静地往他心上插刀，“她只是不爱你罢了。”
沈墨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待他入睡，我留了一封书信，悄然离开，直奔江府寻陆夫人。
“想通了？”雍容华贵的贵妇人上下打量着我。
“是，我愿意陪伴陆云昊，但我有一个请求，您......莫要再为难沈墨阳了。”
我说得极尽诚恳，还特意挤出两滴泪来。
陆夫人听罢，当即唤来管事，命其恢复沈墨阳的官职，还让人送去一笔丰厚的银两。
做完这一切，她带我去见陆云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