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江姑娘了。”
“白姑娘客气了。”
“……”
白灵儿刚把人送走,就觉得头晕目眩。
她走了两步,砰得一下倒在地上,全身软绵无力,又燥热难安。
“怎…怎么回事?”
她咬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趴到桌前,闻了闻茶水。
“遭了…”
还未来得及想怎么回事,院门就被踹开了。
冷风吹动着女子手中的画像,好似活了过来。
江棠晚收起画像,“这不是白…对啊,我早该想到,神医便姓白。”
她拍拍额头,娇憨一笑。
“暗星,你带路。”
难怪早上吃饭时,他们都不对劲,在当事人面前找人,谁不别扭?
酸橘上前,敲门。
“白姑娘,您在吗?”
几秒后,没有人回应,但有窸窸窣窣的摔打声。
江棠晚凑近,垂眸,听了几秒。
“不好。”她推不开院门,随之,看向暗星。
暗星点头,翻墙而入,脚步刚稳,转身用剑柄将门栓挑开。
他不敢耽误,冲进内室。
“不许动!”
“你他娘的谁啊,敢坏老子的好事!?”张强正在解裤腰带。
他听到声音,眼睛里露出不爽。
刚回头,一柄剑,就露在他的脖子上。
白灵儿紧紧地抱着自己,她眼中露出希望,“救救我…”
“白姑娘。”江棠晚提着裙摆,快步走来。
这一刻,在白灵儿眼中,泪水决堤,闪过复杂和侥幸的神情。
连续两次,都是江姑娘救了她。
是巧合,还是偶然?
江棠晚一眼就看出,她中药了,“可有解药?”
“没有…”
是了,这种药,没有解药,除了男人。
张强看过去,不怕死地舔了舔嘴,嘿嘿两声:“又是一个美人,你可知我是谁?”
江棠晚自然知道。
不怕坏人坏,就怕坏人坏又强,但救人刻不容缓。
她命暗星将人绑起来,急道:“暗星,你去找白老回来。”
“酸橘,甜梨,你们去打凉水。”
江棠晚扶着白灵儿沉入凉水中,她柔声道:“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
白灵儿闭眼默认。
下巴被水波拂过,麻麻酥酥,整个身子浸泡在凉水里。
理智恢复了几分。
白老背着背篓,匆忙赶回家,他问了几句孙女的情况,便颤抖着手,拿着药碾。
试了几次,都没法碾药。
“我来吧。”江棠晚接过,淡然地跟着白老的指挥,一一将药草放入。
快速研磨之后,搓成球状。
白老着急道:“感谢夫人再次相救!劳烦你给我孙女。”
“好。”江棠晚安抚道,“您别着急,白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她再次走出来。
看到白老坐在张强的前面,眼睛流露出怒意,盯着他。
张强双手双脚被绑着,吊在了树上。
“死老头,放开我!”
他的双手勒出了伤痕,龇牙咧嘴地看着周围,他记得之前被砸晕,好像也是这个女人。
白老给了一闷棍。
“下三滥!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欺负我孙女,我就把你揍死!”
“你…你敢!”张强憋红了脸。
但在别人的地盘,也得先低头,“有本事,你放了我,我们单挑!”
酸橘双手叉腰骂道:“跟一个老人单挑,你也不嫌丢人!人渣!混蛋!畜生!我废了你!”
暗星忙拉住,沉声提醒道。
“别惹事。”
“哼。”酸橘还是踹了两脚,才肯罢休。
张强害怕一缩,见她没打,顿时来了勇气,挑衅道。
“来啊,弄死老子啊,不敢是吗?”
他骂了很久。
白老拿起砍柴刀,朝他打去。
江棠晚握住他的手,轻笑一声:“我们当然不敢了,但,是人总会生病吧?也很可能一病不起哦~”
砍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老摸着胡子点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
他转身钻进药屋。
很快,伴随着张强的挣扎,一碗又一碗汤药灌入肚子里。
张强嘴里苦涩,他能感觉到,裆部已经不行了。
渐渐地浑身开始麻木,双眼发黑。
折腾几次,一直到太阳落山。
白灵儿才稳定了很多。
她躺在床上,想到之前的场景,汗水浸湿新换的衣衫。
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江姐姐…”
“先喝点水。”江棠晚接过酸橘手里的热水,轻声道。
良久。
白灵儿虚弱道:“爷爷,让你担心了。”
“灵儿,爷爷带你离开这里。”白老眼眶红肿,他握住孙女的手,拍了拍。
儿子和儿媳十几年前,上山采药,跌入悬崖,尸骨无存。
他就只有孙女一个人了。
白灵儿咳嗽了好几声,裹了裹被褥,犹豫了几秒,说出了真相。
“刚才,有个叫江月影的人来找我。
说是江姐姐有事,没想到,她的丫鬟给我倒了杯水,里面有药。”
江棠晚皱起眉头。
她也来了?离开府邸,谁都不知,她淡定从容地解释道。
“白姑娘,我并不知情。”
“小姐与二小姐的关系并不好。”甜梨补充道。
酸橘不满道:“是啊,说不定二小姐是挑拨离间,就是让你们不和。”
江棠晚睫毛微颤,她认真道。
“我来,是想找神医给夫君看病,定然不会害你,再者,我没必要大费周章,还不如多花心思讨好你们。”
风吹打着窗户,吱嘎吱嘎地一合一关。
她的脸上多了一丝紧张。
难道,夫君……
白灵儿捂嘴偷笑,“江姐姐,你不用紧张,我相信你。”
半月前,张强就盯上她了。
倘若,江姐姐真的要算计她,会让自己的妹妹来?那真是蠢到家了,江姐姐是一个聪明有智慧的女子。
江棠晚松了口气,她抱拳躬身作揖。
“方才,我知晓您是神医,想请您为我夫君治病。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随后,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过去。
白老沉默不语。
他接过‘引荐信’眉毛微挑,竟是季沧声那老家伙。
信的内容,短短几行字。
‘国公一生为民,谁不受其恩惠?
不知你可闻,前日瘟疫四起,却停止蔓延,解药乃少夫人所给,望,保密。’
国公,他很佩服。
瘟疫之事,他也听说过了,却没想到,是眼前女子所做。
白灵儿拿过信,扫视一眼,惊呼道:“爷爷!”
她看向江棠晚的眼神,尽是崇拜。
她看向爷爷的眼神里,只有一个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