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安想发火,却不知道说什么。
“滚!”
“是,爷,妾身走了。”斯云擦拭手帕,不留恋地转身便离开了。
在她心里,男人可以随便换。
但富贵绝对不能丢下。
此时。
朱玉扶着门口,看着这一切。
她轻轻摸着肚子,庆幸地松了口气,“还以为真能当上国公呢,一滩烂泥。”
她不再说话。
转身回到屋里,打扮得很是妖艳。
斯云她小声道:“公主,您做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一家人都是喜欢打人的暴徒!”
诺希雅冷笑一声。
“没用的男人都会打女人。
你看,像顾公子那般的谦谦君子,真情实意,还真是少有。”
透过院门,便能看到两人在打情骂俏。
她并不吃醋。
因为,成功的男人身边总会美女如云,而她只要入得了这个院门,便有自信能赢得男人的心。
斯云殷勤道:“公主,盛京所有人,都想一睹您的真容,区区国公,您只要勾勾手,就能拿下。”
诺希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勾勾手就拿下的男人,我要来有什么用?”
她整理好心情,轻轻敲响院门。
江棠晚回头,她挑眉道。
“你看,我说她会来吧?”
“我将她赶走。”顾祈辞皱眉,握住她手的力道又深了几下。
无论男女,他一向敬重。
可对于诺希雅是从心里厌恶。
江棠晚拉住他的手,“生活无趣,看戏也可。”
她知道,诺希雅来了,便不会轻易离开。
对方是他国公主。
他们又刚全盘托出,必须小心谨慎。
诺希雅径直走上来,她自顾自坐在石凳上。
“怎么,你们顾府没有茶吗?”
“没有,渴死你!”酸橘将桌上的茶具端走。
顺便还白了一眼她。
诺希雅冷笑一声:“你这丫鬟倒是挺伶俐的,出个银子,卖给我。”
江棠晚眼里泛起冷意。
她淡淡道:“买你的命,需要多少银子?”
院子里,落在地上的叶子,再次被风卷起。
天空晴了又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气息,院子里的气氛很是紧张。
诺希雅手放在桌上,紧紧盯着两人。
蓝色的眼眸里流淌着怒意,很快,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顾公子,赏个脸,去喝杯酒吧?”
她明目张胆的示爱,与这里的风气格格不入。
顾祈辞眉头紧锁,他脱口而出:“你有脸?”
“嗤——”
“咳咳。”
江棠晚清了清嗓子,表情再怎么掩饰,也遮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对上诺希雅愤怒的眼神。
“抱歉,没忍住。”
“自己家,不用忍着。”顾祈辞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眸温柔,话语里都是维护。
江棠晚手握起拳,轻轻在他的胸膛,捶了一下。
“祈辞。”
女子声音娇憨。
落在诺希雅的眼中,倒像是在撒娇,很是刺眼。
诺希雅脸色微变。
“顾公子的意思,是不给我面子咯?”
“不给。”顾祈辞坚决道。
面对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更何况。
她还是一个疯子。
诺希雅冷笑一声,她勾了勾手。
指甲涂得是明艳的正红色,在明暗的天空下,泛着光泽。
“顾公子,你当真无情无义?
你知道吗?在所有的男人当中,我对你已经是很好了,如果你不答应娶我,那我可就嫁给你的死对头,鸿~王~了。”
听此。
顾祈辞嘴角勾起,“那太好了。”
鸿王后院的女子,都不是闲人,她们都有着共同的目的,成为皇帝的妃子,丞相的女儿只在乎权利,与诺希雅的利益冲突。
相比较之下。
诺希雅只是狠毒。
鸿王妃可是比她聪慧。
到时候,谁死谁活,可不一定。
诺希雅蓝色的眼睛像是淬了毒,她声音带了怒气。
“顾祈辞,我身为公主。
尊重你、爱慕你,想要让你自愿娶我。
却被你三番五次羞辱和不在乎,你以为我就没办法吗?”
她已如此说了。
这两人还不识趣?
江棠晚神色自若,她反问道:“公主这么有办法,怎么不去用,你很不自信吗?”
“你!”诺希雅起身,她抬起手,恶狠狠地指着两人,“你们给我等着!”
她甩袖离府。
在李国这么久,她已经了解到臣子最怕皇权,只要她用土西国向皇上施压,就不信嫁不过来。
路上。
斯云问:“公主,鸿王或太子权力高,您为何独独选择顾公子?”
诺希雅闭眼,缓了几秒说。
“鸿王女人多,他爱慕权力,勾勾手就过来的男人没什么挑战,不过…太子,倒是挺有趣的。”
她嘴角勾起。
想到盛京传起的一段佳话,高高在上的太子钟爱神医孙女,为她失魂落魄。
“……”
酸橘重新摆回茶具,她没好气地说。
“小姐,她一个土西国人,竟然在我们这里撒野!”
“别急,太嚣张会自掘坟墓的。”江棠晚迎上夫君的目光。
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笑。
他们两人都不是急性子的人,一个小小的公主想要威胁一国之君,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晚上,主院摆了美味佳肴。
西院的人没来。
老国公并不在意,他端起酒杯,心情好道。
“祈辞,来,陪祖父喝几杯酒。”
“是,孙儿让祖父担心了。”顾祈辞起身,跪在老国公面前。
她敬道:“祖父,孙儿敬您。”
“好好好。”老国公一饮而尽。
他扶起孙儿,感慨道。
“你大病初愈,也当了国公,以后,可要好好地侍奉皇上,为国为民,无愧于心啊。”
想当年。
他的父亲,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顾祈辞抱拳作揖,语气坚定道。
“祖父,孙儿铭记在心!”
他很久没饮酒了,一股辣感,传遍了嗓子,见祖父意犹未尽,他也不愿扰了祖父的兴致。
江棠晚无法劝阻。
只能尽可能将酒杯里的酒水倒得少一点儿。
不时,老国公就摆手道。
“不喝了,回去休息咯。”
他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孙子和孙媳上,随后,忽然笑了笑。
“快回去休息吧。”
回到东院。
顾祈辞就靠在木椅上。
江棠晚拿来手帕,搭在男人的额头上。
“来,喝点醒酒汤吧。”
“好。”顾祈辞揉了揉眉心,他的眼睛很是深邃,接过醒酒汤喝下。
可没有那么快能醒酒。
他站起身,身子一重,若非扶着桌子,便摔倒了。
“祈辞。”江棠晚忙抱住男人,“来,我扶你。”
顾祈辞眸光微沉,他一把抱起人儿。
吓得她连忙搂住男人的脖颈。
他意味不明道:“不用,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