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狼吞虎咽,能吃到这些实在太幸福了,“小雨,你说你都有这样的宝贝了,你还奋斗什么?”
因为对于大部分人类而言,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生存,如果衣食无忧,便不可能出来冒险。
“但是你俩也不是为了生存,才来做猎尸者啊?”宓心吃得优雅。
非凡只是闷头吃饭,一语不发,他从听到“前男友”三个字,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非凡哥想出来做,他走了,我留下来便没有意义,我得跟着他。”恩格把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却不影响他表达。
宓心看非凡闷闷不乐,心里也会觉得有点心疼,便故意说,“非凡哥以后结婚了呢?你也跟着?”
恩格突然停止了咀嚼,呆呆的看着非凡,又忽然笑起来,“不可能,非凡哥可能不喜欢女人。”
非凡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却是恶狠狠的,宓心偷笑,撩一下头发,又接着吃饭。
非凡看宓心在笑,心中又柔软了,宓心吃牛排的样子,和他的母亲很像,很优雅,很难想象宓心只是个贫民。
午餐吃完,三个人把靠椅放低些,便躺着休息,一人一个小薄毯,盖着身子。
宓心在中间,非凡便偷偷侧过头来,看着宓心。室外的气温并不低,只是好在有风。宓心的碎发时不时的飞舞,她白皙的小脸不知不觉中好像已经有了一点肉,卷翘的睫毛很浓密。
忽然这张小脸一也侧过脸,冲非凡笑。椅子挨得很近,宓心把手伸过来,抓着非凡的衣角。
非凡一顿,他知道的心跳在加速,脸都红了。
“我那前男友已经结婚了,他娶了一个监管区的女孩。”宓心小声说道。
宓心这是在跟他解释,非凡的心好像被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你还喜欢他么?”
“喜欢?我可是养了他和他的队伍十年,他才能成为猎尸者。可是他居然丝毫不念旧情,更不懂得感恩,一脚踹了我,去娶了能带给他更多的女人。”宓心微笑着讲,语气却带着嘲讽和恨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值得我喜欢,我只是要让他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
非凡不懂情爱,他只知道像他父母那样,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爱情。按他的母亲说的,他们两家曾经是世交,末世来临之前他们就已经相恋了。即便当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他们依然互持互助,从没有放弃过对方。所以共患难,是非凡对爱情最基础的认知。而宓心所说的,恰恰和他的认知相反。
非凡把自己的手覆在宓心的小手上,以示安慰。宓心却一把将他的手抓住,“非凡,谢谢你。”
这句话是真心的,不是眼前,而是因为曾经的种种,和非凡在一起,宓心就会觉得很安心。
非凡回握她,这女孩已经敲开了他的心门。
午休过后,他们继续往前开,今天宓心的任务已经达标,但是非凡和恩格计划再猎几个二等的。
二等的丧尸速度极快,他们甚至进化出各种异能,宓心被要求呆在车里,不许出来。
非凡和恩格也不去远处,只是在附近猎杀,他们还得确保宓心的安全。
恩格拿得鲜肉刚丢出去,忽然出现一条鲜红的舌头,瞬间就将肉卷走了。
宓心在车里看得头皮发麻,那舌头有十米来长,带着粘液,实在恶心。
“是舌鬼!”恩格喊道,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下车就遇到一个难缠的。
他话音刚落,那种叫舌鬼的丧尸也出现了,他身体修长消瘦,一副皮包骨头的样貌,瞅准恩格,便吐出它长长的舌头,要攻击。
恩格显然是有经验的,一个闪身,舌鬼的长舌竟然刺入了地里,穿出一个坑,可见其力道不轻。
在舌鬼攻击恩格时,非凡精准的开了一枪,正中舌鬼眉心,它哀嚎一声,便倒地了。
宓心看得想要拍手叫好,可是显然她开心的太早了,一时不知从哪冒出来更多的舌鬼,红色的舌头一条条刺向恩格和非凡。
“完了,捅了舌鬼窝了!”恩格这会儿还有心情开玩笑。
宓心想帮忙,但奈何她已经没有子弹,拿身旁的其他枪又没有胜算,只能眼睁睁看着恩格和非凡上蹿下跳。
非凡的表情格外冷静,它躲闪的也不慌张,甚至带着一点优雅。他们弹无虚发,闻声倒下的舌鬼已有十几个。
但是枪声显然招惹了更多的丧尸,非凡和恩格不能恋战,两人一对视,便默契的开始分头行动,非凡负责击杀,恩格负责收尸头。他们要赶在更多的丧尸出现前,离开这里。
宓心正替非凡他们捏着把汗,忽然“嘭”的一声,一条粘稠的舌头打在了车窗上,幸亏这车窗是防弹钢化的,否则应该已经被穿通。
非凡丢出一把小刀,将舌头砍断,宓心恶心的直往后退。
“撤!”恩格已经大体收割装车了,朝非凡示意,非凡跃身钻进车里,恩格也跳了进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大皮卡行驶的十分艰难,因为那些鲜红的舌头几乎将车窗堵严实了,缠绕起来。
“妈的!”恩格爆粗口,这种舌鬼十分讨厌,他们的舌头的攻击虽然对车本身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这种缠绕,会给车的前行增添阻力。
但是非凡有经验,他将车猛得一倒,又猛得向前,来来回回几下,便摆脱了纠缠,将车开了出去。
车在大漠上疾驰,远离了丧尸后恩格便打开车窗,迎风唱起歌来。
他唱得是一首很耳熟的曲调,歌词不是很清晰,“这是我妈妈教我的歌,好听么?”
宓心笑着点头,人类遗存下来的东西真的非常少,哪怕是几首情歌,也变得断断残残。
“今夕何夕兮
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
宓心的一首《越人歌》,唱得非凡的车都停了,两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宓心。
“这是咱们华国很古老的一首情歌。”宓心介绍道。
“你从哪学的?”恩格完全被这种曲风所震撼了,他从没听过这样动情的歌曲。
非凡心中也生出层层疑云,宓心显然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