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阎阜贵还想说话,何雨柱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叁大爷,您家解成也到岁数了吧?打算啥时候结婚?”
阎阜贵笑眯眯道:“是到了,正找媒婆呢,咱家可是书香门第,得给老大找个大家闺秀。"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阎阜贵这人精得很,小学语文老师,最爱咬文嚼字、算计账目,过日子抠门,没事就耍点小聪明。
良心是有,但不多——自家儿子结婚,连媒婆的介绍费都要跟人平摊,何雨柱一直纳闷,于家当初咋能答应?
后来才明白,论算计,于莉和阎解成两口子跟叁大爷、叁大妈半斤八两,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最憋屈的要数刘海中,一门心思想当官,都快魔怔了,可这么多年连个官影儿都没见着。
他家老大刘光齐,到现在工作没着落,媳妇也没影子。
何雨柱暂且不提,何大清跟着寡妇跑了,还能娶到娄家这样的姑娘,他心里嫉妒得不行,总琢磨着也给自家儿子找个这样的好人家。
可一晃几年过去,始终没个消息!
如今倒好,连许大茂这个没指望的都娶上了媳妇,自己的儿子还是毫无动静。
他在家里闷头喝着酒,贰大妈开口说道:“光齐年纪也不小了,媒人来咱家看过几次,实在不行,就先给老大在外面租间房吧。
不然的话,这婚都没地方结啊。"
“啪——”
刘海中一听这话,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三个儿子吓得一抖!
“我堂堂七级钳工,养不起儿子?等光齐的工作定下来,厂里自然会分房,到时候就在家附近安排,能住咱们大院更好。"
可他哪里知道,别人绞尽脑汁想留在四九城,他的好儿子刘光齐却一门心思要逃离这个家——越远越好!
……
四季更替,转眼又到年关,寒风卷着枯叶簌簌飘落。
何晓已经学会走路了,养得白嫩水灵,全然不像是六十年代的孩子。
相比之下,贾家的日子就凄惨多了。
天暖时还好,秦淮茹还能把贾东旭搬出来晒晒太阳。
如今冰天雪地,常人出门都冻得哆嗦,贾东旭只能整天窝在屋里,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贾张氏在轧钢厂干了两年杂活,易中海半点钳工技术都没教她。
倒不是不肯教,实在是这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哪敢碰机器?稍有不慎,出了事故谁担得起?
更糟的是,贾张氏凭一己之力把整个车间的人得罪了个遍,骂起人来毫无顾忌。
工友们忍无可忍,终于闹到车间主任那儿。
主任多次向上反映,厂长也找贾张氏谈过话。
最终,在易中海的暗中操作下,厂里决定:贾张氏下岗回家,贾家另派一人顶岗。
贾张氏撒泼打滚也没用,厂里铁了心不要她。
闹得狠了,保卫科直接出面,甚至扬言要叫街道办把她遣回乡下去。
贾张氏最怕回乡下,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家。
秦淮茹如愿进了轧钢厂,拜易中海为师。
贾张氏在家中可不像秦淮茹那般逆来顺受,任凭贾东旭打骂。
这屋子她根本待不住,整日都在四合院外和一群老太太闲聊。
没人伺候贾东旭的吃喝拉撒,寒冬腊月的西九城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说躺在被窝里,可憋不住尿,没几天贾东旭身上就长满了冻疮。
这使得贾东旭的脾气愈发暴躁,可越是这样,家里人越懒得理他。
如今不光是秦淮茹,连贾张氏对这个儿子也厌烦至极,心里甚至巴不得他早点死。
贾张氏照顾儿子不到一周,贾东旭就发了高烧,又被送进医院。
一听抢救费用,贾张氏死活不肯掏钱。
虽说这是亲儿子,可救回来也是个累赘,索性狠下心,直接把人拉回家等死。
这种事也就贾张氏干得出来,毕竟是亲骨肉。
贾东旭或许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回来后就闹腾个不停,整座四合院怨声载道。
夜里,贾东旭在屋里破口大骂,怎么难听怎么骂。
贾张氏铁了心不送他医治,秦淮茹也不管外头天寒地冻,只顾着洗贾东旭和孩子们换下的脏衣服。
听见贾家的吵闹,何雨柱关上门,过自己的清静日子。
这时,易中海又凑到秦淮茹身边问:“淮茹,怎么回事?东旭怎么又被拉回来了?”
“壹大爷,没法子啊……”秦淮茹叹气,“东旭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医生说他多处感染,治起来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您也知道,钱都在我婆婆手里,她说就算治好了,东旭也是个拖累,得替孩子们着想,死活不肯掏钱,我能怎么办?”
易中海听了直摇头:“哎,真是难为你了。"
“呜呜……壹大爷,求您帮帮我,帮帮东旭吧!”秦淮茹哭诉,“他在,我好歹还有个男人,有个盼头。
要是他走了,我……我可就成寡妇了啊……”
她嘴上装可怜,心里却巴不得贾东旭早点死,好改嫁离开这个家。
易中海心里同样阴暗。
当初何雨柱给他编织的梦里,就有贾东旭死后如何拿下秦淮茹的情节。
说白了,他也盼着贾东旭赶紧咽气。
“淮茹啊,壹大爷不是不愿意帮忙,你也清楚,你婆婆上回从厂里被撵走,就怪我没教她手艺,在咱家闹成啥样?眼下东旭这样,就算我出了钱,最后也得被你婆婆拿走。
这么着吧,我这儿有五十块钱给你,你自己琢磨,是送东旭瞧大夫,还是留着用!等天黑了你出来一趟,我给你带些白面,给孩子们包顿饺子,好好过个年!”
说着拽过秦淮茹的手,将钱塞进她手心,扭头回了自家。
这钱要是秦淮茹自个儿昧下了,那就证明还有戏,日子长着呢,心急可吃不上热乎饭!
秦淮茹回头瞅了眼自家紧闭的屋门,慌忙把钱揣进兜里,又装模作样搓起衣裳。
回屋后,几个孩子都躲在里屋。
贾东旭已经昏沉沉的,微弱的喘气声证明他还吊着口气。
“妈,东旭咋了?”
“还能咋的,睡过去了呗!洗件衣裳磨蹭这老半天,想饿死我们娘几个啊!”
秦淮茹恨透了贾张氏这老刁婆,可拿她没辙。
先前在轧钢厂上班时,每月二十来块工资全被婆婆攥着,除了棒梗偶尔能沾点荤腥,全家就靠她糊火柴盒过活。
如今自己顶了岗,多亏易中海使劲儿,不光接了工位和工龄,厂里还特意多给了五块补助。
可贾张氏这老货,光止疼片每月就得两块,再加三块养老钱,五块钱就没了。
一家子老弱病残,剩下二十多块撑到月中就揭不开锅。
看着孩子们咽不下饭的可怜样,秦淮茹心里揪得慌。
想起易中海方才那番话,不由得叹气。
易中海让她晚上出去,她心里明镜似的。
自打进厂,这老东西没少揩油,哪是表面那么好心?可她能怎样?人家是厂里八级钳工,一句话就能断她前程。
想着白面,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们打算啊!
收拾完碗筷,贾东旭还昏着,贾张氏和孩子们都睡了。
秦淮茹蹑手蹑脚溜出屋。
易中海像是一直盯着贾家似的,见秦淮茹出门,不一会儿也跟了出来。
院里这帮禽兽的动静,何雨柱早派鬼影兵盯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