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多大了?一直没问过。"
"大女儿比咱们女儿小一岁,叫贺春芬,老二和静天同龄,叫贺丽霞。
家里还赡养着一位老人。"
"那是他亲生父亲,七十岁了。
以后接济他们就用西屋抽屉里的钱。"
"好!"
"别让他们知道我已经知情。"
"明白。"
"我不是在乎他,是心疼孩子。
就他那样的,饿死三回我都不会心软!"
......
何雨柱的日子过得惬意极了。
每天想吃什么就去商城逛一圈,看着账户余额止不住地笑。
特别是今年,让鬼影兵从乡下收来古董,只付出些粮食作为交换。
再把收藏价值不高的物件通过商城拍卖,如今资产已过亿。
但他始终保持低调,从不炫耀,也叮嘱过何雨水想吃什么都去丝绸店后面的院子,千万别在院子里显摆。
"柱子,叁大爷今天又钓到条鱼,你要不要?"
这天刚下班,阎阜贵提着水桶过来,里面是条两斤重的草鱼。
"行,还是老规矩,五斤大米?"
"老规矩就行!"
这年头粮食能救命,阎阜贵一有空就挖蚯蚓去郊外钓鱼。
钓到鱼舍不得吃,专门和何雨柱换粮食。
眼下鱼价三毛一斤,大米一毛五一斤,但需要粮票。
有钱也买不到粮食,鸽子市里粮价翻三倍都难买到。
贾张氏看着阎阜贵从何雨柱家抱着几斤米出来,嘴里嘀咕:"这傻子不过日子了?总拿米换鱼吃。
都是一个院的,也不说帮衬我们家,真不是东西。"
秦淮茹轻拍着小当,低声劝道:“妈,您说话小心些,如今这年月能填饱肚子已是万幸。
您瞧叁大爷家,收入不及东旭,不也得靠钓鱼换粮?咱家好歹有东旭偶尔从壹大爷那儿借些米面,您就别总不知足了。"
贾张氏撇嘴冷笑:"知足?我凭什么知足?棒梗和小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傻柱钓的鱼就该往咱家送,他要是敢不送,我明儿就告他搞投机倒把!"
"妈您可别乱来,“秦淮茹眉头微蹙,”这么闹不仅得罪柱子,还得罪叁大爷。
人家毕竟是院里管事的..."
"呸!他算哪门子管事大爷?“贾张氏啐了一口,”这事你别插手,今儿这鱼我要定了!"
秦淮茹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她何尝不想给怀里的小当补些营养?这些年傻柱对她爱答不理,让婆婆去闹腾正好——万一真能捞着鱼呢?
"奶奶,我想吃鱼。"五岁的棒梗突然扯住贾张氏衣角。
"哎哟我的心肝!"贾张氏顿时眉开眼笑,"奶奶这就让你吃上鱼!"
秦淮茹佯装责备:“妈您太惯他了,现在哪有余钱买鱼..."
"你给我闭嘴!”贾张氏瞪眼,“我孙子要吃的还能短了?你瞧着,保管让他今晚喝上鱼汤!"
见婆婆撸袖子要出门,秦淮茹故意叹气:”柱子也不宽裕..."
"放屁!他在食堂天天白吃白喝,工资比东旭都高!“贾张氏叉腰叫嚷,”今儿要不让他吐出点荤腥,我明儿就上街道办揭发他!"
何雨柱拎着鱼经过中院时,正听见贾张氏的破锣嗓子。
他冷笑着摇头——龙生龙凤生凤,摊上这么个奶奶,棒梗没长歪才怪。
"傻柱!"贾张氏瞧见鱼篓眼前一亮,气势却弱了三分,”那个...柱子啊,小当还没断奶呢。
淮茹奶水不足,你看这鱼..."
何雨柱刀锋似的目光扫过去,贾张氏后半截谎话立刻卡在喉咙里。
这老虔婆最会欺软怕硬,自打何大清走后,何雨柱早把这家人看透了——越给脸越不要脸。
瞥见傻柱的神色,讪讪地领着棒梗转身回家,生怕挨揍。
转眼又是两年,时光流转至六十年代初期。
建国前的连年战火导致人口锐减,增长缓慢。
如今百废待兴,国家急需人力物力投入建设。
彼时并无计划生育之说,百姓顺其自然生育,妇女往往直到丧失生育能力方才停止。
旧时观念根深蒂固——“人多不惧穷,子孙满堂即福"。
古人虽言"穷则变",但多数困顿之人缺乏改变的智慧。
生育成了他们为数不多能自主掌控的事,于是陷入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循环。
四合院里,棒梗七岁,小当三岁,秦淮茹再度有孕在身。
贾家向来不善持家。
贾张氏日日嚷着吃细粮,声称棒梗、小当年幼咽不下粗粮。
这般挥霍,往往不到月中便断炊。
两年过去,贾东旭仍停留在二级钳工岗位。
每月工资除去给贾张氏买止疼片的两块钱,还得另付三块养老钱。
如今棒梗到了入学年纪,学杂费、书本费月均一两块。
孩童体弱,偶有病痛去趟医院,他那点工资根本撑不起这个家。
夜深人静时,秦淮茹压低声音与丈夫商议:
"东旭,家里又快揭不开锅了,这可怎么好?"
"甭操心,我妈手里肯定有积蓄,明儿让她拿些出来。"
"做梦!"隔壁屋突然炸响贾张氏的尖嗓,“这钱是留着给我养老的!没粮自己想法子!"
贾东旭刚要反驳,被秦淮茹拽住衣袖:”别惊着孩子......要不明天再找壹大爷挪点儿?"
贾东旭默然点头。
贾张氏早对现状满腹怨言。
当年母子二人花用贾东旭工资,每月尚有结余。
自打秦淮茹进门,三人分用不说,小夫妻还常在外打牙祭,到她手里的钱日渐稀薄。
及至棒梗出生,四口分粮;再添小当,人口愈多进项依旧,日子自然越过越紧巴。
何雨柱虽然行事低调,但这两年来与娄晓娥的感情已经稳定,只等她年满二十便准备结婚。
如今四合院里谁不知道,柱子现在有出息了,要娶的是轧钢厂前任董事的千金。
娄晓娥每次来院里从不会空手,带来的东西总让贾家眼红不已,背地里没少说闲话。
他们也多次找过易中海评理,可有什么用呢?柱子凭本事每月能挣五六十块钱工资,再加上接私活做酒席,外快比工资还丰厚。
而他这个徒弟贾东旭却没半点能耐,全靠一张嘴糊弄。
每次借钱时装得低声下气,保证发了工资就还,可从来没兑现过。
时间一长,不但壹大妈有怨言,连易中海这个当师傅的也憋了一肚子火。
易家屋里,壹大妈正劝着老伴:"老易,咱们不如领养个孩子吧?眼看都五十岁的人了。
贾家现在月月盯着咱家的钱粮,借了这么多次哪回还过?"易中海不耐烦地打断:"妇人之见!领养的孩子能靠得住?等养大了亲生父母找来,不是白忙活一场?“壹大妈忧心忡忡:”可贾家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原指望东旭给咱们养老,可他连自己都顾不好,现在媳妇又怀上老三,哪还指望得上?“易中海摆摆手:”明天我再去说说东旭。
整天不务正业,六年了还是个二级工,哪怕升一级也不至于总来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