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可笑眯眯地摆手:“您这话可折煞我了。
这家里谁做主?当然是您贾婶啊!我这不是专程来请您示下么?”
“真能弄来粮食?每月三块?”
“您瞧我带来的这些东西,哪样是寻常人能弄到的?要是您不乐意,我这就......”
话音未落,崔大可作势要收起布袋。
“等等!”贾张氏急得直跺脚。
崔大可心里暗笑,转身装作为难:“贾婶,您别勉强。
淮茹要是改嫁了,您往后......”
“把东西放下!这事我做主了!”
“可要是淮茹不乐意......”
“反了她了!我是她婆婆!真要犟起来,我自有法子让她应下!”
“您的意思是......”
“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能翻天!”贾张氏咬牙切齿道。
贾张氏的话让崔大可暗自嗤笑这老太婆心狠手辣,居然为了一口吃食就把儿媳妇给卖了。
不过他正求之不得呢,表面上却假惺惺地说:”贾婶儿,这话可说不得。
要是传出去,秦姐还怎么见人?再说万一被告发了,我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贾张氏冷笑,”我当寡妇这么多年,什么不明白?秦淮茹早想改嫁了,这次我就成全她。
你可记好答应我的事。”
”您放心,贾婶...不对,该叫妈了!”崔大可眉开眼笑,”往后每月再多给您两块养老钱,一个月五块!”
贾张氏一听,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线。
算上秦淮茹给的三块,每月能拿八块钱,吃穿都不用愁,这钱攒下来...想到这儿她心里乐开了花。
”妈,您看这事怎么安排?”
”明儿个你们厂休息吧?下午过来,我有法子让秦淮茹点头。”贾张氏盘算着。
想到明天就能娶媳妇,崔大可浑身燥热,连忙应道:”好嘞妈!明儿我带条猪后腿来!”
等崔大可一走,躲在屋里的何雨柱就让鬼影士兵把他们的密谋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冷笑道:”秦淮茹整天想算计我,这下被自己婆婆卖了,怕是恨不得找根绳子上吊。
崔大可这**也不是好货,往后有她受得。”
贾张氏急着把崔大可送来的东西藏好,又从炕底下摸出个小药包,嘴里念叨:”淮茹啊,别怨妈。
妈是过来人,知道你惦记傻柱。
可人家什么条件?哪看得上你?”
那药包是上次被何雨柱扮成老贾揍的时候,大夫给开的**。
她盘算着明天给秦淮茹下药,等睡熟了再让崔大可来,自己再演一出抓奸的戏码。
秦淮茹最要脸面,肯定不敢声张。
这么一来既兑现了对崔大可的承诺,又能捏住他的把柄。
贾张氏越想越得意,觉得自己这招真是天衣无缝。
夜晚,下班归来的秦淮茹察觉到屋内气氛异常。
婆婆贾张氏对她格外热络,这般殷勤只有在刚嫁入贾家时才体验过。
这十多年来,婆婆不是冷眼相对就是百般挑剔,突如其来的反常让她浑身不自在。
”妈,您要是有事就直说吧,您这样我心里发慌。”秦淮茹放下布包,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边角。
灶台前早就备好饭菜的贾张氏暗自咒骂:真是个贱骨头,给点好脸色反倒不痛快。
她端着汤碗转身时已换上笑脸:”瞎想什么呢?妈就不能给媳妇做顿饭?轧钢厂的活儿多累人,妈是心疼你。
快趁热吃吧。”
秦淮茹虽满腹疑虑,却寻不出端倪。
饥肠辘辘之下,她终于拿起筷子。
对面贾张氏的目光像蛛网般粘在她身上,汤勺碰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隔壁屋里,何雨柱正用毛巾擦着潮湿的头发,嘴角噙着笑。
镜子里映出他闪亮的眼睛——明天那场戏,保管让秦淮茹终身难忘。
窗台上的月季在夜色中轻轻摇曳,将他的影子剪得支离破碎。
次日清晨,何雨柱天不亮就醒了。
他哼着小调刮胡子时,何幸福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柱子哥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休息日带你们下馆子。”剃须刀在晨光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两个月城里生活让何幸福褪去乡土气,脸蛋红润得像刚摘的苹果。
他偶尔仍会对着这张酷似某明星的脸出神——时间线明明对不上,可人确确实实住在他屋檐下。
”在家吃吧,多浪费......”何幸福捏着褪色的围裙边。
自打住进来,这个远房表哥待她们姐妹比亲哥还亲。
不仅托关系送幸运上学,还要供她念书。
可她早过了上学年纪,初中文化在乡下已是拔尖。
何幸运光着脚丫从被窝里钻出来:”我要吃红烧肉!”小丫头辫子上的红头绳像团跳动的火苗。
何雨柱大笑着捏她脸蛋,目光却穿过窗户,落在正在院角晾衣服的秦淮茹身上。
晾衣绳上的水珠接连坠落,在地上砸出深色的圆点。
他转身系皮带时哼起欢快的小曲,下午那出戏码可比红烧肉有意思多了。
上午,何雨柱蹬着自行车载着幸福和幸运出了院子。
易中海瞧见这情形,不由得摇了摇头。
秦淮茹见状凑上前道:”壹大爷,您说柱子这是何苦呢?两个远房亲戚,还真当自家人养着了?您瞅瞅这俩丫头来院儿后的变化,得糟蹋多少钱啊。”
”谁说不是呢。”易中海叹气,”可如今柱子油盐不进,我说他两句还嫌烦。
娄晓娥都走了小半年了,他就这么单着?等往后娶了新媳妇,哪能容得下这俩丫头。”
”壹大爷,老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柱子要是找个明事理的还好,万一摊上个不讲理的,这俩丫头可咋办?”
要是何雨柱听见这话,准得回一句:”不听老人言,开心好几年!”
易中海突然话锋一转:”淮茹啊,昨儿个瞧见你婆婆干活了,这是咋回事?”
”谁知道呢,许是一时兴起吧。”秦淮茹撩了撩头发,”昨晚还跟我说,不拦着我改嫁了,只要男方肯入赘。
您说说,就我这条件,谁愿意倒插门啊?”
易中海眼睛一亮:”淮茹,你觉得柱子咋样?娄晓娥都走这么久了,指不定回不来了。
你俩正合适!”
秦淮茹就等着这话,故作愁容道:”壹大爷,我哪能不知道柱子好。
当初他对娄晓娥那劲儿,全院谁不羡慕?可人家瞧不上我啊,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易中海向来两面三刀,自打消了娶秦淮茹的念头,就琢磨着撮合他俩:”我去劝劝柱子。
你们都是一个院儿的,知根知底,要能成,那是再好不过。”
”成,只要柱子点头,我立马就能嫁。”秦淮茹笑道,”往后我跟柱子一块儿孝敬您,给您和壹大妈养老。”
这话可算说到了易中海心坎里,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他处处算计,不就图个老有所依么?
这头何雨柱带着姐妹俩先去了供销社,给每人添了身新衣裳,最后来到烤鸭店美餐一顿。
看着花出去的钱,何幸福心疼得直抽抽,何幸运却笑得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