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组长,我都查清楚了,连他们的人叫什么我都摸透了,一抓一个准!今晚他们还要分赃,地点我都打听好了,到时候您带人直接端了他们!”
“干得好,许大茂!咱们晚上就行动,把这帮投机倒把的连根拔起!”
刘海中脑子确实不太灵光,他忘了崔大可是李副厂长破格提拔的。
要是把崔大可搞垮,等于打李副厂长的脸。
李副厂长看重崔大可,就是因为他能搞到计划外物资。
难道李副厂长不知道这些物资来路不正?他心里清楚,只是崔大可聪明,每次都会分他一份。
这笔钱对副厂长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刘海中要是动了李副厂长的利益,他的位子肯定保不住。
自从感觉被人盯上后,崔大可决定暂时收手。
今晚把钱分完,先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再活动。
夜里,崔大可悄悄来到约定地点,却不知道刘海中已经带着保卫科的人埋伏在周围。
见人到齐,崔大可低声问:“都到齐了吗?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老崔,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大伙儿都机灵着呢!”
“最近风声紧,我总觉得会出事,好像被人盯上了。
再干下去,怕是都得栽进去。"
“老崔,你不能这样。
每次挣的钱你拿大头,你说停就停,我们能等,可家里等着吃饭呢!至少给个准信儿,什么时候能再干?”
崔大可心里七上八下,搞不清谁在背后搞鬼,赶紧解释:"大伙听我说,眼下风声紧,咱们先避避风头。
要是被逮住不光丢饭碗,还得交罚款,往后拿什么养家?这么着,你们先互相留个联络方式,等我通知。
记住咯——我不找你们,谁都不许来找我!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有一个人落网,咱们全都得完蛋!"
话音未落,保卫科的人突然冲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崔大可顿时慌了神,怕什么来什么。
在那个严禁自由买卖的年代,倒卖生产物资可是重罪,轻则劳改,重则吃牢饭。
他哆嗦着问:“你们...你们是哪部分的?"
许大茂原本想跳出来羞辱崔大可,嘲笑他这个德行还敢跟自己争三大爷的位置。
可刘海中的大嗓门抢先响起:”大茂啊,这事儿你不好插手,毕竟你不是纠察组的。
先回吧,功劳簿上少不了你那一笔!“许大茂气得肝疼——这不是卸磨杀驴吗?当初求自己出力时可没提这个。
但眼下刘海中势大,他只能咬牙记下这笔账。
刘海中腆着肚子晃到崔大可跟前:”崔大可啊崔大可,你胆子不小嘛!“见是熟人,崔大可赔着笑脸爬起来:”壹大爷,都是自己人......"
"叫刘组长!“刘海中板着脸打断,”别以为住一个院就能徇私!把这些人都押到保卫科审问,顽抗的直接送派出所!"
第二天大清早,刘海中捧着从崔大可那儿搜来的账本,精神抖擞地敲开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门。
“哟,稽查队刘队长又立新功了?这次逮着谁了?”
“多亏李副厂长平日教导有方!咱们稽查队和保卫科联手,一举抓获崔大可为首的投机倒把团伙八人,头目崔大可和手下全押在保卫科了。
这是他们的账本,请您过目。"
听到崔大可的名字,李怀德眉头一皱。
这刘海中脑子进水了?谁不知道崔大可是自己人?存心跟自己作对?
可看刘海中满脸堆笑,也不像杨厂长派来捣乱的。
李怀德端起茶杯:“这可是大功一件啊!要是证据确凿,我亲自给你表功。
说说,是谁牵头办的?还是有人给你递消息?”
刘海中眼珠一转:只要独占功劳,李副厂长肯定更器重自己,升官发财还不是手到擒来?
“报告领导!这事儿全靠我盯梢。
崔大可住我们院,我牢记您的指示亲自蹲点,发现他天天鬼鬼祟祟,跟了两天就把他们一锅端了!”
李怀德手指敲着桌面:“有觉悟是好事,但办案要讲证据。
崔大可未必真有罪,千万不能冤枉好人。"
“您放心!”刘海中献宝似的递上账本,“这可是从崔大可贴身包里搜出来的!”
翻开账本扫了两眼,李怀德突然笑了:“刘组长,这上面乱七八糟写的什么?你看得明白?”
刘海中抓耳挠腮:“虽然看不懂,但崔大可当宝贝藏着呢!给我三天,保证让他开口!”
“不必了。"李怀德合上账本站起身,“这事我亲自处理。
你另有重任,先回去待命吧。"
听说要委以重任,刘海中喜滋滋敬礼:“坚决服从领导安排!”
刚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许大茂的提醒,又折返回来:“领导,还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正准备去保卫科骂人的李怀德重新坐下:“说。"
刘海中鬼鬼祟祟关紧房门,压低声音:“食堂那个何雨柱,您看是不是......”
“嗯,我清楚,他是管厂里小灶的,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他媳妇儿是咱们厂原先大股东娄振华的女儿。
如今娄家跑了,我估摸着,肯定有不少东西没来得及带走,多半就藏在何雨柱家里!”
李怀德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你确定?”
“领导,我敢打包票。
您想啊,何雨柱是娄家的女婿,家里能没有资本家的东西?肯定少不了。"
“好,你先别打草惊蛇,等我安排。"
“是是是,都听您的,那我先走了。"
等刘海中离开后,李怀德径直去了保卫科。
支开其他人,他冲着崔大可低声训道:“崔大可,你办的这叫什么事?连刘海中那蠢货都能逮住你,让我怎么信你?”
崔大可见是李怀德,松了口气,委屈道:“领导,我真冤啊!谁不知道我跟刘海中都是您提拔的?我当他自个儿人,没防备,谁知道这**专坑自己人,这不是打您的脸吗?”
“少废话!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崔大可猛摇头:“您放心,他们啥证据都找不着。
每次交易我只告诉他们在哪儿拿货,从不露面。
底下人也嘴严,绝不会乱说。"
“那账本怎么回事?”
“嘿嘿,领导放心,那是我自己瞎画的,除了我没人看得懂。
我就咬死是扫盲瞎写的,他们拿我没招。"
想到那本天书般的账本,李怀德点点头:“你办事向来谨慎,这点我放心。
不过得关你两天做样子,回头再放你。"
“是是是,全听领导安排!”
李怀德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又道:“这次是刘海中擅自行动,让你受委屈了。
过阵子我收拾他。
待会儿让人通知你家送被子来,夜里冷。"
“谢谢领导!不委屈,一点儿都不委屈!”
离开保卫科后,李怀德已经动了撤换刘海中的念头,这么没脑子的人实在少见。
当晚,李怀德特意请刘海中吃了顿饭,准备给他透个底,眼下确实无人可用,刘海中虽笨,但胜在听话,勉强算得上趁手的工具。
“刘组长,昨晚那件事,你办得不错,不过崔大可还是得放。"
“啊?领导,这……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