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打着哈欠推门出来时,叁大妈正蹲在水槽边刷碗。
见他露面,赶忙迎上去:“柱子,你叁大爷都安排妥了,这两日就让你和冉老师相看相看。"
何雨柱装傻充愣:”叁大妈,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昨晚不是都说定了么?人家冉老师斯文俊俏,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我的事儿您甭惦记了。"何雨柱蹬上自行车,"食堂还等着开火呢,回见了您!"
眼瞅着车轱辘转得没影,叁大妈气得直拍大腿。
夜里阎阜贵听了老伴讲述,愁得直揪头发:"杨瑞华,你给琢磨琢磨,这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给他说媒倒像要害他似的。"
"操之过急啦!娄晓娥前脚才走,谁知道还回不回来?等他在冷灶台前熬够了,自然要求上门来——到时候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我能不明白?可院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他那间房呢!秦淮茹带着表妹虎视眈眈,老刘为着光齐暗地里憋着劲......这事儿拖不得!"
"人家压根不接茬,咱们能有什么辙?"
“这事您看这么办成不?学校那边催得紧,没交学费的学生得在开学前补上。
棒梗这不也欠着嘛,等冉老师来家访,我直接领她去傻柱屋里,万一俩人看对眼了,傻柱肯定主动帮咱。
要是没成,还有海棠呢,厂里让她多跟傻柱接触,这叫双保险。
一个老师一个播音员,不比秦淮茹那表妹强多了!”
“老头子,还是你有主意!就按你说的办,那套房子咱们必须得弄到手。"
这家人算盘打得噼啪响,却不知道何雨柱这会儿日子滋润着呢,晚上不是搂着娄晓娥就是抱着丁秋楠,神仙来了都不想换。
两天后——
阎阜贵照例蹲在院门口,眼巴巴等着占邻居便宜。
忽然瞧见个熟面孔正盯着门牌号看,可不就是冉秋叶!
“哟,冉老师!来找棒梗的吧?他家住中院,我带您过去。"
“阎老师没去钓鱼啊?”
“天冷,鱼不咬钩,今儿歇了。"
到了中院,阎阜贵扯着嗓子喊:“秦淮茹!冉老师来了,快出来!”
听见动静,秦淮茹眉头一皱,还是赶紧迎出来:“冉老师快进屋,外头冷着呢。"
“贾梗妈妈好。"
进屋见三个孩子都在,贾张氏正纳鞋底。
秦淮茹催道:“棒梗,给老师倒茶!”
冉秋叶摆手:“不用了。
这次家访是全校安排的,棒梗应该跟您提过?”
“实在对不住,学费我肯定交,您再容我几天成吗?”
“贾梗妈妈,我一直在想办法申请减免。
可按规定,人均月收入不超过五块才能免学费,您家刚好超了……”
贾张氏突然插嘴:“说得好听!真想帮忙,你替我孙子交了不就得了?”
这老婆子忒不要脸,自家攒着一千多块,连两块五的学费都舍不得掏。
冉秋叶苦笑:“贾梗奶奶,我工资才二十多块,实在力不从心。"
秦淮茹皱着眉头对贾张氏说:“妈,您这话说得可不对!”
她转身拉住冉秋叶的手:“冉老师,您的情况我都明白。
您先在这儿坐会儿,我这就出去借借看,今天一定要把棒梗的学费凑上。"
“您能体谅就太好了。"
可惜跑了几家,谁都不愿意借钱。
院里人都清楚贾家底细,明明存着钱却总爱找人借。
看到两人进了屋,阎阜贵没跟进去,转头就去敲何雨柱的门。
“柱子,快开门!冉老师来了,我这就带她过来让你见见!”
“叁大爷,我都说清楚了,您怎么还惦记这事儿呢?”
“就看看嘛,说不定就成了呢!”
秦淮茹在外面借钱时,屋里贾张氏的牢*声不断传到冉秋叶耳朵里。
说什么院里人都没良心,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连老师也不是好东西,学费才两块五都不肯减免。
冉秋叶越听越不自在。
她点点头提起包就往外走。
刚出门就看见秦淮茹站在何雨柱门前。
“柱子,能借姐两块五吗?棒梗老师来收学费,实在周转不开。"
这分明是故意的。
不管何雨柱借不借钱,她都能在冉秋叶面前做文章。
要是借了,她就跟冉秋叶说何师傅最热心,自家有事第一个想到他。
要是不借,她就装作委屈,说街坊们都嫌弃她家。
横竖都能达到目的!
还没等何雨柱开口,阎阜贵就插话:“秦淮茹,谁不知道你家存着一千多块呢,还出来借钱?”
这时冉秋叶也走了出来,虽然没听见阎阜贵的话。
何雨柱瞥了秦淮茹一眼,什么也没说。
秦淮茹抹着眼泪道:"叁大爷,我家的情况您也清楚,钱都在婆婆手里攥着,她不松口我也没法子。
这天寒地冻地,冉老师亲自来收学费,总不好让人白跑一趟。"
何雨柱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冷笑,看得秦淮茹心头直跳。
他慢悠悠开口:"贾家嫂子,这话可说不通。
街坊四邻谁不知道,当年棒梗爹的五百块抚恤金分文未动?更别说您和壹大爷在地窖那档子事后,贾婶子可是从壹大爷那儿得了四百八。
加上他私下贴补的五十,您家会缺这几个学费钱?"
这话像把刀子,把秦淮茹极力遮掩的旧事生生剜了出来。
她暗咬银牙,只盼着对方赶紧说句痛快话。
何雨柱却不依不饶:“要说您也不容易,贾婶子把钱看得紧,您为养活孩子没少受委屈。
前儿还有人托我捎话,说是不介意您寡妇身份,愿意帮着拉扯这一大家子......"
话音未落,贾张氏就拍着门框冲出来:”缺德玩意儿!自己媳妇跟人跑了,就来撺掇我家媳妇改嫁?老天爷快劈了这黑心肝的!"
何雨柱反倒笑出声:"张婶子这话岔了。
我是看您家连学费都凑不出,才想着让秦姐招个女婿帮衬。
要不您去街道接点零活?听说掏大粪每月还能挣十来块呢。"
"放**屁!"贾张氏涨红着脸,一把抓过秦淮茹的衣兜,抖出十几块钱钞票。
**“瞧见没?我们家不缺钱,孩子的学费一分不少!招上门女婿?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这院里就数你最阴险,当初骗我去轧钢厂,现在又想哄我去拉粪车,我告诉你,没门儿!”
秦淮茹脸色煞白,心里直发苦——这婆婆简直是个拖累!她刚跑遍大院借钱,口口声声说家里凑不起学费,结果转眼就被婆婆拆了台。
家里明明有钱,却装穷四处借,以后谁还信她的话?
冉秋叶投来轻蔑的目光,秦淮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脸上火辣辣的。
**计划彻底泡汤,秦淮茹暗骂贾张氏蠢钝如猪。
可眼下得收拾残局,否则全院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她拽了拽贾张氏的袖子,暗中使劲,故作惊讶道:“哎呀妈!您什么时候往我兜里塞钱了?早告诉我,我何必丢人现眼去借钱?”
贾张氏掏钱时就察觉闯了祸,见秦淮茹递台阶,连忙顺坡下驴:“就、就下午你睡着那会儿……谁说我抠门儿?我可大方着呢!”
这番狡辩无人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