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设,我的意思是把物资都拿出来,大家共享。”
恐苏建设未听清,易中海再次阐明。
苏建设似笑非笑地望向易中海:“我听明白了,我说行啊。”
“那你把你家物资搬出来吧。”易中海稍一迟疑,随即露出威胁之意。
苏建设闻言,摇了摇手指:“拿我家物资作甚?”
“我是说你们的想法不错,我可没说我加入。”
“你们穷得叮当响,我掺和这事作甚?”
羞辱!嘲讽!
苏建设分明是在戏耍众人!
易中海胸膛剧烈起伏,怒气冲冲。
“不行!厂里的分配我觉得不公!”
“你职位高,就分你那么多吃食!”
“全院谁不知你家衣食无忧!分你那么多岂不是浪费?”易中海喊道。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迈着自创的官步上前:“小苏,你的思想要进步。”
“虽你成了食堂主任,但切勿妄图搞特权。”
“那是错的!非常不对!”
“住口!我分多少是我的事。”
“你们那些烂摊子我才不掺和。”
“对了!姓刘的!你不提我都忘了!”
说着,苏建设脸色一沉:“还钱!”
“你们如今都有钱了,我的赔偿该给了吧。”
“赔偿?哈哈,什么‘一七零’赔偿。”刘海中干笑几声,退回人群中。
易中海眼神一凛:“小苏,赔偿的事先放一边。”
“大锅饭的事,前面已有先例。”
“你把分给你的救济物资拿出来,咱们一起熬过这个冬天。”
“否则……我只能去找上级反映了。”
“到那时,你这主任之位能否保住,可就难说了。”
易中海料想苏建设作为新任食堂主任,年轻人不愿他们给上级添乱。
苏建设目光锐利地盯着易中海。
易中海这是自寻死路。
找上级反映与报案或找街道办完全是两回事。
这个冬天仅刮着东北风。
若易中海**众人一闹,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
阎埠贵啊阎埠贵,幸亏提前埋下了这颗棋子。
“易中海,你觉得找上级能解决问题吗?”
苏建设面色一沉,一步步走**阶,逼近易中海:“别说上级。”
“你就算把天王老子请来,他们也没辙。”
“我拿救济粮合情合理,毫无问题。”
“倒是你们……”苏建设随意扫了刘海中他们一眼,“你们的字据还在我手里。”
“到时候我把字据往街道上一扔。”
“你说上级是处理你们。”
“还是处理我?”
要撕破脸吗?
那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苏建设直接将话题引向火坑。
易中海闻言一愣,随即脸色阴沉地望向后方。
后方众人依旧情绪激动。
察觉到易中海的目光,贾张氏扯下头发,坐地撒泼:“苏建设联合厂长搞特权啊!”
“当官的物资就多!我们平民就该死啊?”
“我这就去上级那里告你!看你苏建设怎么办!”
易中海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等待苏建设的反击。
苏建设为何要反击?坑已挖好,无须他动手。
此刻,轮到阎埠贵上场了,与苏建设无关。
恰在此时,楚嫣端面而出:“建设哥,面快凉了。”
“对,差点忘了,我还没吃呢。”
“你们继续,我且用饭。”
那碗热鸡汤面,引得旁观众人垂涎。
阎埠贵咽了咽口水,低声对众人言:“这下如何是好?”
“苏建设不理我们了。”
许大茂偷瞄苏建设:“不如我们真去投诉吧。”
“厂里这样发物资,投诉处定会管!”
“对!就去投诉!立字据又怎样!”
“咱这么多人,就说苏建设逼我们立的!”
傻柱不断怂恿众人。
生活至此,他已决心拼个你死我活。
易中海眼神闪烁,傻柱之言不无道理。
众口一词,苏建设如何辩解?
“那…我们去投诉?”
“好!去就去!”
“行!一大爷,我们给你们作证,就说苏建设逼你们立的字据!”
“对!就是苏建设逼的!”
“没错!就这么说!”
“且慢,大家安静。”此刻,阎埠贵出面打断了众人。
他平静地看向那些方才嚷着要作证的人。
“你们想过没有,若投诉处调查此事。”
“查出我们做假证,可是大罪。”
“按律,要从犯论处。”
易中海闻言心下一惊。
他岂会不知做假证要从犯处理。
但他之所以不言,就是想先拉众人下水。
使他们日后只能与他绑在一起。
而今阎埠贵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些人还敢吗?
念及此,易中海环视众人。
众人闻及从犯处理之言,脸上惧色毕现。
易中海见状,急忙用胳膊肘轻碰刘海中。
刘海中愣了几许,待易中海频频使眼色后方才领悟。
“老阎,你这是何出此言!怎会将我等视为从犯!”刘海中反驳道。
许大茂亦附和:“对啊!若作证皆视为从犯,日后谁还敢挺身而出!”
“三大爷,您莫不是心中胆怯?”傻柱紧握双拳,关节作响。
以往,阎埠贵定会退缩,不愿卷入纷争。
但此番不同,目标是易中海,抑或是苏建设。
阎埠贵心思玲珑,一旦发现风向不对,便会立即转向对付苏建设。
他早已决定,做那随风摇摆的墙头草,局势倾向何方,他便依附何方,总能从中获利。
此刻局势偏向苏建设,自是对付易中海之时。
更何况,他听闻易中海物资颇丰。
“我岂会胡言乱语!”阎埠贵面色严肃,“身为教师,法律条款我岂能不晓。”
“作证自是作证,但明知**却故意隐瞒,便是伪造证据,此乃大罪,你们可明白?”
“老易、老刘,休想拖我们下水!”
言罢,阎埠贵退到人群另一侧。
场上局势顿时明朗。
许大茂、刘海中、贾张氏等人怒目而视阎埠贵。
阎埠贵则与其他未立字据的群众站在一起。
易中海此刻恍然大悟,阎埠贵竟是个叛徒,定与苏建设有勾结。
他愤怒转身,恰与苏建设的微笑目光相遇。
果然如此!
正当易中海震惊之际,阎埠贵再次发起攻势。
众人议论纷纷,苏建设难以对付,他已不再理睬大家。
“动手也非其对手。”
“况且老易他们的把柄仍在苏建设手中。”
“他们还想拖我们下水!我可不愿卷入此事!”
众人面露不悦,看向易中海。
阎埠贵言之凿凿,苏建设确实棘手。
易中海竟还想拉众人下水。
“一大爷,三大爷的话我们听明白了。”
“你们刚才就是想让我们作假证!”
“没错!一大爷!人心怎能如此险恶!”
“阎埠贵!你!”
易中海怒视阎埠贵,无暇解释,直接开骂。
此时,苏建设轻声说:“你自己领了那么多物资。”
“全院就你一人有猪油。”
“还好意思让别人出物资,你还要脸不?”
声音虽小,却刚好让全院人听见。
“??”
“苏建设!我...”易中海惊愕地回头看向苏建设。
他确信,苏建设也定有猪油。
“小苏虽混,但这话说得在理。”
阎埠贵若有所思地点头,打断易中海:“老易,家家户户都艰难。”
“作为一大爷,要不你带个头,把物资均给大家?”
“你说什么?让我出物资?”易中海再次转身,又羞又气。
阎埠贵一脸理所当然,沉默地盯着易中海。
“老刘!大茂!”
“你们说,我该出物资吗?”
“这个...那个...不好说...”
“是啊,我们也不好说。”
刘海中、傻柱和许大茂支支吾吾。
心想:你问谁不好,偏问我们?
若非此刻暂时同阵线,我们早跟三大爷站一起了!
一旁,贾张氏面色一沉:“别啰嗦那些有的没的!”
“全院就老易藏着猪油,分点给大家又怎样?”
“老易之前不还嚷嚷着先过了这个冬天再说嘛!”
自上次尝过傻柱的猪油后,贾张氏便对此念念不忘。
此番有了契机,她岂会轻易放过?
易中海接连遭受同伴的背叛,额头青筋暴起!
“你们……你们!今日我们是为了苏建设而来!”
“苏建设的物资定比我的丰富得多!”
“多是多,”阎埠贵插嘴道,“可关键是苏建设厉害呀。”
“老易,是你挑的头,现在却束手无策。”
“我们大伙儿跟你在风里站了这么久,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分点儿出来嘛。”
猪油、鸡蛋、煤、精粉,阎埠贵看得直流口水。
轧钢厂发的物资远超学校。
易中海望着阎埠贵那张老脸,满心愤懑!
你们喊冷,我刚出门就被苏建设泼了一身水,现在衣服都冻成铁板一块了!
我不冷吗?
“阎埠贵!当叛徒迟早遭报应!”易中海咬牙切齿。
贾张氏却抱住易中海的腿:“我不管那些。”
“跟你在这风里吹了这么久。”
“你得拿东西赔偿!”
眼看着自己与苏建设的位置颠倒,想说话却一再被打断!
望着贾张氏撒泼的样子,易中海喉头一甜,一抹鲜血缓缓自嘴角滑落。
被叛徒背叛,被同伴背叛,如今又被这群墙头草道德**!
此刻,即便是铁人,恐怕也要吐血!
“一大爷,您别那么小气了!”
苏建设来到易中海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您可是院里的一大爷啊。”
“张大妈的话难道不对吗?”
“三大爷的话也不对吗?”
“大冷天的,大家陪你吹了那么久冷风。”
“你真忍心让他们空手而归?”
“你给我住口!”易中海抹去嘴角的血迹,怒视苏建设,“小苏!”
“你好啊,跟我来这一套!”
“你真厉害!”
“什么这那的。”苏建设皱眉辩解,“一大爷,你这么说,我比窦娥还冤呢!”
“我是想帮你提升思想境界,你怎么还骂人呢。”
“什么素质。”
“张大妈,您说我讲得对不对?”苏建设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小苏说得对。”
“易中海,快把你家的物资拿出来分给大家!”
“对!苏建设说得对!我们吹了那么久冷风,怎能空手回去!”
“一大爷,你不能这么狠心!”
“你得提高思想境界啊!”
“提高!一大爷,拿物资来分!”
在众人的起哄和苏建设的推动下,
易中海咬牙跺脚:“分就分!我还会怕分东西吗!”
话音未落,苏建设突然指向空中:“哎!那边的,跑什么!物资得让一大爷亲自分!”
话音未落,一瞬间的功夫,
易中海还没反应过来,
也没人看清是谁先跑的,
总之,苏建设的话音未落,
前院瞬间空无一人!
就连刘海中、阎埠贵他们也跟着人群涌向易中海家!
谁都想着先到先得,谁也不愿落后!
一大妈正坐在屋里堆煤,猛然看见一群人冲进屋子,
个个眼睛通红!
“你们……你们干什么!”
一大妈有些惊慌,这群人像极了疯了一般。
“干什么?一大妈,一大爷让我们来拿物资!”
“他把物资都分给我们了!”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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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瞬息而至,何为销声匿迹。
昔日不明,今朝尽晓。
全院约莫十户人家,二三十号人,犹如蝗灾过境,片甲不留。
待一大妈被寒风穿门而入唤醒之时,家中已空无一物。
真真正正的空荡!
米面粮油、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乃至米缸面缸,皆不翼而飞。
连门帘也未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