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蹲在苏建设身旁,抱着旺财,听到身后众人的请求,兴奋得脸颊绯红。出来玩还能赚钱,恐怕也只有苏建设能做到了。
苏建设对此无所谓。草鱼、鲫鱼在他人眼中是佳肴,但在他看来却一般。他钓到了鲈鱼和螃蟹,清蒸鲈鱼、清蒸螃蟹皆为名菜;带鱼、刀鱼则是油炸的好材料;黑鱼则可炖汤。
红烧鲤鱼备妥。
苏建设对草鱼与鲫鱼兴趣缺缺,视之如鸡肋。
“你们随意挑选,只留最大的两尾给我。”
“其余任由你们选。”
“钱或票不够的话,找人凑也行,我没意见。”苏建设提议。
这么多鱼带回家确实麻烦。
留大的,其余换票换钱岂不妙哉。
苏建设话音刚落,众人即刻蜂拥挑选。
众人感慨苏建设体贴,考虑周全。
即便钱票不足,凑一凑也够了。
“小哥,我选这条带鱼。”
“这些钱票你看行不?”
苏建设略作查看,点头示意:“给我媳妇儿吧。”
“哎哟!太感谢了!小伙子!万分感谢!”
“小姑娘!谢啦!祝你们早生贵子!”
买带鱼的人感激涕零,他家从未尝过带鱼。
此次仅花两块多和几斤粮票,就能让家人尝鲜,实属美事。
旁人见状,更加兴奋。
不久,楚嫣的棉袄兜里塞满了钱票。
苏建设旁的鱼也少了许多。
远处的阎埠贵看得眼红:“瞧见没?还嫌这钱贵吗?”
“随便钓一条卖出去,钓点费用就回来了!”
“看见了看见了,老阎,快去跟他说说。”
“对,我看剩下那几人也想买钓点。”
“走走!咱们快去!”
靠近苏建设,阎埠贵蹲下:“嘿,小苏啊。”
“雪越下越大了,你不打算回去?”
“回去?”苏建设转向楚嫣,“嫣儿,你冷吗?”
“不冷,旺财也不冷。”楚嫣笑道。
显然,这夫妻俩还没钓过瘾。
阎埠贵闻言,脸色阴沉。
但转念一想,换谁也不会这时候走。
钓鱼之余,还意外收获了钱财与票据。
“小苏,你看能不能把这钓位让给三大爷我呢?”
阎埠贵话音刚落,旁边就有几人站了出来反对。
“大爷,您这可不懂规矩了。”
“我们在这寒风中等了许久,就是为了这个钓位。”
“您这样插队,不太合适吧?”
“对啊,大爷,您过分了。”
“还是排队吧。”
面对指责,阎埠贵掏出三块钱:“你们这是说什么呢。”
“我是打算花钱买,不是白要。”
“花钱买?”
刚才反驳的几人听后,面露嘲讽地笑了。
“好像我们没花钱似的!我们刚才已经找这位小哥商量过了!”
“我们愿意出五块,小哥都没同意!”
“你那三块是金子做的?比我们五块还值钱?”
“哈哈哈哈。”
阎埠贵听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五块!你们还真舍得!
买个钓位花五块!
“几位,要不我们也加点?”
见苏建设没有回应,阎埠贵转身和几个老友商量。
那几人也被刚才嘲讽他们的年轻人气得不轻。
“我们也加价吧。”
“现在是价高者得。”
“雪越来越大了,能多钓一会儿是一会儿。”
“加多少?”
“他们出五块,我们就出七块!七块够多了吧!”
见老友把价格提到七块,阎埠贵手心满是汗水。
七块!去菜市场都能买两条大鱼了!
这简直就是**!
“行!七块就七块!”
一咬牙,阎埠贵拿着钱回到苏建设身边。
“小苏!七块行不行!我们出七块!”
说着,阎埠贵还特意朝那几个年轻人看去。
年轻人哪能受得了这气?
苏建设尚未开口,那几个年轻人便迅速比出十的手势。
“十块!我们愿意出十块!”
“大爷,您就别凑热闹了,拿这钱去菜市场买鱼吧。”
“对。”
“你们几个孩子!”阎埠贵气得直翻白眼。
“十二!我们加到十二!你们还跟吗?”
阎埠贵暗自决定,只要他们再出价,他就放弃。
十二元已是极高的价格。
精米不过两毛一斤,猪肉也不到一元。
十二元足以购买二十多斤米或十几斤猪肉!
尽管未计算粮票肉票的价值,这已是一笔巨款。
“怎么样?”阎埠贵盯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们撇嘴,眼神闪烁。
“行行行!给您!大爷,您真行!”
“可别空手而回啊,十二元呢!”
年轻人怏怏离去。
阎埠贵则满心欢喜地拿着十二元走到苏建设面前:“小苏,小苏。”
“快带小嫣回去吧,天冷,别冻坏了。我们皮糙肉厚不怕冷,你们先走。”
“三大爷,要不……您还是回去吧。”
“我跟你说,钓点都差不多。”
“十二元呢,你们拿去买点猪肉吃不是更好?”
“相信我,这水深,你把握不住的。”
苏建设心生不忍,十二元不是小数,在这个冬天尤为重要。
他是出于好意,但在阎埠贵等人看来,却像是苏建设还想独占钓点。
阎埠贵不由分说地翻开苏建设的口袋,硬塞入十二元:“小苏,快走吧。”
“你究竟要钓到何时?”
“咱们四九城的人,都是爽快人!”
“独食可不好!”
“没错,老阎所言极是。”
苏建设尚未起身,阎埠贵的几位老友便迎着寒风,帮他将渔获整理捆绑完毕,随后放入网兜,递给他。
“小伙子,赶紧回家吧。”
“瞧瞧你媳妇儿,长得多标致,何必让她在这寒风里受罪,回家多暖和。”
“对,快回去吧。”
......
“是啊,我们年岁大,抗冻,你们年轻人快走。”
不一会儿,苏建设就被推至一旁,手里还拎着钓竿,一脸茫然。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不想钓了。
风雪加剧,他身体素质好,尚能承受,但楚嫣和旺财恐怕不行。
若非如此,这几个老头哪能推得动他?
“哎,三大爷,您是真不懂我的用心啊!”
“这水深,您把握不住的!”
“好了,小苏,别啰嗦了,快回去。”
“怎么跟个女人似的。”阎埠贵一脸不耐烦。
“行行行,是我多言了。嫣儿,咱们回家炸带鱼去。”
阎埠贵执意要去冒险,他这个正直青年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
只能忍辱负重,提着鱼,带着钱回家取暖。
苏建设离去后,天色愈发昏暗。
转眼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如此寒冷的天气,在家都觉寒冷,更别说在湖边挨冻了。
那几个守着苏建设钓点的老头,鼻涕都冻住了,缩着脖子,拢着胳膊,守着鱼竿,却一条鱼也没钓上来。
这时,旁边路过几人,正是之前被阎埠贵赶走的那几个年轻人。
“哟,几位大爷,还在坚守呢?”
“哈哈,他们一条鱼都没钓到。”
“我的天,大爷们,没被冻僵吧?”
“走开!别捣乱!”阎埠贵猛地回头,双眼赤红。
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苏建设竟能钓到如此多鱼!为何自己却毫无收获?
这实在不合常理!
...
四合院内,三大妈、贾张氏及几位大妈围坐在前院小屋,忙着纳鞋底。
寒冬之中,众人聚在一处,借人气驱散寒意。
谈及苏建设时,三大妈忽见苏建设满载而归,肩上扛着一网鱼。
“快看,那不是小苏吗?”
“天哪!钓了这么多鱼!”
“简直是把鱼市搬空了!”
“那银光闪闪的是什么鱼?”
“快看那条黑鱼!怕是有一米多长吧!”
大妈们面露惊愕,首次目睹如此丰硕的鱼获。
贾张氏看得直流口水,索性放下鞋底凑近。
想到苏建设收了自家不少钱,却把屋顶修得那般糟糕,心中不满。
不论易中海有无责任,苏建设也难辞其咎。
此时向苏建设要几条鱼,似乎并不为过。
未及她开口,苏建设已先声道:
“张大妈,在纳鞋底呢?”
“正好,我鞋底也破了,给我两双吧。”
“什么?”
苏建设语气认真,重复道:“给我两双鞋底,我的破了。”
这回,贾张氏听得清清楚楚。
多少年来,都是她向别人索取,今日竟是头一回有人向她讨要东西,而且还是苏建设。
更令她惊讶的是,苏建设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听到那话,身后赶来的大妈们纷纷掩嘴窃笑。
贾张氏真是自食其果。
她总是理直气壮地向别人索要东西。
这次轮到别人找上门了吧。
大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加上之前从贾张氏那里分得苏建设给的一半钱,现在都站在苏建设这边。
“张大妈,小苏之前还帮你从老易那里要来了赔偿,给他两双鞋底又怎样。”
“对啊,小苏如此大方,给两双吧。”
“一双鞋底能值几个钱,小苏可是帮你让老易赔了好几十呢。”
但一提补瓦的事,贾张氏气得差点晕过去!
怎么可能给苏建设鞋底!
“你不是有媳妇儿吗?让你媳妇儿给你缝啊!”贾张氏大声喊道。
苏建设皱眉,一本正经地说:“那不是累着我媳妇儿了吗?”
“我不想让她累。”
“???”
贾张氏脑门上又浮起问号。
苏建设怎么能如此厚颜**地说出这种话!
“没有!你走开!”
“张大妈,你这就不太对了吧。”
“怎么,不给鞋底还骂人?”
苏建设不依不饶:“我之前还帮你从一大爷那里要回了赔偿。”
“你竟然连两双鞋底都不肯给。”
“吃独食早晚遭报应。”
“你这个小兔崽子,竟敢咒我!”贾张氏骂着想去挠苏建设。
这时,旺财突然窜出,对着贾张氏龇牙咧嘴。
贾张氏吓了一跳,想起孙子和傻柱曾被狗咬的惨状。
“苏建设,快把你的狗弄走!”
“那鞋底呢?”苏建设认真地说,“我之前帮你从大爷那里要回了赔偿。”
“要两双鞋底不过分,快点。”
“行,我这就给你!”
贾张氏拿出两双纳好的鞋底,轻手轻脚地递上。
楚嫣连忙接了过来。
真拿到了,建设哥果然厉害。
居然能从贾张氏这种难缠的人手里讨到东西。
“各位大妈,你们继续忙吧。”
“我先回了。”
目的达成,苏建设心情愉悦,带着旺财和楚嫣往家走。
三大妈见苏建设要走,急忙追问道:“小苏啊,你三大爷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他怎么还没回来?”
“三大爷啊,他说太热,非要在湖边吹风,估摸着等会儿会带着鱼回来。”
苏建设心里暗道,这是为了不让三大妈担心,跟报复阎埠贵之前对他的嫌弃可没关系。
三大妈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她知道自家老阎钓鱼的技术,苏建设都能钓到那么多鱼,老阎肯定更没问题。
“哎哟,小苏这孩子真厉害,一个人都能钓那么多鱼,真是了不起,都快赶上我们家老阎了。”
虽然是在夸苏建设,但三大妈炫耀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其他大妈看着苏建设身后的渔网,再看向三大妈,脸上满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