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张氏咬定四千,易中海扭头就走:“那就公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贾张氏撒泼还行,讨价还价哪是易中海的对手。
何雨柱用影子监视着,听到”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句,心里直犯恶心。
贾张氏见易中海要走,赶忙叫住他:”你先说,打算赔多少?"
易中海停下脚步:"你要明白,我原本是真心想帮你们贾家。
我和秦淮茹根本没什么,事情闹成这样谁也不愿意。
这样吧,东旭的后事我来出钱料理,另外每个月再给你二十块钱,给足一年。"
这笔账易中海算得清楚,一年下来不过二百四十块,相当于自己在轧钢厂一个月的工资罢了。
贾张氏立刻抬高嗓门:“我儿子一条命就值这点钱?不行!绝对不行!"
易中海沉着脸反问:”那你开个价。
别忘了当初东旭出事,厂里才赔了三百块。"
"一年太少,至少...三年!这事就算翻篇。“贾张氏竖起三根手指。
听到七百二十块的价码,易中海暗自松了口气,嘴上却厉声道:”贾张氏!别得寸进尺!厂里工伤死亡才赔五百,你一开口就要我三年工资?做梦!最多两年,多一分都没有!立个字据,要是以后再拿这事纠缠,我就送你吃牢饭!"
"这些年你们家借我的钱粮,我都记着账呢。
不答应就公了,等警察还我清白,那些欠债一分不少都得还回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东旭的赔偿款还在你手里攥着呢!"
贾张氏眼珠转了转。
确实,工伤赔偿也就几百块。
儿子本来也活不长,死后还能白挣两年工资,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于是点头应下。
易中海叹了口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心帮忙反倒赔钱!"
两人回到中院,易中海对警察说:"辛苦各位同志跑一趟。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私下解决。
医院也证明了,我徒弟东旭本就时日无多。
这次意外导致他过世,后事费用都由我承担。"
警察向贾张氏核实情况后,便离开了四合院。
有人议论,出了人命本该彻查,但贾东旭的死因确属意外。
警方医院调查显示,他本就病危,若再深究,**还得折腾回院,徒增麻烦。
最终结果未必改变,何必多此一举?
警察刚走,贾张氏便冲易中海嚷道:“易中海,你答应的事要是敢反悔,我就去轧钢厂闹个天翻地覆!”
“闭嘴!”易中海厉声打断,“答应你的绝不赖账!现在要紧的是料理东旭后事——来两个人,先抬**!”
何雨柱早料到易中海会差遣自己抬尸,嫌晦气,趁二人争执时溜回屋锁了门。
阎解成和刘光齐只得硬着头皮,将贾东旭抬进贾家。
秦淮茹暗松一口气,至少免了游街之辱。
可想到贾张氏的手段,她攥紧了衣角。
果然,人散后婆婆狠剜她一眼:“秦淮茹,这事没完!我儿子死在你和易中海手里,你欠贾家一辈子!敢动改嫁念头,我拼老命也要毁了你!”
秦淮茹满嘴苦涩——名声已毁,改嫁纯属妄想,易中海此刻更靠不住。
她抹泪掏出口袋里的五十块钱:“妈,真是误会!您看,壹大爷给东旭治病的钱还在这儿……”
贾张氏一把抢过钱塞进兜:“人都死了治什么病!”
这正是秦淮茹的算计——破财消灾。
她顺势哭道:“妈,我发誓这辈子不嫁二夫,生死都是贾家人。"
贾张氏冷哼一声:“记牢这话!不然让我儿子夜里来找你索命!”
贾张氏快步走进里屋,刻意与贾东旭的**保持距离,心中充满不安。
过去她不信鬼神,可自从老贾多次显灵教训她后,她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确有鬼魂。
更令她恐惧的是,儿子的死与她吝啬医药费脱不了干系。
万一东旭的亡魂来寻仇怎么办?她裹紧被子,却仍止不住颤抖。
秦淮茹独自待在外屋,目光落在贾东旭的**上,同样心绪难平。
她始终想不通,易中海在屋里时,是如何知晓那些私密对话的。
难道真有鬼魂作祟?想到婆婆此前常被亡夫痛打,明明四下无人却哀嚎连连,事后又总伤痕累累,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偷瞥贾东旭狰狞的**,默默祈求:“东旭,别怨我,要怪就怪易中海那老东西对我图谋不轨……”
院落归于沉寂,但何雨柱清楚**远未结束。
天亮后流言必将四起,易中海的辩解岂会有人轻信?好戏还在后头。
他懒得多想,搂着妻子安然入睡,打算明日就带家人回大院避避风头。
易家屋内,壹大妈低声啜泣。
尽管她出面作证,心里却如明镜——贾东旭临终之言多半属实。
家中积蓄几何她心知肚明,每月生活费更是分毫不差。
易中海不耐道:“警察都定性是误会了!我怎会找秦淮茹生孩子?那成何体统!”壹大妈默然,年过半百又无生计,除了隐忍还能如何?她抹泪躺下,背对丈夫。
后院许大茂正眉飞色舞向梁拉娣讲述方才闹剧。
梁拉娣暗自冷笑:这看似端正的一大爷,竟对徒弟媳妇存了龌龊心思。
她这寡妇见识过太多伪君子,连机修厂领导都假正经真下流。
可易中海偏要染指窝边草,简直无耻至极!
**易中海与秦淮茹的事在院里传开后,谣言越传越离谱,但时间终究冲淡了一切。
转眼到了1965年,易中海这几年安分守己,名声稍有恢复,可再想如从前般在院里一言九鼎,已无可能。
贾家这边,秦淮茹被贾张氏死死拿捏,日日当牛做马。
秦淮茹独自支撑家计,贾张氏却守着存款一毛不拔,活脱脱一只貔貅。
无奈之下,秦淮茹顾不上脸面,在厂里靠让人占点小便宜换些粮食回来,日子却越过越差。
家里吃不上好的,棒梗便学会“拿”别人家的。
贾张氏惯着他,说什么“小孩子偷不算偷”,结果棒梗成了院里的小盗圣,几乎每家都被他光顾过,唯独何雨柱家装了防蚊窗,他想进也进不去。
后院许大茂家也是个硬茬,娶了梁拉娣后,家里四个孩子,大毛比棒梗还大些。
孩子间闹矛盾,棒梗抢秀儿东西,结果被大毛三兄弟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梁拉娣更是以一敌二,把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收拾了。
棒梗理亏,院里人看他挨揍,心里别提多痛快。
何雨柱这几年工级未变,但也不靠那点工资过日子。
厂里有事就做几道菜,没事就回家陪老婆孩子,偶尔去小酒馆喝两杯。
厂里给他安排学徒,白眼狼胖子也在其中,何雨柱自然不收,只收了忠心的马华和《家常菜》里的刘洪昌。
刘洪昌十八岁,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何雨柱觉得收他比收胖子强。
至于胖子,爱跟谁混跟谁混去。
钢铁厂食堂里,何雨柱正手把手教两个徒弟炒菜。
如今的他早已摒弃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老观念,赚钱的门道多的是,何必死守着灶台。
前院阎阜贵家的长子依旧娶了于莉,后院刘光齐也成了家,翅膀硬了就飞离了这个父母不慈、子女不孝的家。
想到再过一年那场令人胆寒的风暴就要来临,何雨柱琢磨着该提醒娄家早做打算了。
正出神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厨房,正是棒梗。
这小子在院里就整日游手好闲,如今竟偷到厂里来了。
看着他娴熟地把酱油往自带瓶子里灌,何雨柱明白,四合院的故事正式开场了。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自从许大茂娶了梁拉娣,家里添了四个孩子后,棒梗是怎么得手偷到后院鸡的。
"小兔崽子,敢偷公家酱油!"何雨柱刚要阻拦,棒梗已经猫腰从后门溜了。
"师傅,这小偷隔三差五就来顺调料,他家长也不管管?"刘洪昌问道。
"管?他们家见这小子往家顺东西,高兴还来不及呢,反正不用花钱。“何雨柱冷笑道,”下回再来,我自有办法治他,保管让他再不敢踏进厨房半步。"
正说着,许大茂迈着螃蟹步从后门晃了进来。
"哟,傻柱,今儿个可得把菜做好吃点儿。
要不可别怪我在厂长跟前给你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