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不由得强调，“谢医生。”
有点聒噪。
谢烬眼底涌起一丝不耐烦，“下次直接说事情。”
姜宁哦了一声，“谢医生……噗。”
她自己先笑了。
这种莫名的笑点很戳她，姜宁笑的清脆，声音像铜铃一样往谢烬耳朵里钻。
不知怎么的，他心头的嫌恶减了几分。
“你之前不是说过，我在那方面不能纵欲。”姜宁道，“那个什么……咱们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当然，我们只是表面恋人，并不是真的恋人。”
她说起这事儿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听上去有些语无伦次。
“继续。”谢烬难得做出一副鼓励她的样子。
姜宁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在这种关系之下，再约定点什么？”
“比如？”
“比如不能像真正的男女朋友那样发生关系，比如如果我们不能干涉对方的感情问题。”
“意思就是我们只能发生之前那一次关系。”谢烬拆分她的话，“而我喜欢江诗予，你不会干涉，但你喜欢时逾白，并且想和他在一起快活这事儿，我也不能干涉。”
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
像是玷污她和师哥的感情一样。
“我不是想快活。”姜宁道，“我只是想认真的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只是觉得师哥这人很不错而已。”
这是完全把他的警告抛到了脑后。
好言难劝找死的鬼，谢烬也不打算再提醒。
但姜宁和他接触这么多，已经多少能通过他的脸色判断他的心情，“谢医生，师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烬嗯了一声，“我突然想起医院还有点事。”他往外看了一眼，“抱歉姜小姐，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这是环城路，距离地铁站公交站都很远，就连打车都不方便，要是从这里下车，姜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画廊上班。
要是赶不上下午的班，就又要被扣一整天的工资。
姜宁有点肉疼，“谢医生，我没插手你和江小姐的事，就连你拿我做挡箭牌，想做男小三的事情我都没告诉别人，连尹初沫都没说过，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抓着方向盘，不肯让谢烬停车。
谢烬的脸色却已然寒了许多，“姜宁，滚下去！”
姜宁还想求求他，“谢医生，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画家，我会变得有价值，等以后我出了名，你告诉别人我坐过你的车，我……”
话还没说完，她被强行驱逐到地。
姜宁看着绝尘而去的车，用力拍了下脑袋，刚才着急说的话都不对，她拿出手机给他追讲，“谢医生，你放心，你想偷偷做男小三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
谢烬：“……”
没把她扔进下水道，是他最后的仁慈。
一连好几天，姜宁都没见到谢烬。
这假恋爱和真的就是不一样。
姜宁琢磨，谢烬需要的应该就是一个做他女朋友身份的女人。
而不是真的需要一场假恋爱。
这样一想，更加觉得自己那天说的话有点多余，就算不提，谢烬怕也是那么想的。
而真正该提的，她反而没能说出口。
“姜宁。”陈泊闻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说你两句你就不高兴了？”
他还真没正儿八经做过老板。
有时候和姜宁谈话，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神情去谈。
姜宁有些心不在焉，“不是不是。”
她摆摆手，“我知道自己这幅画没那么好，陈总，我拿回去继续改进，等我自己满意了我再给您拿过来。”
陈泊闻点点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其实他现在都有点打退堂鼓了。
因为他发现培养一个青年画家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先不说后期的营销，就这前期的各种准备工作都让他头疼。
哪怕很多事情都是经理在做，他也觉得烦。
尤其是姜宁的代表作，迟迟画不出来。
但他昨晚喝酒的时候给谢烬提了下，谢烬当时就撂下酒杯买了单。
陈泊闻和谢烬玩了多少年，几乎是立刻，他就明白了谢烬的意思，“你放心，姜宁那边我会继续盯。
一直到把姜宁培养出来为止。”
谢烬嗯了一声，“如果她的天分确实没你想的那么强，那就及时敲醒她，让她放弃幻想。”
陈泊闻撇撇嘴，没再说话。
姜宁觉得陈泊闻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她收好自己再次被否的‘代表作’慢慢退出了办公室。
等姜宁走了，陈泊闻思来想去，觉得他是时候主动出击，多了解一些和姜宁有关的事情，方便他帮姜宁尽快画出可以推出去营销的代表作。
“尹初沫。”他想了想，拨通员工内线，“上来一趟。”
画廊装裱部门在画廊的地下一层，那里的员工大多数沉默寡言，有时候还要出去洽接合作工厂，很少会往楼上来。
尹初沫接到这则通知的时候，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想法，“陈总，你找我，是想问姜宁的事情？”
这人挺上道的。
同时也证明她很聪明，还对他有隐隐的距离感，带着丝丝防备。
搞笑。
陈泊闻觉得她和姜宁一定对他有什么误解，“兔子不吃窝边草。”
他看她一眼，“我第一眼见你是觉得你很漂亮很清纯，但我对不主动的女人没兴趣。”
他喜欢女人伺候他，不喜欢追着女人跑。
尹初沫听了，果真放松下来，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姜姜说你们那个圈子很乱，她说她之前还被谢医生转手送过你，所以我不想掺进去……”
“想掺进来，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陈泊闻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要我说，你最少得提高两个英文字母。”
尹初沫：“陈总，你这是职场性 骚扰？”
俩人谈话不欢而散。
陈泊闻觉得自己第一次看走了眼，“尹初沫那丫头是谁招进来的？”
经理，“是您钦点的。”
陈泊闻：“……”
当时他以为尹初沫会借着他和姜宁认识的机会往他身上扑，没想到这么多天来，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尹初沫定义为职场性 骚扰。
呵呵！
他是那种人吗！
这简直是对他，对他财力的最大侮辱！
“我想要的女人，什么样的没有，还真不至于做职场性 骚扰这种龌龊事。”陈泊闻捏紧了眉心，让经理过去传个话，“你告诉她，下次见我别总是那个戒备样儿，我对她那种平原，没兴趣！”
女人，还是姜宁那种更带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