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一个人来的T大。
毕业典礼已经结束,只有零星的几个座位还没撤掉,在最前面的桌子上还放着几个名牌。
谢烬。
那是老院长给他留的。
再旁边,放着一捧花。
烈阳高照,这会儿的花儿已经枯萎,他用手轻轻一碰,那花儿就像打了璇儿一样眼看着就要往下落。
不堪一击。
他收回视线,看向礼台。
尽管他站在这里,什么都没说。
但那种淡淡的威压还是从他身上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无形之中给人极大的压迫,甚至有留下打扫卫生的同学不自觉放轻了动作。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非常恭敬地站到谢烬身旁,“是……谢先生吗?”
这是老院长特地留下的学生,等着接待谢烬的人。
谢烬点头,“是。”
学生的呼吸又轻几分,“毕业典礼已经结束,老院长那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他实在脱不开身。”学生复述了下老院长的话,悄悄观察谢烬的表情。
还好。
他看上去……
还是那么寡淡又冷漠。
好像他这种小人物的话根本就进不了他的耳朵。
学生却全然不觉得不被尊敬,反而偷偷松口气,为自己没有获得这位大佬的关注而轻松。
“您跟我来。”学生说,“老院长让我带您去个地方。”
谢烬看了眼那捧花。
顿了一秒之后,神色淡然地跟上。
男人宽肩窄腰,高大的身躯包裹在剪裁得体的深黑色西装内,迈步的时候迎着风,上身的衬衫便贴到身上,露出隐隐约约的腹肌轮廓。
一路过来,收获目光无数。
却没有人敢过来打扰。
这里毕竟都是学生,见到这样气场强大,通身矜贵的男人,总有几分胆怯。
更显男人周身冷清。
“还有段距离。”明明是带路,学生却忍不住落在他身后,像是指路的小厮一样,时不时小声提醒,“这边右拐,这边左拐,小心,是个上坡。”
T大树荫深厚。
很多百年树木深深植根于这片土地。
有的树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甚至连半点树荫都透不进来。
男人步伐沉稳,“有劳。”
……
美院宿舍。
今天是毕业的日子,到处都是大包小包,楼下早已停满了各个快递公司的车,很多学生和家长都在哪儿排队等着往家里寄东西。
只有姜宁宿舍,依然满满当当,没有任何收拾过的痕迹。
房间里也是空的。
没有人。
苏玉莲最近睡着的那张床也是空空如也。
宿舍走廊。
老院长和其他几位老师,盯着眼前这组奇怪的组合。
“姜宁。”老院长语重心长的开口,“你没去参加毕业典礼的原因,是因为被你长期藏在宿舍的母亲被人发现并且丢了出来?”
久违的尤澜芳听完,冷笑一声,迫不及待道,“老师!何止是在宿舍藏人,她还让她妈妈在宿舍里乱拉乱尿。”她指着一个黑色袋子说,“您看,这就是我从宿舍里提出来的。”
那里面是姜宁刚收拾完的排泄物。
她当时刚要出门,还没来得及扔,就被闯进来的尤澜芳一把抓住。
“哦还有。”尤澜芳盯着姜宁,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食物的老鼠,她死咬着不放,脸色阴暗地指着一个蹲在苏玉莲旁边的男人道,“她不止在宿舍藏了她妈,还藏了她爸!”
“老师,这可是女生宿舍啊!”尤澜芳,“我们都是交了钱的,总不能说是我们因为实习出去住一段时间,这宿舍就成了别人一家三口的家吧?”
“而且一个刚出狱的男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对同学们做点什么!”
“真是恶心,男朋友捐这么多钱,自己家连房子都租不起?
要一起窝在女生宿舍?”
“听说她爸进来的时候还戴了长发的头套,装成了女人才混进来的。”
“啊?那会不会我们上厕所的时候……也遇到过他,就是不知道?”
“变态呀!”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处于议论中心的姜宁却始终安静。
从尤澜芳闯进宿舍,发现苏玉莲又到宿舍最里面拉开衣柜,从里面揪出本该在监狱的姜文根开始,她的脑袋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