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烬的眼眸深了深,带着一片说不出的晦暗天涩。
一再想到姜宁,会坏了他的心情。
这三天来,他只要一想到姜宁当时在周沉房间洗澡出来后,脸上和额前还挂着水滴的样子,心口就闷的厉害。
她甚至还走到周沉面前,同他讲话。
到后来,还给谢烬说她发|骚。
确实是骚的没边了。
受了欺负连一句辱骂的话都不说,甚至还能对人笑脸相迎。
当初她找上他的时候,他就该知道的,这女人软,最是没骨气。
“你和她生什么气。”陈泊闻见他脸色不好,没忍住多问了几句,谢烬没瞒着,把这几天在国外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陈泊闻这次没着急站到谢烬那边。
主要是那天,姜宁发给他图片的时候他其实看到了。
可以说,惊艳万年!
比当时第一次见到姜宁的画还要惊艳!
可她很快就撤回了,说是还没完善好。
但陈泊闻已经重新找到了当初想要培养姜宁做一流青年画家的热情,甚至还给陈家父母打了包票,说自己一定要通过画廊建立自己的事业版图,从此以后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陈家当然没人当真。
可越没人当真,陈泊闻就越铁了心做出点成绩来。
这次,他很能沉得住气。
“说不定人家就是因为害怕你,知道你会护着江诗予,所以才没当场和周沉闹起来,不然按照你的脾气你会站在姜宁这边吗?”
不会。
这是很肯定的答案。
“你怎么忽然替姜宁说话?”
陈泊闻暗笑一声,“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把姜宁那副画给他简单说了一下,“还没上色,而且她撤回的太快,我也只看到了一眼,上面画的是个破碎的少女,少女站在沼泽之中……”
谢烬难得给面子,他听得很认真。
“像是有很多女人站在一起,但又像只有一个女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
察觉到谢烬的目光,陈泊闻赶紧解释,“你知道我不喜欢读书,我从小就喜欢往女人堆里凑,反正你让我形容我还真形容不出来,不过可以说。”
他想了一个自认为特别恰当的比喻,“那副画,会让我放弃找女人的念头,想专心做事业。”
任何人,都有野心。
只不过是有时候没有机会,便觉得安于现状也挺好的。
更何况陈泊闻,他身边有谢烬这种逆天的存在,心里不是没有羡慕过。
但他从小就读书不好,做生意脑子也不怎么够,便成天把心思放在女人堆里,这么多年来,除了一身胭脂气,什么都没得到。
到了这个年龄,习惯成自然,说收心并不容易。
但姜宁却用她的画让陈泊闻有了事业心。
谢烬认为这是个好事,但是,“江诗予以前也学过画画,并且也曾梦想做个画家,如果你能把姜宁培养成功,到时候我可以把江诗予也给你培养培养。”
机场人多,车子缓慢行驶。
俩人边说边聊,前方有一段拥堵,实在是走不动了,陈泊闻便和谢烬一人点了根烟,他们把车窗放下,谢烬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垂到车窗外。
动作间,视线来回巡视。
不远处,发现了一抹纯白的身影。
姜宁的身材极好,也就她能把这种白穿出一点欲,谢烬不会看错。
她此刻,就坐在一辆超跑里。
脸上还带着笑意,眸子里满是星星,一时间,竟然璀璨的让人挪不开眼!
陈泊闻显然也看到了,“姜宁!”
他冲她挥挥手。
姜宁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陈泊闻又喊了一句,她才回头,见到陈泊闻,笑着微微点头示意。
眼神一动,又看到坐在副驾驶穿着纯黑色衬衫的男人。
她眼里的笑意瞬间没了,顷刻间冷了脸,扭头,继续对着时逾白讨好的笑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搭理我,不搭理你。”陈泊闻对此颇为得意,“而且还不是用的金钱的力量。”
他这人比谢烬絮叨,这会儿又忍不住给谢烬说起来尹初沫,“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丫头虽然把我当成性 骚扰的老板,但确实和姜宁一样,从始至终都没对我除了她们应得工资外的钱产生过任何兴趣。”
不然按照尹初沫那样的姿色,陈泊闻多少也要搞一搞。
不过听说她毕业后就不在描绘做了。
到时候她就不是他的员工了。
陈泊闻就不必在乎自己的老板形象,那到时候,要是能有搞头也不错。
“我还没试过这么纯,这么大力气的。”那次被尹初沫把骨头弄疼之后,陈泊闻越想越觉得尹初沫特殊。
就连现在想来,也觉得要是和她试试,可能会是一次特别的体验。
“有的人就是表面看着纯。”谢烬见他想入非非,出声提醒,“你以前不是没栽过跟头。”
那是大学时候了,陈泊闻读的不是T大,他就读的学校是花钱买进去的大学,靠着家世和脸成了校草,后来就和校花在一起了。
结果后来发现,这校花还真是挺花的。
表面看着挺纯,还说不毕业不能给他碰,实际上,当时就同时伺候好几个老男人。
还都是陈家的合作伙伴。
可想而知,在陈家举办的宴会上,陈泊闻看到自己的女朋友交际花一样在老男人身前走来走去的时候会有多愤怒。
那场宴会,直接没办成。
陈家还为此损失了三千多万的合作,但陈家不在乎。
他们对这个儿子,确实是宠到了骨子里。
“现在想想守着我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哪里有女人能忍得住,还毕业后……”陈泊闻说起那个女人至今还生气,“要我看,她就是怕我和她办事的时候发现她身上不对劲的地方,那样就没办法继续和我这个傻大款在一起了。”
烟灰快要燃尽了,谢烬轻轻弹了一下,“许峥怎么样?”
陈泊闻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突然跳到了许峥身上,“我不知道啊,听说他从阖家出院了,应该在家养着吧。”
拥堵路段动了,陈泊闻踩下油门,“怎么了?忽然提起这个外甥。”
“没什么。”谢烬道,“姜宁和他恋爱的时候,也没让他碰过。
但和他分手的第二天,就找上了我。”
陈泊闻,“所以……”
他顿了顿,一脸惊讶地看向谢烬,“你就跟我那校花前女友在外面跟的老男人一样?
许峥就是被蒙在鼓里的我?”
谢烬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的。
他哂笑,“滚。”
他就比许峥大一岁,说起来,也就比姜宁大两岁?
订机票的时候,他留意过她的出生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