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让陈泊闻倒了热水过来,他亲手塞给姜宁,“姜宁,泼回来。”
他漫不经心地指指唐若琳,“冲着她的脸泼。”
语音淡然,却暗藏杀机!
姜宁知道,谢烬是真想让她以牙还牙!
但好歹……
唐若琳以前也算跟过他,姜宁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狠心。
她现在对他或许还有用,但有朝一日,她变成了唐若琳这种被彻底抛弃的处境……
姜宁在心底肯定:距离谢烬远一些,肯定是没错的!
都是女人,她不想太为难她。
更何况泼人脸毁容这种事,她确实做不来。
姜宁收紧了水杯,默默放回了桌子上。
谢烬却不太满意,“姜宁,怎么不泼?”
说着,还让陈泊闻过来摁住了唐若琳的肩膀,这是连唐家的面子都不顾!
他竟然对姜宁喜欢到这种地步!
唐若琳僵在原地,连眼里的泪水都不敢掉下,她很无措!
明明前不久还对她体贴周到,为她一掷千金的男人,怎么这么快就形同陌路?!
她委屈,她气愤,“都是因为姜宁!都是因为她!是她拆散了我们,勾引了你!”
“我想你是搞错了。”谢烬穿着陈泊闻让人送来的粉色衣服,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斯文,却带着无形的疏冷,他一本正经的纠正唐若琳,“我是先和姜宁睡了,才和你吃的饭。”
言下之意,要说勾引,那也是唐若琳勾引在先,拆散了他和姜宁。
“但好在,我和姜宁情比贞坚。”谢烬道,“唐小姐,你看到了?”
他抬起自己握住姜宁的那只手,“谢谢你这一泼,让我重新追回了姜小姐。”
唐若琳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闹腾一番,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经过和结果!
离开的时候,险些把她气的吐血!
就这,谢烬还在她身后问姜宁,为什么不泼回来!
那是滚烫的热水啊!
谢烬……
是真的一点情分都不留!
唐若琳离开时的眼神让姜宁不安,“谢医生。”她推开谢烬的手,无奈道,“你不应该拿我当挡箭牌去解决你不想要的烂桃花,你这样做,唐若琳会更恨我!”
这次还有谢烬帮忙挡着,那下次……
万一泼过来的不是热水,而是硫酸……
姜宁还不想因为谢烬,把自己这辈子给搭进去。
谢烬睨她一眼,“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还回去,是你自己不愿意。”
唐若琳已经走了,她又开始埋怨他。
“姜小姐是把我当自己人?”
这男人!
看着寡淡又斯文,实际上狠辣又闷|骚!
但这句调戏之下,显然是没把她的安危当回事。
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只做自己想做的。
如此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而她姜宁,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或许,她最大的错就是在那天找去医院,和谢烬发生了关系……
男人见她愣神,眼底涌起不满,“姜宁,我疼。”
“我疼,姜宁。”他轻轻抬了下胳膊,向姜宁展示自己受伤的地方。
说话就说话,关键还要掀开自己的衣服。
虽然这里的人已经被陈泊闻清了场,但再次看到他隐隐约约的人鱼线,姜宁还是很快就红了脸,“谢医生,你别这样。”
“我哪样?”谢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姜小姐,你不纯洁。”
思想的确闪过一抹不纯洁的姜宁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被唐若琳带来的胁迫感又在无形之中消散了很多。
但到底是不忍心追问了。
他都为了她受了这样的伤。
怎么想,都不该再和他吵架。
姜宁心底的愧疚逐渐涌了上来,“你快放下。”
她摁着他的胳膊,不许他再动,“我们还是要去趟医院,我包扎的太丑了,药膏都没涂匀。”
只要把他交给医生,她就不用对他的烫伤这么在意了。
姜宁在心底发誓,她绝对,绝对不能被谢烬的外表所迷惑。
要时刻谨记,他心里爱着的人是江诗予。
谢烬说的再好听,也绝不是因为爱她!
“好。”谢烬低头看她一眼,出奇的好说话,“上车吧。”
他让陈泊闻开车,自己则和姜宁坐在汽车后座。
陈泊闻是老板,姜宁却坐了老板当司机的车,她在后面诚惶诚恐,一整路都很拘谨。
谢烬的心情却很好,一路上时不时碰碰她这里,时不时看看她那里。
姜宁被他弄的如坐针灸,“陈总。”
她试着开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去的方向不对吧?再往前走就离开了市区,那片没有好的医院。”
谢烬这个情况,如果不去三甲医院,那就去阖家。
可阖家也是在寸土寸金的闹市区,车子现在去往的方向,是郊外。
“是谢烬给我发的位置,我一直在按照导航走。”陈泊闻看了眼坐在后座的男人,眼底升起玩味,他还是第一次见谢烬这样费尽心思地拐骗一个女人。
陈泊闻嘴角扬起一抹看戏的笑,学着姜宁的语气,贱兮兮道,“谢医生,咱们不是去医院?”
“不去医院,去了就没办法让姜宁心疼我了。”
陈泊闻:“……”
高手!
不撩则已,一撩惊人!
姜宁没想到谢烬会看穿她想要逃避责任的心思,顿时尴尬不已,“谢医生……”
谢烬:“谢医生带你去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是今年规模最大的一场,还没到门口,姜宁就看到了各种豪车,像是不要钱一样在停车场一辆挨着一辆。
整个拍卖场地,又以停车场为圆心,朝四周蔓延出红毯,从下车的那一瞬间起,就有无数镜头对准了他们。
是拍照的记者。
姜宁从没出席过这种场合,下意识就要逃,“谢医生,我忽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事,我还是先回去了。”
如果他早早告诉她,不是去医院,而是来参加拍卖会,她一定不会跟过来。
“你回家?”谢烬挑眉,“去阖家还是去监狱?”
爸妈一罪一伤,她能去哪里?
姜宁被他的话噎住,我回宿舍四个字只在嗓子里滑了一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男人揽住了腰身,“跟我走。”
他低头,不由分说地拥着她进去。
一路灯光相照,等进了拍卖会现场,姜宁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觥筹交错。
男士全都穿着西装,女士都是礼服加身,有伺应生端着盛满香槟的托盘走来走去,谢烬不许姜宁去端,“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喝。”
他还记得她前段时间被姜文根伤害的事情。
他太体贴。
体贴到几乎让姜宁以为自己在被谢烬深深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