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怜香惜玉。”陈泊闻摸了下鼻子,追在她身后说,“要不是怕你在这种小巷子出事,我绝不会留在这种地方吃饭。”
尹初沫一开始以为他是夸张。
直到她点的炒河粉和冷饮端上来,陈泊闻的屁股都像没挨着板凳一样,浑身写着拒绝。
看到这简陋的吃食,更是面露嫌弃。
“我不吃。”他看着她,“你吃就行。”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他将她上下打量一遍,“你们家那位不舍得给你钱?你吃饭就只能来这种地方?”
尹初沫觉得他莫名其妙,“我们家哪位?”
她一边说,一边拿了一次性筷子掰开,熟练的刮去毛刺,然后放到陈泊闻面前,又伸手去抽他屁股底下的凳子,不动声色地给他垫了卫生纸,又给他放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她把餐盘推到他面前,“吃。”
陈泊闻诧异于她的利落,但又确实被她照顾的舒服。
平时和女人出来,她们也会照顾他,但和尹初沫这照顾不一样,她的照顾,不含讨好,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坐下好好吃饭。
但这饭太简陋,他从不吃路边摊的东西,继续拒绝,“你吃。”
咕噜噜。
肚子又叫一声。
尹初沫这才知道他是真介意这里的卫生环境,但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对比昨夜的经历,陈泊闻让她感动。
甚至有些遗憾,如果他昨晚没离开那么早,那个男人是不是有机会变成陈泊闻?
和陈泊闻发生关系,总好过被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欺负,以至于受了委屈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染病。
她是打算等过几天去做个妇科检查的。
这也是警察嘱咐过的。
他们说好多强|奸犯都不干净,让她注意些。
尹初沫都记下了。
见她神色有异,一张清丽又略带倔强的小脸皱着,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你怎么了?我提到钱诺你不开心了?”
他不喜欢女人虚伪,“你这腿都这样了,别告诉昨晚没碰男人。”
尹初沫脸上一红,“你瞎说什么!”
昨夜对她而言,是一场噩梦。
尹初沫咬死不认,“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我们也回了家。陈泊闻,我知道你玩的花,但你喜欢玩女人,也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随便。”
她已经有了防备的架势,手握成拳的时候都能听到骨头的咔咔声。
陈泊闻想到上次被她卸掉胳膊的痛,脸色一变,他真是脑子有坑了,竟然来关心这个女人。
“是,你不随便。”陈泊闻站起身,双手插兜,英俊滥情的桃花眼将她上下打量一遍,“你这种金刚芭比,想随便也随便不了。”
金刚芭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她。
虽然这称呼和她的外形相去甚远,但尹初沫并不生气,“那你就离我远一点。”
要不是为了姜宁,她不会和陈泊闻过来吃饭,更不会主动接触男人。
见到她眼中的抵触,再想到昨夜,尹初沫追在钱诺身后的样子,陈泊闻的大少爷脾气上来,登时就甩了脸子,直接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在桌子上,“你慢慢吃。”
全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尹初沫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为自己刚才还觉得陈泊闻人挺好的想法感到天真至极!
她气呼呼地吃了几口粉儿,好在还是原来的味道,她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完,填饱了肚子,心情总算也好了些。
她没去追陈泊闻。
给老板要了白开水之后急匆匆吃掉了一直没来得及吃的白色小药粒。
结果一看时间,距离昨晚事发已经快接近二十四小时了,这种药超过了二十四小时,效果就会打折扣。
尹初沫摸着肚子,重新开始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