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麻利地收拾好姜宁的东西,然后站在病房里呈两列排开,为首的那个人给姜宁恭敬的弯腰,“姜小姐,少爷说,如果您的难过是因为心疼钱,就让我们带您去不花钱的地方。
如果是因为伤口疼,就让我们给您请来最好的医生。
如果是因为一个人在医院才难受,那我们就都留下陪您。”
姜宁:“……”
这是把她给他撒娇的话全都变成了发硬的石头,一下下砸的她有点晕,心头也气呼呼的,“谢烬呢?”
她主动给他打电话求和,他却这么对她。
还让管家过来当面说这种话。
她不信谢烬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她明明是在说,让他过来啊!
这其实,就是拒绝。
拒绝再来她身边。
那也就是说,他前不久在医院说的那堆话都是真的?并不是单纯的吃醋使然?
一时间,姜宁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尹初沫头头是道的分析,还是该理智点,迅速相信现实,方便及时抽身。
“稍等。”管家没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道,“少爷还说,如果您不喜欢听江小姐的事情,也不喜欢听实话……
忍着。”
她几乎能想到谢烬说这句忍着时候的表情。
那样的寡淡、冷漠,像是把她狠狠踩在脚下,完全不顾及她的任何感受。
那又为何频频招惹。
记挂她的家人,念着她随口一提的心愿。
她忍不了这种模糊的状态,她要感情的黑白分明。
姜宁看向管家,“我要去找谢烬。”
管家训练有素,很快就喊了一个小护士随身跟着,然后看向姜宁,“您确定要去找少爷?”
姜宁点头。
她被带上了一辆车,车身宽敞,是姜宁从没坐过的保姆车。
而且这次,名副其实,身边还跟着好几个谢家的保姆。
他们在车上也和在地上一样,随时观察姜宁的需求,但凡她多朝水杯看一眼,就会有人端起杯子放到她嘴边。
姜宁挺不自在。
好在距离不算远,车子很快停下。
“到了。”管家看了姜宁的药瓶,看向小护士,“还有药吗?”
“没了。”小护士显然也被眼前的阵仗给惊到了,她观察着药水,等它滴完最后一滴之后,给姜宁的麻利的拔针,“剩下的药都是明天要打的,主要为了消炎。”
她是外伤,又处理的及时,稳妥点输上两三天液体药,然后就可以吃青红霉素一类的消炎药来预防发炎。
“谢谢。”姜宁把小护士的嘱咐记下,“我明天可能不回医院了。”那包间的价格她查了,实在是难以承受。
要是有这个钱,还不如让她去好几千一晚的高级酒店。
之前跟着谢烬住的地方都不错,她深刻体验到了豪华酒店和普通酒店的区别。
反正,这钱花在医院,不太值。
小护士咬唇,“谢医生已经给你付过钱了。”她让姜宁去和谢烬谈,“谢医生和您的主治医师也熟悉,住不住,您可以问问他。”
姜宁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像是自己在无形之中打上了谢烬的烙印。
她的一言一行,都要等谢烬首肯。
气氛有些沉闷,管家审时度势,让保姆扶着姜宁下车。
这里灯光陆离,大平层建筑奢华高档,姜宁平时从同事嘴里听到过有关这个房子的讨论:北城最好的大平层,面积最小的房子也要一个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