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出门,不是很方便。”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雪的心是疼的。
上官源终于收回目光。
他曾无数次送她回家,接她出门,但却从未发现有个孩子的存在。
他没再说话,转身上了车。
慕容雪也紧随其后。
车上并没有上官馨及两个孩子的身影。
“他们要准备一些东西,稍后会跟我们在机场会合。”上官源看出她的疑问,便主动开口解释了。
慕容雪点了点头。
而后,两个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上官源本就是一个不爱表达的人,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自然不会说太多。
而慕容雪觉得,这样也好,以后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了。
空气中的冰冷,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都让人觉得压抑。
慕容雪看着窗外,脑海中回想着与上官源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不知道,那些算不算是甜蜜,但是却让她无比怀念。
上官源包机。
他们的车直接停到了专用的停车通道,由工作人员带领着。
这一路上,慕容雪几乎没有看到什么人,想来,也是跟她的身份有关,上官源才会这样做吧?
上了飞机后,上官馨和两个孩子还没有到。
慕容雪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依旧安静的一句话不说。
上官源坐到了与她并排的一边,似乎是想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尴尬了。
就在慕容雪快压抑的喘不过来气时,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声音。
上官馨终于带着孩子们来了。
这两个小家伙一下就坐到了慕容雪的对面,不停的喊着‘迟烟姐姐’,而后跟她讲述着,他们觉得有趣的事。
上官馨坐到了上官源的对面,未打招呼,也未说话。
就如最初定的那样,迟烟,就只是来陪孩子们的,与大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慕容雪并不介意,反正她也只是为了孩子而来。
“迟烟姐姐,你的工作忙完了吗?”
“迟烟姐姐,你的这件衣服好漂亮呀。”
“迟烟姐姐,你家里的是小哥哥,还是小弟弟?”
……
如果说,刚刚的空间里显得尴尬的话,那现在就是寒气逼人。
慕容雪不由得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僵住。
童言无忌。
上官源与上官馨的脸色,也越发不好。
“墨儿,安静一些。”上官馨率先开口,想以这样的方式缓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上官墨不服。
上官瑾也噘起小嘴,“姑姑,我们说话,你插嘴,不是乖宝宝的表现哦。”
上官馨感觉自己的额头处,有三条黑线划下来。
总之,她的话没有起到作用。
两个孩子还是向迟烟追问着。
“是……弟弟。”她又撒谎了。
按时间算,她当年生下这三个孩子就离开了,如果说是小哥哥,那这个孩子的来历一下就会被上官源拆穿。
所以,她用一个谎言遮挡另一个谎言。
“太好了,是弟弟呀,他喜欢画画吗?”上官墨从心底里高兴,眼睛都放着光。
不过,对于画画的事,慕容雪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画画,和瑾儿一样。”
“那弟弟喜欢网络吗?”上官瑾也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着。
“嗯,他很喜欢。”
“哥哥也很喜欢,他们以后一定会是好朋友。”上官瑾无不得意的炫耀着上官墨。
慕容雪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毕竟她现在说的这些话,是当着上官源和上官馨的面。
“那我们回去后,可以去找他玩儿吗?”上官墨再次认真的问着。
慕容雪微低下头,眼底闪过为难之色。
她知道,都是一些孩子的话,她可以不必当真的,但是她却不想欺骗。
“弟弟有些害羞,不太喜欢出门。”扯出这样一个理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上官墨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的光芒。
“没关系,等弟弟长大一些,长高一些,就不会害羞了。”上官瑾小小年纪,觉得是因为那个弟弟太小,才会害羞。
不过,这样的话,也帮慕容雪缓解了此时的状况。
她抬起手,轻轻的捏了下上官瑾嫩嫩的脸庞,“瑾儿说的对。”
两个孩子还有无数的问题问着,慕容雪都耐心的一一回答。
她不嫌他们吵,也并未觉得烦,这样的亲近的时光,于她而言并不多。
飞机穿过云层,窗外的风景也显得有些朦胧,却很美。
上官源轻闭着双眼,看似已经睡熟,但却将她与孩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孩子,要比这两个宝贝小。
所以,她是后来遇到了什么人,才会有的那个孩子吗?
上官源的眉头微微皱起,心脏的疼痛让他觉得有种窒息感,但俊朗的脸上,未动声色。
酒店内。
叶欣刚刚跟官寻吵闹了一番。
她觉得官寻只是去找南玉说了一些狠话,实在是处置的太轻了。
就应该让南玉离开陆氏,离开上官集团,离开这座城市,才是对她受的委屈的交代。
官寻并未因为她的吵闹而发火,只是轻声的安慰了几句。
就在叶欣准备努努力,再让官寻出手时,房门被敲响。
以叶欣这段时间的了解,房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官寻就要离开了。
“乖,你好好休息。”
果然,丢下这样一句话,官寻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不管叶欣此时是生气也好,是可怜也好,他都会离开。
另一个房间里。
保镖站在他的面前,微低着头,脸上透着歉意,也透着恐惧。
“少爷,没有查到南玉小姐的行踪。”男人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官寻听得清楚。
一天了,南玉没有去上官集团上班,他派出去的人,连她的住处都没有查到。
就好像这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官寻盯着他,没有说话,微扬的嘴角上袭上了一抹冰冷。
“还有,就是……”男人犹豫了一下后,才缓缓的道,“上官源包机前往了三亚,带着家人。”
“你是说,他们在一起?”官寻仰起头,那目光被怒火笼罩,再无清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