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秦锦颜看在角落里,眯着眼睛,时不时的就打个饱嗝。
翠荷半跪在一旁,替她打扇:“小姐,咱们就这样跑了,三公主会不会震怒,为难小姐?”
秦锦颜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怕什么,我没脸没皮,她还能不要脸?”
明知道原主是个废柴,还为难她,这要是传出去,没见面的还不不一定是谁呢。
再说了,她不也展示才艺了么。
一想到这里,翠荷就想笑:“不知道三公主看见小姐的字条,能不能气晕过去。”
秦锦颜叹了口气:“青阳县主上次欺负你,我还没给你报仇呢,真可惜。”
翠荷心中感动:“您把青阳县主当猴耍,这比巴掌打在脸上还痛,这就已经给奴婢报仇了。”
秦锦颜拍了拍翠荷的肩膀,真是懂事的孩子。
回了府,一下马车,就见谨行躲在大门口的石狮子底下玩儿蚂蚁。
谨行见了秦锦颜下车,噘着嘴冷哼一声,继续玩蚂蚁。
秦锦颜走到他面前:“你就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凶你的,那实在也是没办法。”
谨行抬头,瞪了秦锦颜一眼:“你就是贪图姓顾的美色,嫌弃我碍眼,所以才把我骂走的!”
这马路上,秦锦颜也不好向谨行解释。
然后,谨行的屁股就被踹了一脚,头顶传来翠荷不悦的声音:“咱们就是做奴才的,主子怎么做都是对的,你竟然敢和小姐生气,真是没有半点奴才的样子。”
被踹了一脚,谨行就已经很生气了,他压制着不打算跟女孩子动手,又听翠荷训斥她一通,忍无可忍,抓起面前的一把蚂蚁,朝着翠荷就丢了过去。
翠荷惨叫一声,连忙拍打那些黑黢黢的东西,有两只蚂蚁直接钻进了翠荷的衣领里,咬上一口,翠荷疼的跳脚。
“谨行,我跟你拼了!”
两个人就在门口打了起来,秦锦颜扶额,进了大门连忙让管家带着人去拉架。
就有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很机灵的男人上前向秦锦颜行礼:“小姐,翠荷姑娘前些日子派小的去套那个苗家下人的话,小的这是来回话的。”
秦锦颜这才有想起苗家来人要钱的事情:“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怎么才来回话?”
这人不来,这件事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呢。
那下人恭敬的道:“奴才也想早早来的,但是苗家那边发生的事情太多,那苗家的人也是有心眼的,不会轻易张口,奴才也只能借着找他喝酒的机会把人灌醉了才能套话。”
这灌酒,也不能一天三顿的灌,不然又该惹人怀疑了,所以这就慢了些。
秦锦颜点了点头:“去厅里说吧。”
秦锦颜坐下,那下人就弯着腰,恭敬的道:“根据那苗家下人的交代,流放之地苦寒,但是他们一家老小有小姐帮衬,过得很不错,苗家老爷还纳了几房妾,家里置办的田产,铺子,还有下人伺候……”
听了这些,秦锦颜简直都无语了。
他们这日子过得,简直比将军府还滋润啊。
更重要的,根据苗家那下人所说,原主为了苗家花了那么多银子,没有一个对她感恩戴德的,都嘲讽原主是个傻子,那些人整日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想着怎么从秦锦颜手里搞出更多的银子。
苗家人现在狂的,已经打算买官做了。
只要苗家子孙换个身份,花点银子,就能在那偏远的山区做个小官,虽然不大,但是也能不择手段的敛财,又能给家里人撑腰,何乐而不为呢?
这次打发苗家人来要钱,就是想拿着秦锦颜的银子,给苗家的子孙买官。
什么苦寒,什么食吃不饱穿不暖的,都是骗秦锦颜的。
见秦锦颜脸色难看,那下人便道:“小姐要是生气,不然奴才把那苗家的打一顿,扔到山里。”
秦锦颜摇头:“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他们苗家将从我手里骗出去的钱,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那奴才一听,直接跪在地上,毛遂自荐:“如果小姐不打算将事情闹大,那不如让奴才去,奴才以那苗家下人兄弟的身份混进苗家,将他们手里的钱都拿回来。”
秦锦颜打量这那下人,试探着问:“你觉得,你能办好?”
“奴才打包票,不但能把那些银子带回来,那些田产铺子房子都会替小姐拿回来,还请小姐给奴才一个机会。”
秦锦颜点头:“你在挑两个人手,跟那苗家的回去。”
下人迟疑片刻,开口道:“这些天,那人被奴才哄骗,才没急着来找小姐要银子,估计明日也该来了。”
秦锦颜勾唇:“我会婉拒这件事,到时候你就去给那苗家的出主意,这样你更能取得他的信任。”
“多谢小姐!”
秦锦颜这法子简直是事半功倍, 这样,他更容易取得苗家那下人的信任,到了那边也好办事。
送走了来人,秦锦颜打算回去休息,刚出了门,就见翠荷和谨行低着头过来。
翠荷头发凌乱,谨行脖子被挠了一道。
秦锦颜瞪了两个人一眼:“都去面壁思过!”
“姐姐……”
谨行委屈巴巴。
秦锦颜心一横:“别叫我姐姐,我都快被你们气死了!”
然后,秦锦颜一甩袖子,人就走了。
谨行委屈的不行,之前姐姐跟姓顾的亲热,他被赶出门的事情,姐姐还没向他解释呢。
秦锦颜:解释什么,我不要面子的?
秦锦颜回了房,简单的洗漱之后,就打算睡个午觉。
这个时候,公主府的午宴也散了,因为秦锦颜的马车已经离开,崔灵儿就巴巴的等着顾晟曦。
看着顾晟曦俊美不凡的那张脸,崔灵儿的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她要是也能嫁一个这样有才学又俊俏的郎君,那一辈子也值了。
顾晟曦上了马车,崔灵儿提着裙子就要上去,却被车夫拦住:“崔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您不能和顾大人坐一辆车。”
崔灵儿沉下脸,一个奴才竟然敢管她的事,真是找打。
但是她面上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表姐走了,现在将军府只有这一辆马车了,你不让我上车,难道还让我走回去?”
小月接话:“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咱们东陵国民风开放,况且顾大人是我们小姐的姐夫,这沾亲带故,再加上奴婢这个丫鬟,同坐一辆马车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