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以为,秦锦颜又被苗芳华糊弄了,要拿府上的家底填苗芳华那个无底洞。
想想以前,秦锦颜可是劣迹斑斑。
将军府虽然不是富可敌国,可是家底也是十分丰厚的,只是因为一个苗芳华,秦锦颜差点将府上所有家当都掏空了。
苗芳华也是官宦人家的嫡次子,只因后来父亲犯了错,导致全家人流放。
为了避免苗芳华饱受流放之苦,秦锦颜动用了府上大笔的银子走动关系,以秦锦颜的本事,怎么可能保住苗芳华,那些人还不是看在秦老将军默许的份上,把人安排进了勾栏院。
勾栏院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好歹也算个落脚处,不用风吹日晒雨淋,更不用靠着两条腿走千百里的路程。
想想那些流放之人有多少死在路上,再想想,又有多少人死在了异地他乡的苦寒之地。
原主为苗芳华做了那么多,可苗芳华不但不感恩,还恩将仇报,想想秦锦颜就替原主不值。
收起思绪,秦锦颜笑着解释:“秦叔,你误会了,我就是闲来无事,想对府上的产业做个了解。”
秦锦颜想赚钱,但是现在就是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该从哪下手,还是需要从将军府现有的产业中,实地考察一下。
“我想去看看这两家铺子,秦叔带我去看看吧。”秦锦颜点了点将军府在京城仅剩的两家铺子,开口道。
“好。”
管家先带着秦锦颜去了首饰铺,首饰铺的掌柜原本正在门口伸懒腰,一看见秦锦颜,老腰咯噔一下,直接闪到了。
他脸色一变,什么也顾不上,转身走着半身不遂的步伐,踉踉跄跄的进了铺子。
“掌柜的,您这是怎么了?”店小二原本在打扫货架子上的灰尘,见了掌柜奇怪的样子连忙问。
“快,把所有值钱的都给我收起来,秦小姐来了!”
小二一听,立刻收起之前的懒散,就跟见了土匪一样紧张,很是熟练的从角落里摸出一个布袋子,行云流水的将所有值钱的珠宝首饰装了进去,然后将东西吊到了后屋的房梁上,藏了起来。
秦锦颜每次来都是要钱,没钱就直接拿铺子里的珠宝首饰去换。
算算这些年,她从这里拿走的珠宝首饰数不胜数,好脸也不给,一文钱都没付过。
打水漂还能有个动静,到秦锦颜这里,那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秦锦颜进门,掌柜的硬着头皮,笑的比哭都难看的跟秦锦颜打招呼:“小姐来了,快里面……”
话还没说完,看见秦锦颜身后的管家,掌柜的脸上的笑都绷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哎呦,秦管家……这首饰铺可是澜姑娘生前留下的唯一念想了……您要是再把它卖了……老奴我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怎么跟澜姑娘交代啊……”
这脸变得太快,恐怕唱戏的都没这本事。
澜姑娘,就是秦锦颜的母亲,秦琳澜。
这首饰铺,是秦琳澜出嫁之前就开起来的,想当年也是在京城红火了些年月,只是后来秦琳澜去世,这铺子也没人精心打理,生意就日渐惨淡了。
掌柜的坐在地上,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边说边拍大腿,就跟街头巷尾的泼妇耍无赖一样。
“啊你这……”
秦锦颜吓了一跳,直接躲到秦管家的身后。
这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秦管家看见掌柜的这样子,再看看受惊吓的秦锦颜,,好像明白了什么,哈哈笑出声来:“老张,你误会了,我们来不是卖铺子。”
张掌柜的哭声一顿,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才不信:“你别糊弄老奴啊……你们要是把这铺子卖了……老奴就死在这里……”
秦锦颜满头黑线,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曾经的过往。
她以前为了一个苗芳华,不但坑蒙拐骗秦老将军和便宜爹的棺材本,所有铺子也是时不时的扫荡。
要银子,没银子就拿东西。
等东西都洗劫一空之后,就拖着管家去卖铺子。
这掌柜的见她和秦管家一道出现,是误会他们又要卖铺子了。
秦锦颜笑的干巴巴:“是啊掌柜的,你误会了,我和管家来,就是看看铺子里的生意如何。”
掌柜的一听,恨不得趴在地上打滚,生意不好,东西卖不出去,这铺子铁定是要往外卖了。
他能怎么说,说生意好?
那秦锦颜肯定就要银子。
说生意不好?
那秦锦颜不但抢东西,还要卖铺子,他太难了。
“行了老张,你快起来吧,一把年纪,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张掌柜正琢磨怎么把铺子留下来,就听秦管家这么说。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扶着小二站起身来。
秦锦颜在铺子里打量了一圈,装修上中规中矩,货架子上买的东西也是土里土气。
而且,这货架子上,有些空空荡荡的,像是少了很多东西的样子。
“掌柜的,最近这铺子生意怎么样?”秦锦颜问了一嘴。
张掌柜一个哆嗦,抖着嘴皮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秦管家瞪了他一眼,道:“最近几年,生意都不怎么好。”
秦锦颜点了点货架子上空着的一大块地方:“那之前摆的东西,是卖没了吗,怎么不补上?”
张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瞪了店小二一眼,没用的东西,怎么就不知道把那些不值钱的存货摆上来?
小二心里苦,他正打算摆的,谁承想原本稳重的掌柜的忽然坐地上哭的要死要活,他都看傻了,没反应过来。
“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秦管家看着张掌柜傻愣愣的样子,皱眉,一副很铁不刚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