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星药剂研发至今,成功率仅仅只有40%左右。这就代表,在产生了一大批强大杀手的同时,还会产生更多的失败人员,而这些人对双星药剂的适值不足5%,共同的特点便是在身体的某个部位会出现灰色印记。
失败的人会被专人悄悄送回到原父母身边,而如果这孩子本身就是孤儿的话,玄宏岛将尽到义务将孩子抚养到三岁,待孩子学会走路和说话之后将其送回本国独自生活。尽管是失败品,但是注入了双星药剂的他们的身体素质依旧要比普通孩子好很多,而且某些感官会变得格外发达,诸如嗅觉,味觉等等,这些在以后可能会成为他们的谋生手段。
虽然三岁的孩子还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就这么把他们送出去显得很残忍,但是玄宏岛也不是收容所,而是培养杀手的机构,培养到三岁已经是玄宏岛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孩子夭折了,只能说上天铁了心要收他的性命。
失败之后还能回到父母身边,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怕的就是失败之后只能选择流浪街头。显然,星野千雪就是这样的一批人。
她流浪了很多年,在无意中得知了家里的一些事情。母亲生下她之后就死了,而父亲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而自杀,只留她一个人在世上独自生活,她去祭拜过父母的墓地,在墓前久跪不起的她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从墓碑上才知道父母姓甚名谁。她不想继承父母的姓氏,从而为自己取了一个“星野”的姓氏。
她并不痛恨父母,而是痛恨自己肩头的这枚灰色印记,如果它不是灰色的,她应该在玄宏岛接受着正规的杀手训练,虽然辛苦,甚至有生命危险,但是吃喝不愁。这种没吃没喝,流浪街头等死的日子对她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小石榴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姬炀感受到怀中的人情绪出现了过大的波动,他扭过头:“小石榴,别说了。”
“你就让她这么抱着你?她只是个残次品!”
“够了。”姬炀低吼一声,“是玄宏岛把她变成了这样,我们每个生活在玄宏岛的杀手都有义务对这件事负责。如果你是她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小石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残次品而和自己发脾气,一时间无话可说。
“换位思考一下吧。”姬炀拍了拍小石榴的肩膀,从袋子里拿出船上买的没有吃完的零食,“饿了吧,吃这个吧。”
星野千雪接过零食,看了看姬炀,又看了看怒视着自己的小石榴,躲到了姬炀身后。
“离他远点!”
“小石榴……”姬炀眯着眼睛,语气有些严肃了。
小石榴双目含泪,摔门而出,紧接着楼下便传来桌椅被砸毁的声音。
“哥哥大人。”星野千雪拉着姬炀的衣摆,“千雪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是我们做错了事情才对。”姬炀抬手摸着她凌乱的头发,“吃完去洗澡吧。”
星野千雪小口小口吃着姬炀赐予他的食物,脑海中回忆着曾经的那个鲷鱼烧和可丽饼,吃完之后便去洗澡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哼唱声,曲调欢快,让人的情绪受到感染。姬炀把自己的一套衣服放在浴室门口,想着之后为她买一套衣服。他或许可以忘了她的容貌,但是那灰色的印记他绝对无法忘怀,他嘴上不说,但是对每一个失败的人都是心怀愧疚的,不仅仅是他,玄宏岛历届杀手之王皆是如此。
星野千雪从浴室出来。洗去一身污垢的同时也洗去了不快。她的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虽然面黄肌瘦但是难掩可爱。见到篮子里一身整洁的衣服,一股暖流从心中流过,她拿起上衣嗅着上面的味道。
“哥哥大人的味道……”
她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姬炀的衣服对她来说过于宽大,仅仅穿上上衣就遮挡住了大半,袖子包住双臂还余出大半,全身只露出一双纤细的腿。
她只着上衣,将毛巾搭在头上,从门后探出头来:“哥哥大人,我洗好了,请入浴吧。”
姬炀一看她这副打扮连忙回过头:“你先把衣服穿好啊。”
“千雪已经穿好了哦。”
“把裤子也穿上,过后我带你去吃晚饭,买新衣服。”
经历过人情冷暖的星野千雪早已经明白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她跑过去搂住姬炀的腰:“哥哥大人难道兴奋了吗?”
“谁会对幼儿体型感到兴奋啊,赶紧换衣服,准备出去了。”
“我知道了,在哥哥大人身边我一定会努力发育的。”星野千雪欣然穿上衣服,姬炀见她那湿漉漉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将她按在椅子上,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干。
姬炀刻意将手搭上她的肩膀,落在那枚灰色印记上方。在接触的一瞬间,额头上的五芒星印记突然发出警告,刺痛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席卷全身,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大大的问号出现在姬炀心中。咒痕应该无法与灰色印记发生反应才对,可是,刚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哥哥大人,怎么了?”星野千雪仰头看着他,“是不是千雪惹你不开心了呢?”
“没有啊,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姬炀放下吹风机,拿起梳子为她梳头发,为了不让她看出破绽而露出一个很轻松的笑容。
星野千雪摇晃着头,开心地说:“我听那些女人说,女人的头发一生只有一个人能够为她梳理。我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哥哥大人了吧。”
姬炀为她梳理好头发:“走吧,我带你去吃晚餐。”
走在街道上,她可以大方地对所有人报以幸福的笑容,已经察觉不到外界的寒冷,紧紧抱着姬炀的手臂,仿佛来到了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
姬炀远没有星野千雪这么心情愉悦,一枚绝对不可能发生反应的印记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咒痕产生如此之大的波动?
小石榴面色阴沉地看着前方搂着姬炀手臂的星野千雪,杀心在蠢蠢欲动。
“卑贱的雌性,我一定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