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演练?”小石榴呆呆地看着她,就连一旁的王嘉怡也在质疑撒旦这番话的真实性。
“没错,演练。”撒旦说,“他刚刚回归,总监在测试他对杀气的感知程度,所以安排了这次演练,他没事,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总监的通信方式告诉你,你亲自问他。”
“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他只是暂时屏蔽了你对他的感知,所以你现在才觉得他有危险。他会没事的,别担心了。”
“王没事,王没事!”小石榴由悲转喜。她刚才感受到国王出事的时候心都碎了,现在得知他没事,这种从地狱冲到天堂的感觉对于她的承受能力来说着实是一场严峻的挑战。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你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不久之后国王就会结束这场演练,回归正常的。”
“我会乖乖做好自己的事情的,等待王回来。”小石榴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撒旦消失在二人的视野中。她知道,一旦涉及到国王的事情,王后的智商就会直线下降,所以她才编了这么一个谎言瞒过她。小石榴没有发觉,不代表王嘉怡也没有发觉,她总觉得撒旦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是在勉强自己,越听越像是假的,她强忍着没有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以免让小石榴再受什么打击。
隐藏于阴影中的撒旦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我虽然说过无数的谎话,但唯独这种谎话让我于心不忍。对不起了王后,为了国王,也为了玄宏岛的安危,你还是老老实实在龙国生活吧,等国王痊愈了,如果你想回去,我自然会将你送回去。”
从姬炀被推进手术室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每一个小时就会有医生出来汇报情况,老爷子最希望听到的是他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可事与愿违,医生带来的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噩耗。
得知情况后,很多在玄宏岛上的A级死神都来了,纷纷安慰着老爷子,可姬炀的情况也在牵扯着他们的内心,他们只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总监,您别担心了,国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天月坐在老爷子身边,冷静地说着。
国王与王后在老爷子心中是什么地位,在场的人再清楚不过,说是老爷子的两块心头肉都不为过。如今王后不在,国王病危,他心难安。说是安慰,也只是陪着他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时期罢了。
第十一个小时,又一个医生出来,现在他已经汗流浃背,眼中充斥着血丝,这场手术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艰难,他们透支着自己的精神去完成这场手术。
“怎么样?”老爷子迅速上前,抓住医生的肩膀。
“总监,国王他……”
看见医生那悲伤的表情,老爷子的心直接凉了一半,这已经十一个小时过去了,时间越长,代表他的情况越差,手术成功的概率也就越低,他死亡的风险也会大大提高。
“你说啊,国王他怎么了?”
医生的表情先是紧绷,随后似乎是豁出去了,直接说道:“我们已经把国王脑中的子弹取出来了,但是……但是巴雷特狙击步枪的子弹口径实在太大,哪怕在有杀气护体的情况下依旧损伤了他脑部的记忆区域,所以……”
听了这话,老爷子顿觉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幸好有后面的人及时接住才没有让他摔在地上。
他们一个个的表情万分凝重。损伤了记忆区域代表什么?代表哪怕治好了,国王依旧有很大可能会成为一个白痴!他的大脑会一片空白,不记得自己是个杀手,也不记得任何人或者事物,他不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国王,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天月在这时保持着冷静:“先把总监放到病房里休息吧,他太累了,我们在这里守着,我相信国王不会出事的。”
小石榴一夜未眠,额头上的红光在黑暗里极为醒目,它闪烁了一个晚上,就算是假死状态,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她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国王不会出事的,他只是在进行演练,只不过所需要的时间长了一些而已。
王嘉怡与姬炀的额头亲密接触过,她额头上的莲花印记也不时传来危险信号。她的内心相较于王后来说还要焦躁不安。
“要不我们今天去游乐场玩吧,好吗?”王嘉怡强颜欢笑地对小石榴说。
“好,我们去游乐场吧。”小石榴脸上带着笑容,可是颤抖的四肢却出卖了她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知更鸟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睡梦中的她隐隐觉得出了什么大事,可是她现在无法支配自己的大脑,她尝试强行突破,可是国王的杀气实在太过强大,她无法抵抗。
二十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处理病菌,缝合伤口。医生找来大量的七花药粉,随后提取其中的精华用于缝合伤口,为的就是能让国王快一些恢复,可是检测仪上的数值依旧低的可怜。
手术完成,子弹是取出来了,可是国王现在不仅仅失血过多,而且记忆区域受损,能否清醒还是个未知数,就算能够清醒,会不会成为一个白痴也没有人能够猜得到。治疗方案确立、更改,如此循环往复。
姬炀被推出手术室,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光,看上去很滑稽,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他们现在只想等国王清醒过来,然后说上一句“嘿,看你锃亮的光头真搞笑”。
他们跟随着医生来到重症监护病房,看着医生们将七花注入液氧中,之后为他挂上血袋,一边吸氧,一边输血。
医生将在场的人叫到外面:“各位,国王现在还在生命线的边缘徘徊,所以请不要让你们的杀气泄漏出来,因为现在哪怕一丝一毫的杀气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我们知道了。”天月点了点头,“大家都没有任务要做吧。那我们就轮番看护国王。人多了会出问题,就每两个人一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