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敌对少女们已经适应了海上的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给无趣的航行平添了几分乐趣。这一段时间,姬炀一直想着脑海中最模糊的记忆。是三个吗?还是四个人?
远远的,鹡鸰国的本岛已依稀可见。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准备领略一番国外的景象。
十个小时后,临近夜晚时分船舶停靠在本岛的某座港口,姬炀等人走下客轮,结束了持续三天的航行。
本岛的樱花相较于别处盛开得更早一些,清风拂过带来樱花的香气。
“哥哥大人,这是樱花哦。”女孩儿稚嫩的声音突然在姬炀脑海中响起,他驻足在原地,眉头紧皱。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我认识她吗?为什么要叫我哥哥大人?以前除了小石榴,我应该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才对。
巴雷特的子弹损伤了他的记忆区域,他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他下意识地觉得能随意丢掉的记忆都是不重要的,可是他现在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某个重要的人。
姬炀将目光转向小石榴,二人的目光在人群中碰撞在一起。他不记得,小石榴应该记得才对啊。为什么她也忘记了?还是说,她在说谎?
“你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姬炀扶住额头,“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先搭乘电车去茨川预定好的酒店。”
电车在轨道上急速前行,姬炀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那个声音还徘徊在耳边。敌对少女们紧贴在门上,望着外面发出惊奇的叫声。这是她们不曾见过的地方,她们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身边的人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语言,她们在船上学了一些日常用语,但是学习与真正应用显然并不是一回事,她们完全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只能寄希望于那四个会鹡鸰国语言的人身上。
“电车上保持安静。”小石榴冷声说了一句,敌对少女们立刻乖乖站好,不敢多说一句。
半个小时之后,电车停靠在茨川站,姬炀带着她们下了车。虽然敌对少女们已经知道茨川的人口密度非常高,可是当亲身经历之后还是被震惊了。此时正值下班高峰,车站里一只脚挨着一只脚,挤得她们有些喘不上气来,车站的推手们指挥着人群有序离开。她们艰难地前行,直到出站。
“真是好挤啊,这个地方。”刘茜婷抬手扇了扇风,“领队,我猜这里的人生活一定很累。”
“你猜对了。你看这里人的精神状态。”小石榴。
刘茜婷一看,果然,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副僵尸脸,丝毫感觉不到生气的存在,走在街道上,她们经常能看到很多上班族倒在路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要是放在龙国者这根本就是不敢想的事情。
“越发达的地方生活越是艰难,别忘了这里也是世界的魔都之一。”小石榴说。
“领队,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刘茜婷双眼冒着小星星,在她眼里,这位领队简直是无所不能,不管需要什么东西她都能找来,而且知识也很渊博。
“我没去过几个地方,他去的地方才多。”小石榴指了指旁边的姬炀,就在刘茜婷想找他搭话的时候,小石榴接口道,“你不许随便找他搭话,不然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刘茜婷赶忙捂住嘴,退后一步和其他人走在一起。
“你也太吓人了吧。”姬炀小声说,“别给她们太大的压力。”
“谁让她们要找你搭话。”小石榴轻哼一声,“话说回来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我可不太喜欢压抑的地方啊。”
姬炀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可以活动的空间,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等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和冰柔姐她们分头行动,她们可能会留在茨川,我们去北方的甲别岛。”
“说起鹡鸰国就是海鲜了吧。”
“对啊,过后去吃海鲜吧。”
身后敌对少女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晚上吃什么,这分散了姬炀和小石榴的注意力,想着神经大条的人活得还真是轻松啊,并没有注意到一个裹着破布的人逆行而来,正好和姬炀撞了个满怀。
人们朝她递去不友好的目光,本来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心情就不怎么好,又遇到了这么一个衣不遮体的人,真是晦气。
她倒在地上,姬炀准备上前搀扶。
“请不要碰我!”她用鹡鸰国本国的语言大喊,声音沙哑。她站起身紧了紧裹着的破布,朝姬炀微微欠身,径直跑了出去。
“原来这里也有这种人吗?”姬炀耸耸肩,刚才那个女孩儿将他用来装零钱的钱包顺走了,他发现了只是并没有说,全当是施舍给她了吧。
“用不用我去追?”小石榴沉声问,敢偷国王的东西,不把她碎尸万段她就不叫王后了!
“不用理会她了,我们走吧。”
她转到一个用来堆放垃圾的胡同口。里面臭气熏天,但她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摘下裹着的破布,一屁股坐在那张废弃的沙发上,翻开偷来的钱包。
她脏兮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是来这里旅游的龙国人吗?真是有钱啊,有了这些钱又可以吃几顿饱饭了。”将钱包合起来准备收好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僵住,接着将钱包凑到鼻子前用力嗅着上面的气味,表情十分复杂。
“这味道……是哥哥大人!我刚才撞到了哥哥大人吗?原来我的感觉没有错,哥哥大人真的来了。我竟然还偷了他的东西,切腹自尽好了!”她自责了好一阵子,“不可以,哥哥大人的东西不可以动,我要把东西还给他,然后陪在他的身边,永远不要分开了。哥哥大人,我好想你啊。”她蜷缩身体,双臂抱膝,豆大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
小女孩儿的事情对姬炀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他们比较顺利地到达了预定好的酒店。敌对少女一人一间房,姬炀与小石榴一间房,陈冰柔与王嘉怡一间房。老板还很热心地将拦精灵塞到了姬炀的口袋中。
门外传来引擎轰鸣的声音,大门被一脚踹开,几个身穿黑色夹克,戴着墨镜,叼着雪茄的人大步走到里面。
“所谓的暴走族吗?”姬炀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