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琼斯不住在集团任何一栋豪华的别墅内。他喜欢一切阴暗的地方,因此按照他的要求,将他的住所安排在了距离地表十几米的地下。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从上面滴落的水滴掉在地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洪清水和杰克各拿着一个手电照明。
“这鬼地方。”阴冷的环境让洪清水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归我管,甚至以他的实力统治整个黑玫瑰都没有问题,我们全当他是心理变态,不然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真是个怪人啊。”洪清水小声骂了一句。随着越来越深入,在空气中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气味,似乎是……腐肉的气味?
“这里难不成……”洪清水手里有过很多人命,对于这种味道自然非常熟悉,一闻到这种气味他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动。
“忘了告诉你了,琼斯以自己猎杀的人为食。”杰克说,“估计是他在进食呢。”
“呕。”洪清水手里虽然有过人命但是也没想过要把自己杀掉的人吃掉。一想到人吃人的场景他就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滚。
面前是一扇铁质的大门。上面已经锈迹斑斑,窗户是开着的,撕咬的声音透过窗户清晰地传进他们的耳朵中。
“是谁?”铁门内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琼斯,是我。”杰克连拍五下手,“你的生意来了。”
“我并不缺少食物。”琼斯说,“回去吧,别来打扰我进食。”
琼斯已经下了逐客令,但是洪清水好歹也是一个帮派的帮主,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回去,他鼓起勇气,说:
“一部分肉已经腐烂了吧,为什么不想找一点新的食物?”
撕咬声戛然而止。片刻后,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铁门缓缓打开,身高一米九的赤脚大汉从中走出。
他面貌极丑,左眼和右耳完全消失,面庞上还有一道直达脖颈的狰狞的疤痕。嘴角鲜红的血液顺着魁梧的身躯滴落在地上。他低着头看着宛如蝼蚁的洪清水。
“就是你,在说话?”琼斯仅剩的右眼寒光闪烁。
“对……对啊。”洪清水强打精神,其实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双腿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看着那双颤抖的双腿,琼斯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弱者,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胆量敢和我说话。”
“琼斯先生,鄙人对您的个人癖好不做评价,我是真心想请您出山帮我做掉一个人。”洪清水鞠躬说,“那个人很强,相信像您这样的强者对于胜利肯定是非常在意的。”
“强到什么程度?”
洪清水将姬炀大体的情况夸张了无数倍之后告诉了琼斯。琼斯听完之后双眼放光。
“好,我跟你走。”琼斯沉声说,“如果他的实力没有你说的那样的话,我就把你的人头砍下来当做我的收藏品。相信我,我可以把你的人头做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洪清水冷汗直冒,跟面前这位比起来,自己那所谓的帮派简直和过家家没什么区别啊。
“杰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去向。”琼斯拍了拍杰克的肩膀。
“你放心去吧,赏金过后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杰克点了点头。
“琼斯先生,我们休息一晚,明天我带着你去龙国。”
一夜无话,第二天,洪清水和琼斯坐上了黑玫瑰集团的专机。飞机上的琼斯一言不发,戴上了自己的人皮面具,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洪清水几次开口却都欲言又止,他实在是不清楚这个人的脾气秉性,身上暴戾气息这么浓重,手上的人命恐怕已经不止千条,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他了,人命也不多自己这一条。
“有事就说,别这么磨磨蹭蹭的。”琼斯突然开口,将洪清水吓了一跳。
“您怎么知道我有事情?”
“气息。人在即将有所行动的时候他的气息会发生变化。”琼斯说,“你有什么事情问我?”
“我是想问像您这么强的人,为什么还会被人挖掉眼睛,砍掉耳朵呢?”
琼斯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浓重的杀气瞬间席卷了整个飞机。强横的威压让洪清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对不起,是我问了我该问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条狗命吧。”
“没关系。”琼斯淡淡地说了一句,杀气如潮水般褪去,他摸着自己面庞上的疤痕,“这些都是恶魔留下的印记,是死神给我的惩罚。”
“恶魔?死神?”洪清水恍然大悟,“您一定是某个宗教虔诚的信徒吧。”
“并不是这样。”琼斯摇了摇头,眼神中竟然流露出恐惧,“他是真正的恶魔,我甚至相信他就是死神在人间的化身,他是无敌的,没错,他是死亡国度的王,最终会收割世间所有的生命,而我,也只是在他面前侥幸逃得性命的一条狗罢了,或者说,在他面前一条狗的生命都要比我高贵得多。”
洪清水不明所以,他挠挠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琼斯重新闭上眼睛,曾经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你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杀了你都会脏了我的手,滚吧!”年轻的脚踹在他的腹部,无情地将他踹翻在地,紧紧挨着他掉下来的眼睛和耳朵。
“恶魔,恶魔!”
琼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靠在椅子上慢慢睡着了。
专机降落在明珠机场,洪清水在前面带路,伪装的琼斯跟在他的身后。
吴威接到了洪清水的电话早早地在自己公司大厦前等候,当看到洪清水的时候,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清水大哥,您终于来了,都急死我了。”
“小吴啊,既然答应你的事,那我这做大哥的哪有办不成的道理啊。”洪清水微微闪身将身后的琼斯让进来,“这就是不远万里从圣歌岛来到龙国的琼斯先生,他将承办你的事情。”
“琼斯先生,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吴威笑着伸出手,可惜琼斯并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便抢在二人前面走进了大厦。
“琼斯先生可是王牌杀手,你就当祖宗一样给我供着,不然把他惹怒了咱们两个都得死!”洪清水在吴威耳边严厉地说了一句,之后也走进了大厦。
吴威冷笑一声:“姬炀啊姬炀,琼斯先生来了,这次我看你怎么蹦跶!”